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157)

作者: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巧红心里暗道:可真是一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那人只瞟了眼程雍,便当外人不在,将糖人塞到女子手中,贴着脸颊啄了啄她的粉腮,便是巧红,也觉得此举有些孟浪。

女子的脸霎时红作一团,嗔怒的恼他一眼,却是接过糖人,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

巧红肩上的手,不着痕迹的收拢,素来克制体贴的公子,像是要捏断她的骨头。

又是一大片烟火漫过上空,公子的脸依旧淡淡的,五指松开,他抱歉地冲巧红笑笑,手中的六角宫灯精美绝伦,巧红却觉得这宫灯华而不实。

公子望着鳌山灯海,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同巧红说话,“醉花楼来了两个姑娘,双生子,今夜竞价梳发,咱们去瞧瞧。”

巧红看着那背影,忽然一扭细腰,挽上他的胳膊,咯咯地笑起来:“公子要做活菩萨了。”

后来的后来,程雍成了京中最风流也是最儒雅的君子,有人说他身边莺莺燕燕,有人说他孑然一身,茕茕独立。

不管怎样,偌大的程府,比从前不知热闹了多少。

执笔久了,程雍困乏,林蓉施施然从身后走来,捏上他的肩,松散了筋骨,又想去捏他的眉,程雍忽然睁开了眼,目光透过林蓉望向窗牖。

想得到的时候便不该去计较,一旦计较了,人就已经出局了。

第111章 容祀与女鹅番外

雪开始落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立冬后的第一场,伴随着咆哮嘶鸣的北风,精致雕花楠木门咣当一下摔开,清脆的响声惊得外殿婢女一哆嗦,继而便瞧见火烛亮了起来。

香月睁开眼,对面睡着的小婢女已经披上衣服,从案前绕过去,见她想起身,忙蹑手蹑脚嘘了声,“香月姐姐,我去看看,你接着睡。”

香月撑着身子,听见窗外狂风卷积的怒吼,雪粒子噼啪地打在窗户纸上,嚓嚓的像是春蚕吞噬桑叶,一阵儿冷寒袭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跟着便穿上外衣,将那灯芯剪掉一缕,火苗子更旺了。

银骨炭烧的恹恹欲睡,香月往里添了炭火,搓着手听到内殿的动静,她抬头,那小婢女提着脚尖往回走来。

两人坐在炭盆前,揉着惺忪的睡眼,窗外的雪似乎下大了,晕在窗户纸上,来不及吹干,便糊作一团。

小婢女支着下颌,眨着眼睛问:“香月姐姐,你不觉得皇后娘娘有些太沉得住气了吗?”

香月烤着手,“方才娘娘醒了吗,有没有说什么?”

娘娘睡得可好了,连安神香都不让熏,我悄悄打开帘子,给她掖了掖被衾,她连姿势都没变,就那么侧躺着,小脸通红。”

小婢女禁不住想起方才看到的情形,饶是见过多次,可总是会被她姣好的面容吸引,不只是好看,更有一种怡然销/魂的风情。

玉臂横陈,丝丝缕缕的乌发如水草一般,漫开覆在枕上,肩颈,雪白的腕子似藕段莹润,带着一枚葱绿的镯子,睡前也没摘下,那脸颊便被压出印来,淡淡的,弯月形状。

薄软的衾被下,露出白嫩的玉足指甲似饱满的珍珠,指尖微微一勾,缩进衾被中,恰到好处地勾了心魂。

她皮肤又白又细,套着寝衣,犹能望见里头的光景,只沿路向下,来到起伏处,陡然没入黑暗。

小婢女红着脸,将手捂在腮上,侧头:“香月姐姐,咱们娘娘如此美貌,陛下缘何歇在书房?”

前几日不是将将来过?”

香月回忆着日子,掐着手指道:“陛下是初五过来的,今日初十,算算是有五天了,想是再过几日,陛下会到娘娘这里。”

香月姐姐,你不觉得奇怪吗?”小婢女压低了声音,勾着手指示意香月凑过来脸。

香月不解,依言过去。

上个月,陛下也有六七日没到娘娘住处,大上个月,也是如此,大大上个月…”

咱们宫里可就一位皇后娘娘。”

香月嘶了声,两人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彼此,似乎不愿相信心中所想。

可事实又不得不让她们怀疑,难道是陛下厌倦了娘娘,又碍于情面没有开口,故而每月都去偷腥?

