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82)

作者: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眼看着那张脸逼近了自己,晦暗浑浊的眼珠布满了血丝,狰狞可怖地欺来,赵荣华一咬牙,侧开头用力将其推开,药粉起了作用,那内侍被推倒后,爬了几下,只剩在地上抽搐的气力。

另外那个全然不查,一把钳住了赵荣华的手臂,掌心热的像把火,焚灰一样烫的她惊慌无措。

握着药粉的手被他钳得死死的,虽是内侍,到底力气比她大许多,转眼就逼着她按到墙上,后脊传来凉意,赵荣华小脸煞白,挣扎着反抗。

那内侍满眼只能看见她嫣粉的唇瓣,像是觉不到疼痛,任凭赵荣华又踢又踹,还是嘻嘻笑着俯身下来。

忽然,赵荣华一脚踹向他腿间,内侍痛苦的屈起身子,趁此空隙,赵荣华方要跑,又怕他追来,便又大着胆子,凌空撒了一把粉末下去,这才慌不择路的拢着衣裳往明处跑去。

在漆黑的甬道中,脚步声显得急促而又匆忙,她不管不顾的往前跑,只记着宫门的大体方向,一刻都不敢停留。

仿佛身后跟着的是恶鬼,只要停下,他们便会肆无忌惮的缠卷上来。

直到她没收住脚步,撞到了人,那人顺势抱住她的腰,齐齐倒在地上。

赵荣华惊呼一声,抬起头便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腔,想要爬起来。

程雍猝不及防受了几拳,胸口骨头犹如被敲裂了一般,疼得他痛苦地叫了声,“赵小姐,是我。”

赵荣华的拳头就举在半空,听见声音,她定定的朝他看过去,温润儒雅的面孔,如星辰坠落眼眸,正像自己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

是我,我是程雍。”

赵荣华眼圈一热,眸中便含了泪珠。

程雍陡然怔住。

他身上的人生的极美,眉若翠羽,肌似凝脂,雾气盈盈的一双水眸,绷着可怜与隐忍,看的他心生不定,竟鬼迷心窍的伸了手,在手指碰到她鬓发的前一瞬,赵荣华醒悟过来,连忙从他身上翻下,兀自站了起来。

程大人。”

她声音带着哭腔,能听出强忍的委屈。

程雍匆忙扫了眼她的衣着,虽有些惊骇,却不敢唐突,他解了自己外衣,拢住她的身子。薆荳看書赵荣华没有推开,低着头将扣子一一扣好,复又对其福了福身,道了谢。

要出宫?”

是。”

我送你。”

他声音清润,缓缓道来,并不会让人觉出不适。

有劳程大人。”

自此,两人便双双沉默,直到拐过垂拱门,程雍忽然顿住脚步。

赵荣华不禁抬起头。

程雍握紧袖中的手,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脱口便道,“你可愿嫁我为妻。”

赵荣华怔了下,却未如他所想的那般惊慌,只片刻的犹豫,便柔声回道,“程大人醉酒了。”

程雍合该知道她跟容祀的关系,今日出此一问,无非因着容祀选妃。

程雍是君子,心肠也好,定是不忍看她没名没分,被人视之弃履。

程雍反应过来,知是自己轻浮,不禁有些懊恼愧疚。

然看着那张细白如玉的小脸,他又不想收回方才的言语,唯恐她不肯相信,补了一句,“程某是真心实意爱慕小姐,想给小姐遮风挡雨,给你一个家…”

他说的小心翼翼,尤其是说到家的时候,舌尖好似千斤重,他自是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和分量。

今夜他未醉酒,真正醉酒的人,正在亭榭中,面对着安帝和礼部的官员,虚与周旋,北襄王亦在其中,年迈矍铄的身影如雄壮的鹰,颇为自豪地频频侧头望向容祀。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太子如今愈发能干,前不久还在临安挖了个鸡血玉的矿脉,不若着人用极品满堂红给太子妃做一套头面,再雕几个应景的摆件放在东宫,既能养眼,寓意又好。”

安帝意有所指,饮下酒水,不动声色的看着容祀。

容祀笑了声,知道安帝心里打的是何主意,遂也不接话,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父皇说的极是。”

便再也没有下文。

安帝老谋深算,推杯换盏间,又报复似的多灌了他几盏酒。

心里暗道:不孝子弟!

