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误我(98)

祝汸一直留着她,一是她的确活泼有趣,又与他们合得来。二是,小田田到底是女孩子,总要有侍女,小鹤再合适不过,不论怎么说,元无宫的人,他是很放心的。

小鹤压根不惦记天上的事,在人间玩得不亦乐乎,与小田田是开曜老家伙的头号拥趸者。祝汸知道这几个月,辛曜读书尤为刻苦,以为路上他也会手不释书。不成想,一路上,他几乎没有看过书,天天给小田田、小鹤讲故事听,后来小虎也被吸引过去了。

祝汸落得清静,与阿兔在另一辆马车上。听到后头马车上的欢声笑语,祝汸撇嘴:“这个时候倒是知道笑了。”

阿兔笑着心想,他面对您的时候那么紧张,还怎么敢笑!

祝汸又说:“连书也不看,眼看着是考不上状元了,我才不劝他读书呢!你也别去劝,就让小田田他们围着他玩儿!”

“是~~”

祝汸这样才好过些。

二十多日后,他们到京城,宅子是提早就变出来的,辛曜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辛曜再度开始闭门不出,每日都在温书、作文,准备春闱。

京城的冬日极冷,却又因场场熟悉的大雪而变得宁静美好。在京城,他们一同过了年,辛曜还亲自写了不少对联,除夕那日,他带着小田田去贴。那也是来京城后,辛曜唯一的一回玩乐。

田田拽着辛曜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小鹤捧着装浆糊的瓷碗,也蹦蹦跳跳地跟在身侧。

辛曜面上带着微笑,抬手往门上贴对联。

祝汸站在窗边撩了帘子往外看,突然发现辛曜又长高了,小田田的手已经够不到他的腰。小田田也要去贴对联,他便将田田抱在怀中,握着她的手去按刚贴上去的对联的四角,按得更为熨帖。

田田笑得眉眼弯弯,一巴掌拍到对联上,辛曜也立即笑了,幅度虽不大,眉眼倒也是弯的,他笑着低头看怀中的小田田。

一大一小,弯眼的弧度一模一样。

也不知为何,明明是他最讨厌的人,祝汸看着这幕,却看得有些出神。

仿佛满院子的白雪都因他们的笑容而融化,整个严寒冬日都因他们俩的笑容而温暖起来。

小白踢着一个雪球滚来,田田才尖叫着又往地上跳,辛曜慌忙将她小心放到地上。田田往前扑着去捡雪球,没站稳,直接扑到地上。辛曜吓得伸手去扶她,她立起来,也不哭,咯咯笑着拍拍手,踢着雪球上前与小白玩到一处。

辛曜站在原地,带着微笑远远看着。

田田踢雪球往祝汸的方向跑来时,辛曜跟着回身,看到窗内的祝汸,脸上笑容还没来得及收。

祝汸缓缓回神,朝他翻了个白眼,放下窗帘。

回身后,他却莫名呼出口气。

年后,李骏过来拜访,辛曜也去拜访过李骏一次后,再度闭关。

直到三月初十那日,辛曜进了考场。小虎与田田去送了,祝汸明面上没去送,却还是隐身站在场外,他觉着,他只是太久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过来看看热闹而已,并无其他意思。

一连考了三天。

三月底放榜,辛曜高中会元。

到了这个份上,祝汸以为自己会很生气、很失望,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如此,难道是因为早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不生气、不失望也就罢了,为何他还有丝丝的欣慰?

左思右想,他叹口气,兴许是因为这半年来的相处,近处地看到辛曜为此到底有多努力,他是因这份努力得到回报而欣慰,与老家伙本人可没关系。

只怪他自己太善良。

三月的最后一日,辛曜进宫,参加殿试,最后被皇帝点为状元,定为三日后骑马游街。

十七岁的状元,从来都不可多见,更何况又是个连中三元的,辛曜再是个冷漠之人,也出尽了风头。早在殿试那日,应对皇帝的殿测时,年纪再大、性子再沉稳之人都难免有些战战兢兢,唯有他,自始至终,不慌不忙,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皇帝龙颜大悦,甚至不与他人商议,直接点他做状元。

人人服气。

殿试后,皇榜还未张,辛曜之名便已传了出去,短短半日,他的来历与生平就已被打听得一清二楚。他在殿试时的表现,作陪的其余朝中官员与皇室宗亲也全都瞧得仔仔细细,他哪里像是个出生于贫寒人家的子弟,就是京城里的那些功勋之后,也不一定有他的气度。

常有榜下捉婿这个说法,也是实情,新科进士们本就是京城富贵人家心目中的佳婿。

辛曜这般的甫一出世,更是佳中之佳。已有不少人家盯上了辛曜,待皇榜张上,榜前涌动着的全是人头,百姓们纷纷打听辛曜到底是谁,其余人也在找辛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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