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番外(349)
夏宁喘息不已,从他胸前抬头。
一双澄澈,透着欢喜的眸子,生出璀璨的笑意。
直入耶律肃的眼底。
他忍不住,用手抚摸着她的眼梢,如视珍宝般,“为何睡不着了?”
夏宁的脸微微侧着,任由他抚摸着自己的脸。
“太皇太后病重,忽然召我入宫,她定不会太待见我的,可您与他是血亲,此次入宫,您可有什么要让我送给她老人家的?”
耶律肃收回手,眼底情绪平静了下来。
喉结缓缓上下错动,嗓音响起,“除了这事,还有旁的么。”
夏宁摇头,“就这一事,我睡前还念着要等到您回来问一问,哪知道……”她脸颊微红,抡起拳头,在他胸前娇嗔的轻锤了下,“都是教您闹的。”
耶律肃冷哼一声,没握住她的拳头,反而捏了下她的脸颊。
“这才几日,胆子和脾气倒是愈发见长。”
口吻纵容着。
夏宁听得眼生星点笑意,“您不欢喜么,”顿了顿,又往前蹭了些,“若是你不欢喜,我便收敛些,可好。”
嘴上说着收敛,实则却在胡闹。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嘴角的笑容娇媚的不像话。
耶律肃眼底暗色浓郁,却不再进一步。
压着沉欲的声,“明日入宫的东西我已备好,是些滋养的补药,不算昂贵,胜在难得。”
夏宁只当看不懂他的隐忍,嗓音娇软着,“如何难得?”
“一味药只产自东罗,三年只得采摘一次,一味药只产自西疆干旱之地,每年冬季掘地三尺将一冬眠的虫蛹完整挖出,这个方子主平心静气,是个调理的良方。”
东罗,西疆,光是这两个地方就非常人能去的。
而且即便去得了,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两味药。
当真是难得。
也与他身为晚辈的孝心相符,不至于让外人看了挑出不妥来。
夏宁宽了心,笑容更柔软了些,“多谢夫君,还是夫君想得周到。”
她这儿嘴甜舌蜜,才肯松口唤他一声夫君。
耶律肃不由得生出薄怒。
但又不舍得罚她,只在她臀上打了一下,引得夏宁瞪眼惊呼,却又隐忍着不敢发脾气,这才解了他心中的恼怒。
“这会儿肯睡了?”
他故意冷下来脸来。
夏宁黏糊着嗓音,倚靠在他胸前,万般温顺,轻轻应了声。
活脱脱一妖精的妩媚劲儿。
夏宁心中没了惦记的事儿,入睡极快。
倒是耶律肃没了多少睡意,怀中的夏氏睡得憨实,呼吸绵长,睡颜如新,这般蹭着他,实在令他睡意寥寥。
这才抽了一条胳膊,就将夏宁弄醒了。
这人惺忪着睡颜,迷迷瞪瞪的抓着他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下,又将身子往前蹭了蹭,引起耶律肃一身邪火,她只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唇上碰了碰,眼睛困得怎么也睁不开,粘稠着柔软的调子,“今日……夏先生都说了……不宜过多……乖……明日……我再疼您……”
耶律肃:……
气的几欲要笑出声来。
疼他?
偏夏宁在说完后,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丝毫没察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明日又要为这些话付出多少代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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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夏宁起了个大早,精心梳妆打扮,入宫觐见太皇太后。
院子里的氛围有些紧张。
张嬷嬷不在,四个丫头更是没有这些经验,全听夏宁指挥,准备衣裳、首饰,夏宁也一改往日的随行,今日给出了最明确的意见。
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梳什么样式的发髻。
簪什么样的发饰。
全部打扮妥当后,她才端详铜镜里的模样。
暗绣繁花的烟云色对襟收腰振袖长裙,下着浅粉罗裙,脚下是一双软底珍珠履。
发髻是简约的妇人髻,头上不见步摇流苏钗这等繁琐琅珰之物,两支兰花珠钗斜插一侧,另一侧则是颜色最为浓重的绒花排簪,五朵芍药绒花排在一列,由小至大,绿叶泛着丝绸的缎光,芍药茸茸,少了花朵的娇艳,反而显得别致精巧。
她描了眉,细眉微微上扬,不是女子常见的柳叶弯弯。
口脂极淡,未着腮红。
铜镜中,便可窥见一容貌端庄艳丽的妇人。
再细观模样,竟也能看出几分飒爽英气,藏在京城女子的胭脂粉黛之下。
没了娇柔媚态。
与武将轻简打扮的耶律肃站在一起,配得上‘登对’二字。
男子英武冷冽。
女子飒爽不失柔色。
极为养眼。
看的几个丫头都露出惊叹之色。
她们家姑娘,穿不同的衣裳,竟能穿出截然不同的气质来。
当真……神奇。
耶律肃今日亦要外出前往京郊驻地,他虽在休沐,但军中大小事宜皆离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