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打檀郎(128)

作者:夜雪湖山 阅读记录

“娘娘?”

“你长得一点都不像她,性子也不像她。她是很傻,而你,却很蠢!呵,蠢女人,当时她也和你一样年轻,却比你美丽很多。”

木槿的语气忽然柔和了下来,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像是说给平芷听,又像是自言自语。平芷瑟缩着,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见到她爬上了床,捡起落在床上的匕首,一刀又一刀落在庆裕帝身上。

泪水将平芷的视野扭曲成一团混沌,混沌之中,不知何时,那床榻忽然就掀了起来,木槿抱着庆裕帝的一块尸身钻了进去,她进进出出了好多次,直到声音气喘如牛,床上的庆裕帝已经不见了。

巨大的月亮高悬中天,照的寝殿白亮如昼。

木槿将床榻重新合上,坐在上面喘气。

半晌过后,她笑着对平芷道,“娘娘,不到天亮就会有人来搜宫,您该好好收拾下,想想等会见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该怎么说。”

平芷听到“皇后娘娘”身子就是一哆嗦,一种崭新的恐惧让她的四肢不再麻木,整个人也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木槿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又道:“弑君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呢!”

……

庆裕帝不朝多年,却三五不时地召见臣子。

这次却一反常态,一连半个月都没个动静,既没有新的旨意,也不批上奏的折子。

眼下却有一桩军机要事,亟需皇帝旨意——北地不知何时冒出个刘大力来,纠集一群匪众造反。先前不过是小股流寇,与官府玩捉迷藏,就在这几日,竟然聚集了几万人,山呼海啸地举起了义旗,几日之间攻城略地,竟也被他夺了紧挨着凉州的一座小城——玉脂。

去年因为旱灾而背井离乡的流民纷纷响应,隐有星火燎原之势。

北疆都督蔺赦将此事以八百里加急上奏朝廷,言明此事之厉害,希望朝廷予以重视,在粮饷上多加援助,“大风起于青萍之末,烈火兴于野草之微,当以泼天之水、雷霆之势,扼祸患于襁褓,使江山社稷免于兵燹之祸。”

却如石沉大海,毫无音信。

蔺赦忐忑,又一封八百里加急追来,痛陈凉州去岁灾荒颗粒无收,非是他不体谅朝廷,而是形式所迫云云。

依旧不见回音。

这回不用蔺赦着急,文武百官全都察觉出不对味儿来。

终于,打宫里传出消息:皇帝病重,著由太子明丰监国,庆郡王明景为辅政大臣。

调阮七为从四品督军,领正三品俸禄,即刻前往凉州助战。

至于粮饷嘛,一个字都没提。

蔺赦从知情人处得知,说是庆郡王给太子上的眼药,“皇兄切不可被那些老家伙蒙骗,他们欺皇兄年轻,挟国难以肥自身呢!”

气得蔺赦破口大骂明景“祸国小人,无耻奸臣!”于刘大力处,又接连吃了好几个败仗。

……

阮七和冯蘅的婚事原定是在十月十六这日办的。阮夫人找了好几个算命的给看,都说这日子好,是双日,还是男女双方的喜用神日,是大吉大利,多子多福的兆头。

阮夫人心里满意,冯家也没说的,当即痛快地定了下来。

两家早已交换了庚帖,过了彩礼,就等着亲迎成婚了。

可眼下阮七却临时得了这份差,于是十月十六日便不成了。办法无外乎两个,要么提前,要么推后。

若是依阮七的意思就推后,一来是不想草草办了,二来是一份说不出口的担忧。战场上刀枪无眼,他怕自己折在凉州,教冯蘅做了寡妇。

与阮信夫妇说了,二老也都赞成推后,冯致尧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偏冯蘅死活不肯,一定要在阮七出征前将婚礼办了,为此还劳动了身怀有孕的九公主明意去劝说公婆。

九公主劝不动,她索性自己登门拜访。此举震古烁今、空前绝后,一时间竟成了京城里的头号新闻,隐隐压住了庆裕帝重病的消息。

毕竟,老百姓最感兴趣的话题还是才子佳人、男婚女嫁。至于皇位上坐着的是谁,只要他能教大伙儿吃的饱、穿的暖,管他姓明还是姓暗,“帝力于我何有哉”!

如好好色

冰绡伤的比绿芜轻,却不巧是在腿上,活动受限了许多日子,几乎是在宗正院里卧着床捱过了云州的雨季。

她没名没份的跟随檀琢来了云州,又没羞没臊地住进了关押檀琢的宗正院,王府里的人会怎么说,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

这院里都是杏明的兵,她们对冰绡亦微妙,虽顾忌着檀琢,不敢将王府下人的风言风语带进来,可眼神和表情也是会说话的。

冰绡权当看不到,绿芜却不忿,好好一个面貌温柔的姑娘,被逼得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那冷脸能化作盾牌,将别人的眼里的冷箭挡回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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