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喜欢他[重生]+番外(5)

作者:山央 阅读记录

见祝岁没吱声,赵秋蝶乜了她一眼,嘴里嘟囔着:“哎呀,也不知爸妈怎么教的。”

“她没妈。”

“哎呀,难怪。”

母女俩低声一唱一和,无视一旁的班主任,祝岁笔直站着,被抓破的伤口隐隐作痛。

一直到第一节 课下课铃响祝昆都没来,赵秋蝶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家长,放下沾了口红的纸杯对班主任说:“肖老师,我大晚上赶过来,这人家长怎么回事?”

肖方早之前给祝昆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前十分钟刚打通,说是马上过来,他一边备课一边回复:“她爸爸说马上过来了,你再等一下吧。”

“肖老师,你说现在的家长也太不负责任了,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孩子..”说着往祝岁方向看了一眼,以悲天悯人的口吻说,“哎呀,这人啊,没妈就是不行。”

“谁说不是呢?”肖方漫不经心附和。丁虹和祝岁在班里学习中下,肖方对她们的态度也是冷处理,只是两人在走廊打架好多人都看到了,二楼除了他们一个文科普通班,剩下的都是理科重点,他不想被说成教导无方,才把她们带来办公室。

“老师,你觉得你说这话合适吗?”

“别人说我没妈,你在这附和什么?你是老师,为人师表,知是非对错吗?”

办公室还有几个别班老师,听到祝岁话后纷纷抬起了头。

“你打架还有理了,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吗?”肖方顿觉面上无光,拍着桌子站起来,一旁的赵秋蝶也跟着附和,“哎呀,你这小姑娘怎么能跟老师这么说话,没家教没家教。”

算了,激怒肖方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24岁的祝岁权衡了一下,咽下想反驳的话,不甘心红了眼圈,半垂着头说:“对不起老师,我只是觉得你说这样的话很伤学生的心。”

忽然的示弱让肖方的怒气霎时消散了不少,一丝愧疚涌上心来。祝岁虽说成绩不好,但至少安分守己,没给他添什么麻烦,但要当着其他几个老师面道歉,他也抹不开面子,两人僵持间,祝昆来了。

不知是从哪里赶过来的,风尘仆仆的样子,黑色长裤沾了一块白墙灰,像是没来得及拍干净。

不过幸好,他没有喝的醉醺醺过来。

“肖老师,怎么回事?”祝昆走向肖方,擦了擦额上跑出来的汗。

“俩孩子闹矛盾打架,影响不好,你们家长来沟通一下,马上高考了,你们要抓点紧。”肖方喝了口杯里的冷茶,一边说一边往外吐不小心嗦进嘴里的茶叶。

“我家孩子打架?不会吧。”祝昆诧异看向毫无反应的祝岁,“我家孩子很乖的。”

办公室的空调老旧,冷气出的慢,这人一多,免不了闷热,赵秋蝶随手拿了张卷子当扇子,睨着祝昆说:“你女儿把我女儿打成这样,你还说你女儿乖,哎呀,做父母的还是要多关心子女啊。”

祝昆充耳不闻走向孤零零站在墙边的祝岁,刚走近看到她腕上的血迹,再仔细看,脖子上交错着几道月牙血痕,他眉目一冷,低声问:“还有哪里伤着了?”

已经做好挨骂准备的祝岁一愣,拽紧手里的纸巾摇头,眼眶不受控制热了起来。

“为什么打架?”

“她倒水在我桌上。”

“谁倒水在你桌上了,你有证据吗?”丁虹忙不迭辩解起来,赵秋霞也跟着附和,“就是啊,有证据吗?哎呀,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女儿现在头痛,等会可得带去医院好好查。”

祝昆常年混在牌桌赌场,面对赵秋蝶这样的女人压根不放在眼里,他掸了掸裤腿,淡定反问:“我女儿打的,你有证据吗?”

祝昆接着问:“你女儿有没有打狂犬疫苗?”

“什么狂犬疫苗?”

“我女儿被抓成这样,万一你女儿有狂犬病,传染给我女儿你赔得起吗?”