北襄王爽朗的拍了拍容祀的肩膀,叹道,“殿下正是为圣上分忧的年纪,如今国库空虚,他能及时想法补给,委实是众皇子的楷模。”

北襄王说到朕的心里,太子宵衣旰食,昼夜不歇,正如当年的德阳,说到德阳,朕心里难免伤心,嗨…”

北襄王与容祀的脸色俱是一沉,便听安帝又缓缓说道,“太子切勿同朕年轻时那般,只顾朝事,冷落了太子妃与良娣良媛,届时酿成大错,为时晚矣。”

他连连叹气,将桌上氛围变得甚为凝重。

程雍望着赵荣华紧绷愤愤的小脸,不由催促了一声,“走吧。”

临安是梁俊奉了太子的旨意,亲自监工挖了宋家祖坟,运回京中的鸡血玉林林总总已有几车,好坏参次不齐。

顶好的有极品满堂红,雪里红,再就是佳品云雾红等。

程雍收进了太府寺,只将半车极品暗中送去了容祀手中。

赵荣华望着树影婆娑的亭榭中,四下围拢了炭炉,几人在酣畅的炙肉喝酒,几个时辰前,她还被迫换了华服美饰,像瘦马一般,等待临幸。

她转头便走,程雍偷偷打量着她的神色,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们走的是小道,路上宫人极少,便是遇见,黑灯瞎火,也看不真切。

今日礼部和圣上定下了太子妃,是沛国公的嫡女。”程雍在她身后,淡淡的说着。

沛国公和北襄王是旧识,也是朝廷老派贵族,对于稳固容祀权势,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赵荣华没有回音,脚步也未停滞,只是低头往前走,越走越快,像是要赶紧逃离这囚笼似的宫城。

程雍伸手,握住她的臂弯使她停了下来。

程家是世家,祖上对容家有扶持之义,若我…跟太子要你,他不会不放。”

赵荣华一愣,程雍松开了手,终究大着胆子为她拂开额前的碎发,抿到耳后,便静静地看着她。

程大人,我知道你是好心,想救我与危难之间,”赵荣华声音轻软,被风一吹,像梦里似的,程雍眨了眨眼,目光落到她柔腻的唇上。

可是,有些事只有依靠自己,才能走出泥泞。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姑娘,一定要靠着男人才能生存。他若弃了我,我也不会自怨自艾,活在憎恨与哀怨之中。

程大人,你不必担心,我有我的打算。”

她是想的通透,早些日子便说服了自己,不该有的虚妄不必幻想,只是今日亲眼看见,难免还有些说不清的情愫,倒不至于让她难过。

心烦气躁罢了。

打算?孤倒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阴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两人不约而同转过身去,看见幽暗处,容祀酡红了腮颊,眯起眼眸,慢慢踱了出来。

容祀一眼便瞧见赵荣华身上穿的外衣,上好的蜀锦面料,宽大的衣裳罩着娇小的身子,将那一截颈项衬的尤其细嫩,他心潮涌动,嗤了一声,上前捏住她的下颌。

程雍咬牙,“殿下,你不能…”

容祀斜斜睨了一眼,便有几个精壮的侍卫拔剑拦住了程雍。

不能?在这天底下,孤的眼里没有不能二字,孤想要谁,想在何处要谁,那是孤的权力!”

他的手移到她颈间,轻巧的一拨,解了赵荣华领口的盘扣,啪的一下弹开,衣领大敞,隐约能看见她滑腻如脂的皮肤,容祀眉眼低垂,扫过赵荣华倔强的小脸。

不禁轻笑着用拇指擦了擦她的下颌,“孤现在,就做给你们看!”

容祀是个疯子,更是个畜生。

赵荣华认命似的闭了眼,连一丝挣扎也无。

此时此刻,若她反抗,只会换来更加无耻的强迫,她的睫毛颤抖着,正如容祀手下这具纤软的身子,浸着酒气,散发出清甜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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