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79)

作者: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华儿,你就跟太子说一声,让我跟娘去看看父亲,好不好,姐姐求你了。”

赵荣淑抓着她的手臂,满含热泪地跪趴下去,颤抖的身子像秋日里随风卷携的落叶,满是萧瑟。

赵荣华被她攥住了裙摆,动弹不得,进退维谷。

赵荣锦在旁嘻嘻一笑,打趣着讽刺,“可真是姐妹情深,叫我看了好是羡慕,啧啧,大姐姐,你可别丢人现眼了,快起来啊。”

赵荣华实在为难,硬着头皮去搀扶她,“大姐姐,你先起来,我回去问问,不一定能成。”

她是说的真心话,之前在临安的时候,她看过账簿,里面的字迹有二伯的,却是写着大伯的名字,对于二伯而言,的确省去了不受麻烦。

大伯为人迂腐,若说他要攀结,凭着他那不善言辞的交际,着实不可能。

倒是二伯,这些年得了袁建的好处,连续拿了数年的盐引,赚了不少黑心钱。

赵荣锦冷笑,掩着唇轻嗤,“大姐姐,快起来吧,人家都答应你了,还在那装可怜。

屋里什么味,又臭又酸!”

她一抬脚,转身出了门去。

房中恢复了平静,只能听到赵荣淑小声的啜泣声,她怨恨自己的无能,更感激赵荣华答应为她一试。

这种复杂纠缠的情绪困扰着她,让她很难像从前那般,无甚私心地面对赵荣华。

人走后,她便重新躺回去,不同的是,就着婢女的手,吃了一大碗汤药,复又在晌午过后,喝了好一碗米粥。

能行吗?”篦头地婢女有些心神不宁,为赵荣淑好好理顺了头发,看着镜中人愁眉不展,又道,“难为大小姐了。”

赵荣淑的确病了,却没有赵荣华看到的这般严重,她只是躺在床上,每日梳洗,食不下咽而已。

今日特意抓乱了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

赵荣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揉了揉眉心,叹道,“只要她愿意试,太子是会听她的。”

末了,又补了一句,“姚公子之前不就那般为她周旋吗?”

许是方才脑子嗡嗡被吵得糊涂,如今出了赵府,走在路上,又迎面被风吹着,赵荣华慢慢醒转过来。

大姐姐瞧着伤心颓败,然心思还是缜密的。

她眼下的住处从未跟赵家任何人提过,那大姐姐身边的婢女又是如何得知,如何巴巴地求了过来。

显然,若无大姐姐授意,那婢女不会特意来查,更不会擅作主张来寻自己去赵府探病。

赵荣华摇了摇头,知她被赵荣淑利用,却也没有多大伤感。

因为在赵家生活过的年岁里,她一直就是这么过的。

李氏骗她,赵荣锦欺她,大伯闷头不吭声,明知用了她的人脉,却还是佯装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相比之下,二伯就尤其好笑了。

他会当着李氏的面,夸赞自己终于能为赵家做点事,弥补当年宋文瑶对赵家的伤害。

一家子的吸血鬼,明里暗里地压榨她。

赵荣华走到门口,抬头,惊得往后连连退了几步,哑声有些结巴地问道,“殿下,你怎么…怎么醒的这么早?”

第60章

容祀倚着门框,颀长精瘦的身子笼在素白的锦袍中,他撑着下颌,眉心微蹙,慵懒的神情带着一丝倦意。

你再这么肆无忌惮的下毒,孤那身子都就被你搞垮了。”

他意有所指,说话的同时,眼睛在她身上上下逡巡。

自然,也只能是逡巡,他爬起来,能站到门口,已然废了不少气力。

凌潇潇的药,厉害的很!

殿下,我是为了你好。”赵荣华温顺的站在对面,心有余悸的看着他,唯恐他忽然扑上来,而自己指缝间,忘了备上药粉。

孤知道,”若不然容祀早生她的气了。

宓乌絮叨,定然多番嘱咐,要她看顾好自己,这才会时刻提防,连用毒的事都能做出来。

下回别用凌潇潇的药,药性太猛,孤有些受不住。”

容祀这话没有说假,从腰部往下,都是软的,半分力气也提不起来,能走,却走得磕磕绊绊,活像个废人似的。

赵荣华忽然想起上元节,她明明在饭菜里用了药,可容祀依旧毫无无损地去了小厨房。而在小厨房里,她明明又顺利药倒了他,转头,容祀却又化身容忌,看不出破绽地跟着自己,一路来到城郊旧宅。

她狐疑地转过头,望见一脸不解的容祀,他正拧着眉,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

他的身体,难道有抗药性?

