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你生气,有点开心+番外(149)

苏晓原不知道张钊和陶文昌招了,还傻乎乎提张钊的名字。“没人欺负,张钊特意找过汤澍,1班同学都挺好的,课业重,也没工夫欺负我。你呢,今年冬训了吗?”

提到冬训两个字,苏晓原有些骄傲,从前这个词和他毫无关联,现在因为张钊,他也能和体育生聊上几句。

“训了啊,就在校跳高队,龚女士专门练我,可他妈累死了。”陶文昌说,看他这一摔伤得不轻,“你摔哪儿了啊,刚才看你腿都瘸了,去医院没有?”

“啊?”苏晓原正在努力看列车出站牌,没料到他问这个,可转念一想,算了,既然打算慢慢告诉张钊,昌子和何安迟早也会知道,“我想学骑车,用张钊的死飞练的,然后不小心冲林子里就被车给压了一下……这几天走路不稳当,有点儿瘸。”

陶文昌听他一口一个张钊的,心想这俩人八成是搞上了。“你有病吧?学骑车不能用死飞,再说张钊那车和我那车一起改过变速,速度没谱儿。他没告诉你啊?”

苏晓原活动着脚腕子,一心想给张钊开脱。“是我自己没问,我没骑过车又想学,自己上网查了查就上车了。不赖他……诶呀,怪不得速度那么快呢,改过啊,张钊真厉害。”

“呵,你也是,看着文绉绉的胆子不小。”陶文昌看着他那股翘首以盼的劲儿,心里明明白白,“钊哥他……去哈尔滨和你联系没有?”

苏晓原往前倾着身子,受伤的下巴格外凄惨。“联系了,他说他……”

“说他喜欢你,是吧?”陶文昌脾气直率,这事也用不着百转千回,“别装,他走之前跟我说完了,他想追你是吧?”

苏晓原被问住了,可也没有否认。紧握的拳头像掰不开了似的,骨节发着嫩红色。张钊真是个横冲直撞的人,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居然敢说。

“你……”陶文昌心想坏了,自己就问了一句,像欺负人一样,“你紧张干嘛啊,我就问问。”

“昌子,我问你啊。”苏晓原站得很累,全靠左腿撑着,“你们体特生……是不是看不起这个啊?我听你们说过,说薛业他……”

“说薛业他是薛舔舔,对吧。是,体特生是看不起,连我都没缓过来呢。”陶文昌也不想瞒,甚至想探一探苏晓原的态度,“钊哥人是挺好的,不过他要是逼你和他好,你真不用搭理。你不会……也喜欢他吧?”

苏晓原叫人撞了一下,小小的哎呦一声又立马站稳。这怎么说呢,说自己不喜欢?可不喜欢又来接这算什么?可说喜欢,这多难为情啊,他也怕昌子看不起他俩。

“昌子,我能求你一个事吗?”最后他正了正身子,“这事不怪张钊,你能不能帮他保个密,别叫别人知道。特别是田径队里,千万别让队员看不起他。”

完犊子,陶文昌也不想问了,苏晓原就差直接说我也好喜欢钊哥了。唉,这俩人……什么毛病。

晚上21:05分,列车提前三分钟进站了。

“钊哥你等等我!”何安大包小包拎着跑,“又不着急,你腿还没好!”

张钊一直拼到闭营才肯养伤,大口子裂了又裂,葛优瘫一路回北京,现在走起来也是瘸着的。“我能不着急嘛,我家大宝贝儿在外头等着,再让人给碰坏了。”

“哎你别急,小心腿!”何安大步紧随,走的却没有一个瘸子快。

出站口人最多,张钊排队的时候都想加个塞儿了。排了不知道多久才到他们,他一路嘟囔人怎么这么多,可坐扶梯的时候他又紧张了。

“干,我身上有没有汗味儿?”张钊扯着领子自己闻,“有吗?”

何安凑近了一吸:“还行。”

“还行就是有吧?我他妈可别叫人家嫌弃……要不你先陪我洗把脸去,我梳20分钟的头,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张钊紧张兮兮地踩上扶梯,没等他多想,等候大厅乌泱泱的人群之中有个人朝他们招手,招得像个小旗子,还边招边跳,高兴劲儿不亚于接奥运冠军。

是苏晓原啊,和送火车那天穿的一样,显瘦的太空服,一小条似的,红白蓝飞跃和校服裤子。张钊看入了神,一时间什么洗脸啊、弄发型啊都抛之脑后,咧着嘴傻笑,随扶梯一节节往下滑,兴奋度一点点往上攀升。

幸福。张钊像看慢动作电影定格似的,看入了迷,直到何安推他一把才注意到脚底下。

到了。然后才看清苏晓原旁边站的人是谁,重色轻友可见一斑。

“呦,昌哥啊。”张钊咧嘴笑一把,直接拿行李包抡他,“你丫来接我敢吱一声吗?”

陶文昌后悔了,这孙子就他妈活该累死,累不死就贫死丫了,一把接下他的运动包。“你丫不闭嘴能憋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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