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起/像一场意外+番外(32)
“好。”
话是这样说,但在一百多名参赛者中筛选出三十个,晾谁都害怕自己会是另外那七十几个。
对手水平参差,有余音绕梁的,也有一言难尽的。
比如说。
年段里出了名的那个据说也是gay的娘炮。
“往红余生,风雪是您,拼单是您……”可能是他发音问题,或者是习惯性地用胸腔说话,我听着这词很不舒服。观众里面有比我表现夸张的,已经笑成一片。
娘炮脸上浮现出尴尬,下台的时候步伐比平时更加轻,也更加……娘。
我都替他感到尴尬。
尽管我讨厌,但不会嘲笑,每个人都有按照自己的模式,唱自己喜欢的歌的自由。
只是可能不被接受罢了。
“那个……”我看着时迟,“你陪我去外面练练吧。”
时迟拿起桌上的表格,我在第七十八个,还远着。边点头答应了。
外面安静,除了少数跟我一样也在练习的人之外,就只剩下蛤蟆。
我从头开始。
“从你的眼角,慢慢地明了,我能做的很少……”我深情至极,直接导致脑回路跟不上。
——忘词了。
“忘词了?”时迟猜出来。
我点点头。
“你教室有歌词吗?”时迟问,“我们去拿。”
我摇摇头:“没。”
“你要唱这首歌怎么没抄歌词呢,这么懒?”
“谁想到小学就会的歌还抄什么歌词啊?”
“小学就会那你还忘?”
时迟瞪着我,有那种可爱版的生气,我一脸委屈:“那现在怎么办嘛……”
“在这里等我。”时迟走进音乐教室。
——“老师,手机能接我一下吗?泽筠忘记歌词了,我给他看一眼。”
——“行。”
十秒后他抱着班主任新买的华为过来了,直接点开网易云搜索我要唱的这首。
“简直不能再他妈感动了……”我很条件反射地搂了搂他。
“别…”他避开,笑了笑。
练得有些投入,再加上时迟在旁边做几道物理多选题的时间,“78”这个数字来得让我和时迟都感觉太过仓促。
时迟陪我进去。
伴奏响起,紧张感一点也没落,特别是时迟,他是我最大的紧张来源。不过他脸上带着笑的表情,在我刚站上去时竖起的大拇指,既给我紧张也给我安慰。
四分钟,很快就结束了。
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我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好帅”。
混杂的声音里我还是能认出其中一个是时迟。
一首歌的时间,我想时迟,我想把自己成片不成片的时间都连在一起,赠送给他。
因为这是我对他的喜欢。
┄
一周后公布结果,我进入复赛了,实至名归,我有些膨胀。
周一下午年溪就上我教室找我,把我叫出去的时候递过来一罐旺仔牛奶。
这是我们从小的规定,恭喜对方,首选礼物就是旺仔。
后走廊很安静,年溪从他很清脆很清脆的声音说:“那天说的话,我道歉,童言无忌……”
“那天是哪天?你说什么了?”我打断他。
年溪看着我能有三秒,随后叹了口气:“你忘记就算了。”
我倏然笑了笑,“不过我打算正式表白,在这周。”
年溪继续看着我,夺过我手里的旺仔猛灌一口,很大力地点了点头:“哦!”
旧女孩和表白(上)
我没有骗年溪,我说的正式表白,是真的。
“诶,”自习课上我撞了撞张茜的手肘,“茜茜……”
张茜险些没一口好丽友吐我脸上:“你叫我啥?”
“茜茜茜……”支吾了半天我脸上的表情才认真起来,强调,“茜,张茜!”
“得了吧,我看是‘欠钱’的那个欠吧?”张茜把剩余的好丽友一口啃光,吃的时候还背对着我,生怕我跟她抢似的。已过九点后吃的东西在我看来都算夜宵,不知不觉就会为你增加体重。
总结:我对她的好丽友没兴趣。
“我……”
我刚开口,含着一口好丽友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有事相求?”
“嗯。”我表示难为情,毕竟我是个很要脸的人。
“两包素毛肚,越辣越好。不得讨价还价。”她很平淡地撇下一句。
“你先帮了我再说。”我拿笔记本记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除时迟以外,特别是免费给人家买东西的事情时常会忘,黑笔在淡色线条上划过,“诺,记下了。”
“说吧。”她摆出女王架势。
“那个,我有个白想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语无伦次成这样,笑着重新表示,“我想表个白。”
“对时迟?”她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