直到进了房,赵荣华依旧陷入迷茫无法淡定。

若真是有抗药性,那师父留下的药,很快便会被他吸/噬习惯,慢慢失去该有的效力。

三个月,才只过了半月而已。

她惊惶的抬起头,便见容祀坐在桌上,两条长腿垂至地面,交叉盘搭,露出鞋面上绣着的宝相花纹。ωáP.ā⑥ΚsW.cóm“沉迷于孤的美/色,不能自拔?”

他轻笑着,将长腿往前递了递,挪到赵荣华腿边,“靠近些,看得清楚。”

那腿又长又壮,隔着锦裤,犹能看出里头肌肉的线条。

容祀见她一脸震惊,更为得意,咬了咬牙,抬起僵麻的腿,横到她膝上,笑盈盈地挑了挑眉,“往上撸,撸到膝盖,看看孤的小腿。”

他善骑射,在幽州时候时常纵马奔驰,练就了一身好筋骨,没想到今日竟有炫耀的时候。

赵荣华看着膝上那只自行蜿蜒的脚,脚背厚薄适中,脚尖灵活的勾了几圈,最后抵在她的手肘,蹬了两下。

来啊,打开看看。”

轻浮且浪荡,桃花眼中的浓情宛若一波春水,明明若有似无地游弋,却能轻而易举撩/拨人的心弦。

赵荣华起身,那脚猝然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动。

殿下,我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她偷偷抬眼望去,容祀弯下腰,费力地把腿搬回桌上,然后便后躺着靠向椅背,甚是疲惫。

赵家…”

只说了头两字,容祀便幽幽笑了起来,“赵家的事,跟你无关。赵大郎愿意给赵二郎顶罪,孤也没有法子,他们兄弟情深,进了刑部还死咬着不肯松口,孤也只能成全他的苦心。”

是大伯不肯?”

容祀的意思与赵荣淑跟她讲的截然不同,单听赵荣淑的片面之词,倒像是刑部不由分说定了罪。

谁找过你?”容祀摩挲着扶手,嗤道,“罢了,不管是谁找你,孤觉得,你最好别去掺和,自身都难保了,还去管旁人,可不就是自不量力…”

路都是自己选的,赵大郎明摆着不信赵荣华不肯帮扶,这才有恃无恐地不去揭发赵二郎。

他愿意背负大义,那就让他背负,左右是替他亲弟弟死的。

他还真怕赵荣华脑子不清醒。

总想着日后会委屈了她,若她提个要求出来,容祀还不好拒绝。

他忍着僵麻,跳到她面前,别开话题笑盈盈地揽住纤腰,“过些日子花朝节,城里沐雨升温,自是一片热闹景象。

孤腾出时间,陪你去逛庙会,如何?”

我约了裴家姐姐…”

她?呵呵,她没空,傅鸿怀说了,花朝节要跟她出去踏青。”

可我们两人早先便说好了,要去山上看桃花,她说傅公子要忙公务,这些日子都脱不开身。”

赵荣华从他身上起来,坐在对面的玫瑰椅上。

经她提醒,容祀忽然想起来,最近给傅鸿怀排了许多朝事,没有十天半月真忙不完。

可他还能有多少空闲日子,待过了花朝节,宫中便会大办选妃,为他遴选适龄的高门贵女,届时他定然脱不开身。

也只有花朝节能陪她消遣了。

他的人,他心疼,容祀夜里便让傅鸿怀忙完手中琐碎,给了七日休沐假期。

赵荣淑枯等了三日,便又遣了婢女去问。

房中的直棱窗开着,透过窗牖,能看到院中的海棠打了骨朵,满树的淡粉色,花墙矮矮的,从前堆叠的摆件全都不见,灰扑扑的看不见一丝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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