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嫔+番外(219)

作者:抒鹤/姜久久 阅读记录

“干他娘的!咱们现在聚齐天时地利人和,狗日的燕赤都敢蹬鼻子上脸。”郑将军愤恨地拍着座椅站起来。

郑济旧时是铁匠,流于市井,说话比起文臣,多了几分粗鲁,骂起人来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先指爹、后骂娘。

柳毅瞥了他一眼,头一次没有指责他言语粗鲁,只是扶额片刻,才道:“郑将军此言,话糙理不糙。”

柳毅和郑济时常因政见不合吵得不可开交,这次两人难得意见统一。

大家对燕赤和北狄的憎恶不谋而合。

李文简当场便下军令,让江都出兵,进攻燕赤,夺回被抢的和亲车队。

御笔朱批,八百里加急送往江都。

李文简先离了议事厅,安元庆快步追了上来。

“陛下的病情,可有好转?”安元庆一边往白玉长阶下走,一边问身侧的男子。

“好些了。”李文简轻应了声。

“看他的身体状况,今年的冬猎他怕是不能参加了。”

自宣和元年起,陛下每年初冬时节都会带领朝臣冬猎,虽没有明文定下,也算是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李文简眉眼疏淡。

安元庆叹了口气,又道:“对了,今年阿翁的生辰,他让我问问殿下可要过府一聚?”

风吹得李文简的发丝微荡,他侧过脸看着他:“去,舅舅告诉阿翁,我带阿蘅一起去。”

安元庆反应了下,才想起阿蘅是谁。

忽然记起这个良媛好像就是当初到府上给父亲侍疾,他们俩才认识的,他看向李文简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

“好、好啊,阿翁肯定很高兴。”安元庆嘿然而笑。

李文简之前身边没个人时,父亲总是焦愁他这个年纪一直不娶亲,突然册封个良媛后,都大半年了,还没有子嗣。

老人啊,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他每天听父亲念叨这些事,头都大了,把正主请回府上,让他慢慢盘问去。

*

驯马场上草已经全部黄了,昭蘅骑在马背上,被扬起尘沙呛得咳嗽几声。

“不是跟你说了,这个天气在这里跑马就是受罪。”越梨听见她咳嗽,把右手食指和拇指放在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哨子。听到哨鸣响起,马儿不顾昭蘅挽缰,调转马头就朝越梨奔驰而去。。

“它听话得有些过分了。”昭蘅悻悻地从马背上跳下来,将缰绳交还给越梨。

越梨拍拍马背,解开它背上的马鞍,抚着它的鬃毛给它喂了些干草料,便示意它走。

马儿阔步离开。

越梨舀了一瓢水给昭蘅洗手,她搓洗了几下,掌心被缰绳勒出大片绯红。

“当然,这里的每一匹马都很只听我的话。”越梨仰脸说。

昭蘅抿了口热茶,粗粝的风沙从她脸上擦过,脸上也还是红的。

“阿梨,你真的很厉害。”昭蘅笑着夸她。

越梨放下手中的水瓢,迎着落日,说:“按照往年的惯例,冬猎应该就这几天了。”

她的声音落在昭蘅耳畔,刹那令她想起安嫔那张脸,她紧紧攥着茶碗,低下头轻声说:“嗯,今年比往年似乎要晚一些。”

越梨闻言,抬眼看着她,她的面容已不像方才那么温柔,眼眸中多了几分锐利。每个人都有逆鳞,昭蘅的逆鳞便是她的挚爱亲人,安嫔不该动。

“你想好了吗?”越梨问。

昭蘅一字一句道:“她必须死。”

她的杀意从未如此沸腾过,几乎每次与她碰面,每一次的呼吸里都裹挟着浓烈的杀意。

“我也准备好了。”越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满眼笑意。

或是在满面烟尘的藩篱外隐约瞥见一抹洒金色的身影,越梨拎着草料步入马厩:“有人来接,我就不送你了。”

昭蘅顺着往藩篱外看去,忽浓忽淡的烟尘之外,银杏焦黄的树叶在日落里凝金生光,那道洒金色的身影在那头若隐若现。

“我走了,明日再来看你。”昭蘅怕李文简久等,隔着马厩跟越梨匆匆告别。

越梨直起身,瞧着她提起裙摆匆匆穿过烟尘的背影,不由摇头轻笑。

纯粹美好的情意在这冰冷深寒的宫里是那么地动人。

“这里尘大,你怎么过来了?”

轻柔动听的女声从远方传来,引得越梨不由得再次隔着马厩望向外面,那个方才那眉眼冷冽浑身冒着杀气的女子已经跑到藩篱边,还没跨出门,就忙着冲外面的人笑了起来。

她忽然想到很多年前,少年风风火火地往驯马场来,结果发现身后跟了好几个鬼鬼祟祟来偷看的,气得把他们狠狠揍了一顿,好不容易将人赶走,进来的时候,甚至等不及走正门,翻过藩篱就跳到他跟前,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小支刚开的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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