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婢+番外(50)
沈妙贞被这种香气萦绕,他宽阔的肩膀笼罩着自己,大手透过层层的衣裳,热力传到到肌肤上,让她一阵一阵,不自觉的颤抖着。
公子这是,抱住了她?
为什么,公子会抱她,他不是总说男女授受不亲,以往与丫鬟之间相处,也非常注意分寸。
洁身自好的公子,是不会在婚前,跟任何一个丫鬟,生出不清白的关系。
可为什么,公子要抱她,难道他不明白这种举动的意思?
沈妙贞震惊的抬起头,正对上裴境那张英俊的脸。
他低下头,那双漆黑的眼眸,此刻却像是蕴含着两团深深的漩涡一般,要把她吸进去,困在里面。
她从没想过,清风朗月一样的公子,居然也会露出这种,叫人害怕的阴翳眼神。
从裴境的角度看下来,她仰着小脸,瞪得圆溜溜的双眼,小嘴微张,似是太过震惊,又似是不敢置信。
这丫头,是高兴的傻了吗?
也是,这院子里任何一个丫鬟,若是能得他如此青睐,怕也会高兴的傻了。
她的脸像个心形的小桃子,白皙中透着微微的粉,裴境喉头滚动,很想要捏一捏,再亲一亲,尝一尝味道如何。
她的双眸明亮,杏眼滚圆如同猫眼,眼尾微微上挑,形成天然美好的媚态。
她的唇像是一颗菱形的小小樱桃,粉嫩的从缝隙中露出几颗米粒般的小白牙。
但他硬生生止住了自己内心的臊动,他不想唐突她。
周三郎开导他的时候,他还尚半信半疑,觉得自己不会喜欢这么一个小丫头,然而看到八郎唐突她的那一刻,他的怒气再也止不住。
冷静如他,从未这么控制不住过自己。
莲花六郎,永远都是理智而自持,可现在却因为这么一个小丫头,对自己的堂弟暴怒,拳头控制不知的打在他身上,恨不得把这个登徒子直接打死。
而他的杀意,在三婶随口说出讨要她给八郎做妾时,到达了顶峰。
那一刻,他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明白了自己的心,端砚是他的人,谁也不能随意将她要走。
现在,他已经并不打算掩饰。
沈妙贞浑身都战栗起来,公子他,他难道,她不敢想。
可越是不敢想,裴境就越没有如她的意。
“傻丫头,看的呆了吗?是不是高兴坏了?我会让你留在我身边,永永远远的跟着我,你说好不好。”
好不好?沈妙贞觉得很茫然,公子人是很好,可永永远远的呆在他身边,是给他做一辈子的丫鬟?还是成为公子的通房,未来的姨娘?
给公子做妾?
她想不通,也不明白,恐慌犹如蔓蔓野草,围绕着她像藤蔓一样,锁住了她。
公子的意思,是不是,她永远都不能赎身出去了?
看着面前性子一向冷清到有些冷淡的公子,露出难得真心的笑意,甚至因为这番话隐隐的激动,导致脸颊都微微红了起来的时候,沈妙贞的直觉告诉她。
不能说,不能问。
若是说她想赎身出去,可能会引来很不好的后果,她好害怕。
◉ 43、43
“我知道, 你心里也是欢喜的,别怕,我不会让你走, 以后这府里,没人能欺负你。”
裴境拥着她, 很想亲亲她, 但是今天已经发生了很多事, 她一定还很茫然, 他不想吓到她,来日方长。
摸了摸她的发顶,沈妙贞抬起头, 满脸懵懂, 混合着恐慌和害怕。
他在她头上插了个什么?
“瞧瞧,喜欢吗?”
把她拉到铜镜面前, 沈妙贞看着镜子里的姑娘,满脸的茫然和无措, 乌云般的发间,簪着一只通体透明,只在花瓣上有几许粉色的水晶簪。
她跟在公子身边已经两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没见识的小丫头, 侯府富贵,二老爷做生意日进斗金, 裴境吃的用的, 都是上等的。
这只簪子,怕是价格不菲, 她抬手想要拿下来, 却被裴境握住。
“为什么要摘下来, 你不喜欢这种水晶簪吗?”
