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99)

作者: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容祀有些同情程雍,甚至觉得他虽诗书满腹,识人却是无能的,还是浮于表面,过于看重长相。

这种心机深沉的女子,岂是程雍能掌控的。

可程雍拖到这把年纪还不相看,莫非是真的喜欢这女子,若不然,依着程家的权势,媒婆早就踏破了门槛。

啧啧,石榴裙下英雄难过。

能同他一样隐忍克制的男子,少之又少。

他心下了然,放了泥娃娃,转手捡起案上的纸来。

鱼沉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还是他拆了人家,不过数月,竟能让程雍生出此番感慨,着实用了心了。

你真喜欢她?”

程雍还穿着寝衣,藏在袖中的手因为紧张而攥成拳头,他没应声,亦不知容祀为何说出这番话来。

若说是羞辱,容祀那人不屑于此,可除了羞辱,又还能是什么。

程雍低下头,隐隐生出一丝无力感。

容祀见状,不由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若真是喜欢,孤也没甚好说的。”

程雍抬头,撞见容祀若有所思的眉眼,他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屏住。

容祀又道,“这种女子,还是要早些娶进家门,省的在外生出事端。”

程雍彻底呆了,他张了张嘴,容祀却摆摆手,示意他听自己说完。

今日你若点头,待傅鸿怀大婚之日,孤为你做主,给你们两个赐婚,可好?”

他不是没跟容祀求过,可结果是什么,容祀当着他的面带走了赵荣华,以极其强硬的姿态告诉自己,人是他的!

所以现在,太子是想说什么?

程雍快要窒息了,胸腔中的空气一点点被焦躁挤走,连喉间也变得干涩粗哑起来,他晃了下身子,见对面那人薄唇轻抿,桃花眼中尽是打量,不似玩笑的模样。

难道,果真厌弃了她,还是因为太子妃的家族,容不下赵荣华的存在。

不管是什么,程雍还是点头了。wWω.aбkδW.cóM见状,容祀满意的笑笑,将纸放下后,又摩挲着泥娃娃的头发,轻声说道,“你俩可真是不知避嫌,上回孤也见过你的泥像,不过没有上色…”

在哪?”程雍一急,说话没了分寸。

容祀不以为意,“你心上人手中。”

裴雁秋婚前几日,邀了赵荣华上门同住,两人情同亲姐妹,自然说了不少闺房话。

日子越近,事情越是繁琐,还有一日大婚,府中人人脚不沾地,忙的晕头转向。

裴雁秋却拉着赵荣华,悠闲的躲在房中研究发饰。

婢女过来传话,说是太子妃来了,裴雁秋脸上很是难看。

我大喜的日子,她还偏偏过来给我添堵,也不知是不是诚心的。”

虽说不愿,裴雁秋却将两人看过的话本子,一股脑收进柜中,不情不愿地扫了眼门外,又道,“前几日史夫人带着史莹上门,惊得我爹我娘下巴颌都要掉下来了,多少年没走动过了,谁知道他们安得什么心思,烦人!”

自是为了祝你姻缘美满,别多想了,你簪子斜了,头靠过来,我帮你扶正。”

赵荣华招招手,裴雁秋如是凑过去,眼睛一眨,“我可听说了,下雨那日史莹进宫,衣裳都脱净了,太子指头都没碰她。”

雁秋~”

赵荣华拍她伸出的小指,裴雁秋吐了吐舌。

你从哪听得,旁的我不清楚,我就知道她出宫的时候,浩浩荡荡跟了十几箱匣的恩赏。”

宫里总有熟人,再说,出了这些事,哪里能藏得住。

还有,那些恩赏哪里是给她的,分明是赏给史家的。”

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对看了一眼,史莹已经提着裙子走到门口。

圆嘟嘟的小脸挂着憨厚的笑,她出了一身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累的,进门就甜甜喊了两声,“裴姐姐,赵姐姐。”

裴雁秋默默呕了下,手心被赵荣华一捏,她转过头,勉强给了个笑脸。

坐。”

史莹坐下后,便取出团扇不停地扇起来,因为丰腴,她很怕热,裴府又大,九进九出,待走到裴雁秋的院子,便是再轻薄的衣裳,也黏了一身的汗。

裴姐姐明日大婚,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这话说的有些太晚,就算需要帮忙,合该早几日来说。”裴雁秋一如既往的堵她,史莹也不生气,眨了眨眼睛从桌上捡起发簪,小嘴一翘,“这发簪真好看,是明日要戴的吗?”