赵秋蝶被祝昆问蒙了,张着嘴一时没接上话,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哎呀,你这是什么话,你骂我女儿是狗,难怪你女儿这样,有其父必有其女,呸,父女俩一个货色。”

“我可没说你女儿是狗,别乱咬人。”

“嘴贱的男人,哎呀,你当老娘好欺负。”

赵秋蝶把手里的试卷一扔,指着祝昆骂骂咧咧,高跟鞋踩在地板吭哧作响,场面一度失控,赵秋蝶祝昆谁也不让粗鄙互骂着,肖方见情势不对在一旁和稀泥,推搡的脚步声中,第二节 晚自习课铃叮铛铛响起,祝岁拽着手里的纸巾站在这片混乱里,祝昆维护她的背影在眼里迅速模糊起来。

*

事情最后,两父母不服气道了个歉领着孩子各自回家。

回去路上一路无言,祝昆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一手拉着扶手一边低头回信息,祝岁坐在摇晃公交车里,车外的光影交错落在她脸上。

下公交车时刚过八点半,回家的那条弄堂里糖水铺子在煮芋圆,微甜的气味飘出来,祝昆许是闻到了,吸了两下鼻子,转身往铺子里去。

没一会儿祝昆提着糖水出来,冲祝岁笑着说:“我记得你喜欢吃。”

祝岁没回答,只默默往家走。

筒子楼里这会儿还有人做饭,呛人的辣椒勾的祝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到家后,祝昆第一时间关上窗户防止辣椒味飘进来,还打开了头顶叶片发黄的吊扇。

祝昆回屋拿了身衣服冲祝岁指了一下桌上的糖水,随后进卫生间洗澡。

祝岁坐在桌前喝糖水,冰凉的甜味刺激味蕾,头顶吊扇呼呼吹着。

没十分钟祝昆洗完澡出来,他手机正好响了。

“行,知道了,马上来,催什么催,先这样,挂了。”祝昆肩膀夹着手机低头系皮带,余光瞥了两眼坐在桌前的祝岁。

祝昆穿戴好,深深看了眼坐在桌前的祝岁,说:“岁岁,晚上关好门,我不回来了。”

祝岁点头,几秒之后门嘭的甩上,祝昆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道里。

他今天做的很好了,不要再抱其他期待。

祝昆匆匆出了弄堂,正想往公交车站跑一看时间,一咬牙拦了辆出租,

“去二建工地。”

*

祝岁洗完澡回到房间,涂过碘伏的伤口隐隐痛着。

她今晚一直处于混乱,没料到祝昆会来,毕竟他是个连家长会都不参加的人,可今晚他不仅来了,还为她吵架,把赵秋蝶骂的毫无还嘴之力。

她想不通祝昆的用意,就如同那碗糖水,能看得出是为了哄她而买的。

仔细想来,这些日子祝昆虽天天早出晚归,有时甚至不回家,但刘四兄弟没再来过家里,他也没有醉醺醺回来发脾气,经常是一回家洗完澡就睡,鼾声常常能把她吵醒,看着很累的样子。

脑中的思虑缠成一团,千丝百结,祝岁拿过一旁的日历,距离来这已经快半个月了,似乎什么进展都没有。

没有钱逃离祝昆,也没有正当理由接近陈迹。

十几天了,她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只有个不能掉马的音乐账号,每天晚上给他发晚安,对方只已读,从没回复过。

祝岁摸出手机习惯性打开软件,发现半小时前陈迹发歌了。

她急忙点了播放,短暂前奏过后,低缓的声音传出听筒。

“无需要快乐反正你一早枯死

如果有眼泪只不过生理分泌

就算泪水多得可灌溉整片湿地

蒲公英不会飞陵墓里伴你于一起

如果有再会恐怕已经一世纪

回忆哄骗我但凡失去也是美”

陈迹唱歌的声音和说话时浑然不同,他平时说话带着疏离的礼貌,很少有起伏,但歌声是能传递歌者心情的,祝岁听了两遍,得出结论,陈迹心情不好。

是因为什么不好呢?

她想起晚上那个人,像是料定陈迹不会反抗,态度极为嚣张,还有他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是谁,和陈迹有什么关系,会和之后的谋杀案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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