“……”
他目光幽深,看的沈妙贞不敢跟他对视,只能低下头:“这簪子……太贵重了,奴婢……奴婢这种身份怎么能带,带出去太招摇。”
便是爹娘都是管事的家生子徽墨这种,家里算有些小钱,也不过是手上能带一个小小的金戒指或是头上有只玉钗。
这种水晶簪,价格昂贵,她只在小姐们的头上见过,哦,还有老爷们身边得脸的姨娘,也是带的起的。
她若带了这个,不就招示了她是六公子的房里人,那些丫鬟们要怎么看她。
裴境默然,握住她的手:“你是担心,旁人会说闲话吗?”
沈妙贞不语。
“别怕,明日我会带你去见我母亲,母亲认可了你,大家便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自然没有人敢再说闲话。”
不是的,她担心的不是这个,的确,她怕侯府的人背地里说闲话,可说的不是公子所担心的那些。
然而沈妙贞不知怎么解释,她不敢对公子说,她怕他生气,见过公子暴怒的样子,她实在胆怯。
而且她的卖身契还在侯府,若是惹了公子生气,把她发卖了,再卖到不堪的地方去,她要如何是好呢。
她不想带这枚招人眼的簪子,却不敢说不想,更不敢说,不想做公子的妾。
“太贵重了,奴婢怕丢了,没钱配给公子。”
沈妙贞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理由来。
裴境笑了,捏了捏她的脸:“不过是一只水晶簪,你就觉得贵重,以后若送你更贵重的东西,你得吓成什么样。”
沈妙贞抿抿唇,垂头不语。
他以为她心有顾虑,是因为欢喜的不知所措,心里越发柔软,这姑娘受了很多苦,不过送一只簪子,就如此不知所措了,将来他若还会待她好,她又会欢喜的作何反应呢。
“带着它,我喜欢看你带着。”
裴境的声音很温柔,话里的意思却强硬的很。
他那里还有一对镯子,那对叮当镯五百贯,相当于十只水晶簪的价格,若拿出来,岂不是要把她吓坏。
算了,徐徐的来,她只是一时不适应。
手中的手腕,细弱、白皙,他已经想到,到时候她带上那对润若白脂的镯,行走间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是如何的一幅美景。
裴境想开之后,居然接受的很快,虽然违背了娶妻之前不纳妾的初衷,但谁让他确实喜欢这个丫头呢。
而且他会好好的教她,她的性子,也绝不会是那种不敬主母的人。
沈妙贞心里头茫然极了,又很不安,今天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应对。
“公子,夜深了,奴婢,想要去休息。”
她试探性的抽回手,然而他抓的很紧,根本没法抽回。
裴境恍然大悟,他高兴的有些过了头,话说开后,这些天压在心口的大石头,也消失不见,多日的郁气一扫而空。
“好,你去睡吧,今日吓着你了,别担心,一切有我。”
沈妙贞低着头,嗯了一声,她不敢说,害怕的不是别人,就是面前的这位六公子。
她一晚上没睡好,做了个噩梦,梦里一直在跑,好像有什么在身后追赶她,非常疲惫。
第二日,连眼下的黑眼圈都明显了。
裴境却只觉得她是昨晚被裴八郎吓得,心里更加痛恨他。
紫毫和徽墨进来服侍公子洗漱,沈妙贞瞧着那烫手的水晶簪子,踌躇半晌,还是决定将它簪上,毕竟公子比流风阁的下人们,更加不好应付。
徽墨一抬头,眼尖的她就看到沈妙贞头上那枚漂亮簪子。
这么贵重的东西,端砚那么穷,年节玩玩骰子赌钱都不舍得,怎么可能有钱买这样的水晶簪。
徽墨整张脸都扭曲了,心中揣测,莫不是这小贱蹄子勾搭上了公子?
她气得要命,就想等服侍完公子,到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审问这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