她握的正是石榴红的嵌宝珠步摇,珠串都是用饱满滑腻的珍珠串联而成,颗颗莹润,价值连城,握在她手心,倒显得那珍珠愈发晶莹。

是,”裴雁秋不动声色拿回步摇,理顺了珠子放回匣中,手臂一撑,托着香腮打量史莹,“眼看着要入东宫,不是有好些礼仪要学,怎还有时间到我这闲坐,扰了你的修行,我可担不起。”

裴姐姐说话总是这般不饶人,赵姐姐就不一样了,许久未见,赵姐姐比从前更灼艳了,就像枝头的花儿,叫人好生羡慕。”

赵荣华按下裴雁秋在膝上欲抬起的手,笑着与史莹说道,“雁秋心直口快,却并不是不饶人的意思,她句句都在为太子妃思量,你可莫要误解了她的美意。”

史莹吃了憋屈,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赵荣华,分明在怨恨她的不通情达理。

幼时跟在李氏身边的赵荣华,温顺的跟猫儿一样,哪里会这样明目张胆与人回呛。

赵姐姐说的对,是我憨笨,你们可别与我计较。这是从西市买的蜜饯,裴姐姐爱吃甜食,尝尝吧。”

裴雁秋没动,赵荣华给她找了颗樱桃毕罗,塞到嘴中,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莹妹妹腕上的这枚镯子成色极好,是家传的吧。”

史莹莞尔一笑,拨弄着镯子有些羞涩,“我家哪有这等好物,是太子殿下赏的。”

一言落下,裴雁秋嘴里的毕罗忽然就不那么甜了,她吐在帕子上,低眉扫向史莹的手镯,果真是极品好物,水头足,颜色润。

你这簪子也是殿下赏的吧。”裴雁秋冷声冷气。

史莹点了点头,又道,“今日的这套头面,都是殿下赏的,他赐了太多东西,对了,裴姐姐,我今日带了一对耳铛一支步摇,也是借花献佛,替殿下贺你大喜。”

说罢,她挥挥手,有婢女上前,托着匣子恭敬地交到裴家婢女手中。

史莹还不罢休,瞥了眼赵荣华,便从腕上往下撸镯子,边撸边说,“赵姐姐,我们许久未见,也没好物送你,你若是不嫌弃,便收下这枚镯子吧。”

赵荣华自是不肯,只是史莹动作快,塞完之后便逃也似的道了别,与那两个婢女离了房间。

裴雁秋拿过镯子,翻来覆去看的她气不顺,“收下就是,回头找个质库当了,定能得个好价钱。”

说的极是。”

只坐了半个时辰,可真真算是如坐针毡,若不是母亲要求她来看望,史莹才不会自讨没趣。

裴雁秋不待见她,她还得自降身份讨她喜欢,何苦。

小姐,那镯子金贵,你怎么舍得…”婢女肉疼,回头看了眼门口,小声嘟囔。

史莹淡淡笑道,“裴雁秋同赵荣华关系极好,笼络不了她,若能卖赵荣华一个人情,她多少也会顾及,不会刁难我。

再者,要做太子的人,眼光必是要放长远一些。”

小姐说的是。”

宓乌最近甚烦容祀,因为他一旦闲下来,便会想方设法跑到自己跟前,寻求存在感。

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

正如现在,他挑个参加婚宴的锦服,都得拉自己参谋,这有什么可选的。

宓乌捏着眉心,看着架子上那一排颜色各异的锦衣,信手一指,“就这件吧。”

这件?”容祀走到衣裳前,扯过袖子搭在自己肩膀,犹豫着,“不好吧,傅鸿怀大婚,孤穿红色不合适。”

那就旁边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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