香月惊得一下站了起来,抚着胸口望向内殿。

若真是如此,那娘娘还真得早做打算了。

可她了解娘娘,那是个淡然从容的主儿,好似万事只消平心静气,都能安然度过,她不争宠,陛下便会给她独宠。

如今娘娘年轻貌美,有着娇宠的身段,可往后呢?

香月有些站立不安了。

她揉着帕子,来来回回在原地踱步,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外面嘶吼的狂风,她心中起了惶恐之意,便愈发觉得此事严重。

若陛下当真有人了,宫里不少姐妹,还是能偷偷打探出来。

香月吁了口气,慢慢坐下来,小婢女见她脸色煞白,也不敢多言,只是乖巧的坐在对面。

香月挑开炭盆,又加了些银骨炭进去,她决定,先暗中窥察,没有旁人便也罢了,若真有情况,她是不得不跟皇后回禀了。

一夜未眠,晨时香月洗漱完,内殿的人还没醒来。

鱼贯而入伺候的婢女掀开毡帘,捧着盆盒进门,冰冷的气息顺势侵入,外头已经蒙了厚厚的雪,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停下后,内殿仿佛有翻身的动静。

香月竖起耳朵,果然,一声暗哑的唤叫。

香月,渴。”

许是炭火烧的太旺,起身时候嗓子眼都是疼的,赵荣华抬起手臂搭在额头,怏怏地又合上眼睛,衾被横在腰间,香月一进门,便瞥见她玉石般光洁的身子。

她暗道了声乖乖,便刚忙上前将水放下,给她往上扯了扯衾被。

赵荣华扭过头,蹙着眉心哑声道:“几时了?”

辰时三刻了。”

香月想扶她起身,赵荣华却懒懒往下一溜,润了润嗓子便准备睡个回笼觉。

香月鲠在喉咙里的话,上下吐不出来,虽着急,也不愿空穴来风,无端惹她不安。

如此,这一觉从辰时三刻硬生生睡到了午时一刻。

风呼呼吹着,雪沫子从枝头掉到地上。

小婢女从外头进门,轻轻跺了跺脚,对面的香月对她一笑,“娘娘醒了,不必闷声闷气,小厨房的鸡汤炖好了吗?”

炖好了,一直煨在火上,就怕娘娘随时起身要吃,里头加了党参,红枣枸杞还有笋片,香的叫人流口水。”

她摸着肚子,嘿嘿一笑。

赵荣华换了身银白色锦衣,下面罩着如意百褶裙,松松垮垮的鬓发摇摇欲坠,她坐在妆奁前,身子还是有些疲乏。薆荳看書容祀不在,是她得以喘息的好时机。

前几日他整日宿在殿内,每每折腾的她下不来床,便是清醒的时候,也非要将人弄得叫苦不迭,偏他不知从哪学的坏招,非要哄着骗着让她按他的法子,摆成各种样子。

有些便也罢了,闺房情/趣,可有些,便难免不堪入目。

她力气小,虽反抗,却无济于事,容祀轻而易举便得了逞,继而便是得寸进尺。

那几日,她甚是盼望天明。

好容易歇了几天,仔细算算,好似他又要卷土重来了。

头疼。

赵荣华托着腮颊,往下一耷拉头,梳发的婢子没注意,一下子扥住她的青丝,竟扯下来几根。

那婢子登时脸就白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呼娘娘赎罪。

赵荣华摆摆手,“不是你的错。”

那婢子梳的战战兢兢,将那青丝如珍宝般托在掌心,盘成髻后,吁了口气,想取那套石榴色的珠钗,赵荣华没允,从最下面匣子里摸出一只素簪,“就用这支吧。”

轻巧松快。

香月舀了第三碗鸡汤,又挑出鸡腿肉,加了两枚桂圆枸杞,端到她面前,“娘娘,您近几日有些贪吃。”

赵荣华不置可否,可不要好好补充体力,若不然过几日拿甚对付那厮的折磨。

如是想着,她大口将鸡肉咽下,把鸡汤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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