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曜容华(132)

一侧,卓逸的声音打断,“容伯伯,这趟远道而来,可还习惯?”

“习惯,就是一转眼时间过得太快,上次见你,还是你爷爷在的时候。”定远侯目光看回卓逸。

两人并肩出了莲香楼,卓逸又道,“爷爷在时,时常提起容伯伯。”

刚好马车上前,定远侯道,“世子留步吧,送到这里就好,替我向你爹代好。我来京中,忽然听闻他抱恙,实属不巧。”

卓逸淡声,“都是早前战场上留下的病根,眼下外出三两月了,就我和妹妹在家中……”

定远侯笑道,“不用送了,殿下还在等世子。”

卓逸拱手,算是默认,“容伯伯告辞。”

定远侯颔首。

待得定远侯上了马车,卓逸目送马车离开街巷处才折回莲香楼中。

*

马车内,定远侯同心腹侍卫在一处。

“拜帖送到了?”定远侯问起。

侍卫应道,“送到了,但太傅不在京中,外出了。”

“哦?”定远侯意外。

侍卫继续道,“今日晨间出发的,不知去了哪里?”

“呵。”定远侯轻嗤,“他是罗逢中的关门弟子,有些意思。”

侍卫听明白了弦外之音,“侯爷是说,太傅是特意避开侯爷的?他猜到侯爷要造访?”

定远侯端起茶盏,似笑非笑,“他有可能没猜到,但他要躲所有人;还有可能,他极其聪明,猜到了,所以躲着我。”

侍卫皱眉,“他同侯爷没交集。”

定远侯放下茶盏,“我说过,这次唯一的纰漏,就是鸣山回来的第二日,只有我一人入京。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条。他要是能猜出其中蛛丝马迹,这个人就不止是厉害。”

侍卫沉声,“侯爷,要不,我去杀了他,一了百了?”

“不用。”定远侯淡声,“你上次不是试探过他了吗?他避开了吗?”

侍卫想起,“这倒是没有,就是左肩被我刺伤了。”

定远侯指尖轻敲桌沿,“这个人有些意思,先不要杀他,我先想看看。”

“是。”侍卫应声。

*

京郊一处废旧院落,陈壁推开门,“主上,到了。”

陈修远入内,屋中置了太师椅,陈修远落座。

而屋中还关着一个人,双手被束上,也蒙着眼罩,口中塞着布条,听到声音,隔着布条叫了几声。

陈修远看向陈壁,陈壁上前,解下他脸上的眼罩,取出口中的布条,对方明显吓倒,“你们什么人!”

陈修远幽幽道,“李大人早前不是一直在查我吗?我自己来了,李大人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吧,也不用来回折腾了。”

李明申愣住,“你?岑,太傅?”

陈修远点头,轻“嗯”一声。

李明申脸紧张,“我听不懂太傅在说什么……但太傅,下官好歹是朝中官员,太傅私下扣押朝廷命官,是不是过了?”

陈修远微讶,“原来,李大人听不懂呀?不过没关系,慢慢来。”

李明申看他。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而后眸间清冽看向他,“李大人,我有的是时间。”

李明申脸色明显都变了。

陈修远果然开口,“李大人,我就纳闷,李家,怎么会同上君扯上关系的?”

“你胡说!”李明申维护,“我与上君并无关系,不要血口喷人!”

陈修远看他,慢悠悠道,“但我好像听说上君身侧没什么心腹,你是一个人,他一定很信任你。”

李明申被他绕得有些懵,不知他何意,陈修远继续,“我猜猜……他有恩于你?”

李明申愣住。

陈修远心中清楚了十之八.久,又继续道,“还是有恩于你们李家?”

看这表情是没跑了,陈壁摇头,就这么一诈就出来了。

陈壁轻叹。

……

等从屋中出来,陈壁臂间环着剑,朝陈修远叹道,“主上,这家伙嘴还挺严实的,他知晓的应该也不多,这种一诈就能露馅儿的,就算他在帮洛远安做事,也只能做些明面上的事,譬如早前打听岑公子的下落,就算后来有人问起,他也好推脱。他是上君,原本就当替天子分忧,打听岑公子行踪的事,算不上什么。至于旁的事,洛远安未必会让李明申做,问不出来什么。”

“不是问出来挺多了吗?”陈修远却不以为然。

挺多?陈壁诧异看他,惊讶道,“他就翻来覆去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啊?”

陈修远看他,“什么话?”

陈壁循着记忆道,“他先是不承认在给上君做事,后来主上戳穿,他也不装了,只说上君有恩于他和李家,如果不是上君,李家早就没了,所以他誓死追随上君。”

陈壁说完,不由眨了眨眼睛,“这还不无关痛痒?他就是在向主上表态,杀了他,他也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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