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是个顽皮可爱，过分活泼的小姑娘，她的性子不知道遗传了谁的，格外的活泼，像是一个小猴子一样，只要不盯着下一秒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那天，海生正忙着捕海货，就让小妹在阴凉处躲着玩儿，让她不要走远了。

小妹水性好，她是小渔村长大的，海生倒是不害怕小妹掉进海里，但是因为太忙了，小姑娘一溜烟就窜不见了。

海生是在下午五点半的时候找到小妹的，那个时候她正在跟一个白衣青年嬉笑打闹。

青年背对着海生坐着，那人留着半长的头发，随风飘扬，他的手腕白皙纤细，像是一折就断的样子。

看不清那人的面容，海生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感觉。

他觉得这人挺奇怪的。

白衣青年一边和小妹说着话，一边往后海里面投着鱼食儿，行为过分古怪，着实令人有些看不透。

小妹很活泼，在青年的身边一蹦一跳的，看起来还挺喜欢这个青年的。

“小妹，跟爸爸回家了。”

海生粗声粗气的喊了一声小妹，他站在比较高的地方，阳光从他的后背照射过来，青年听到声音就和小妹一起回头看去。

那人的面容处在阴影之中，青年没有看清他的。

海生同样也没有看清青年的面容，因为小妹站起身，挡在了青年的面前。

他只能辨认出青年白皙的肤色，那人的手腕处还被绑了一根红色的线，衬得手腕更加好看。

“来了爸爸！”

小妹从暗礁底下，开始往上面爬了去，她的动作灵活的如同一只小猴子。

“小妹，你怎么跑这么远？”

“爸爸对不起嘛。”

小妹嗲着嗓子撒娇，小奶音软乎乎的，海生心里一软，严厉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海生把小妹拎着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让她骑大马。

“爸爸刚才捉海货，卖了不少钱，今天晚上小妹想吃什么，爸爸都请客好不好？”

“好耶！”

“爸爸，我刚才遇到了一个大哥哥，他竟然在给海里的鱼儿喂食。他好奇怪啊。”

小妹抬手揪了一下自己的冲天辫子，然后面上是苦恼的神色。

“那小妹有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喂鱼呢？”

海里的鱼都是野生的，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海生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给海里喂鱼的。

“我问了呀！”

小妹的语气有些犹豫。

“那他怎么说？”

“大哥哥说，海里面有他的爱人，所以他要喂鱼，这样鱼就不会吃他的爱人了。”

小妹复述着听到的话，可是她太小了，根本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爸爸，大哥哥的爱人是美人鱼吗？为什么会在海里？鱼儿又为什么要吃大哥哥的爱人呢？”

“……”

海生沉默了，他对于小妹的问话不知道如何作答。

小姑娘还太小，没有见证过生离死别。

“大概是，大哥哥的爱人化成了大海的一部分，他想让鱼儿善待他的爱人吧。”

海生的解释模棱两可。

“以后小妹长大了就知道了。”

第134章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鹿欢最后是被枪毙处决的。

他持刀行凶，恶意伤人，开车撞人，潜逃未遂，多种刑罚已经能让他死一百次了。

路十八在他被处决之前去看了他。

鹿欢这一次表现的难得那么镇定。

监狱里

穿着蓝白条纹的罪犯服，被剃成了寸头的鹿欢，脸上的神色竟然意外的神采奕奕，他看起来有一种临危病人回光返照的感觉。

“很难想象，你竟然还会来看我。我知道是你举报的我。”

鹿欢秀气的脸上写满了高兴，好像死亡真正快要来临的时候，他是完全都不惧怕的。

“……”

路十八有一瞬间的沉默。本来话到嘴边，他还等着鹿欢把他臭骂一顿，恨他举报了自己，然后落得一个狗血淋头的下场。

谁知道，面前的鹿欢竟然意外的镇定。

“你不恨我吗？”

路十八轻轻开口，杀人犯已经被捕捉入狱。他应该高兴才对，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内心却满是忧伤。

大概是因为，犯罪者终将落网，而死亡者却再也无法生还吧。

“恨？怎么不恨？”

鹿欢笑了笑，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

“但是，相比较恨你，我更恨秦酒。他毁了我大半辈子的前程似锦，害我锒铛入狱，害我年纪轻轻就走上犯罪的道路。”

他的眼里满是恨意，一点儿也不隐藏起来，咬牙切齿的恨意似乎是通过恶狠狠的话语来抒发出来，这样自己的心也会好受一些。

“不过，现在秦酒应该成了个完整的废人了吧？我挺高兴的，毕竟他这个样子生不如死的，还不如我吃一颗花生米来的痛快。路十八，其实你也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