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寒在出租屋里抽了一整包的烟。

第一次站了起来, 打扫了出租间卫生, 把垃圾全部清理丢掉。也是第一次才发现，他的出租屋原来那么的糟。

他自己也是那么的糟。

又糟又差劲。

他用他所剩无几的钱又去理了头发, 买了身新衣服, 找到了姜汐。

他想向他道个歉。

“对不起。”

温馨的面包店。整个店内暖烘烘的, 散发着诱人的吐司香。高启寒有些拘谨地坐在座位上，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姜汐没说话，有些懒的窝在暖棉棉椅凳上。

甜品这时端上来了。裴青自然的把属于姜汐的那一份端到他面前。又给他折好纸巾。

高启寒神色有些尴尬。

姜汐坐直了身，挖了勺甜品慢吞吞的嚼了一下，才道，“那你能振作起来吗？”

高启寒怔了一下，把有些驼的背挺了挺，道，“可以。”

“嗯。”姜汐又往自己的嘴里送了勺的甜品，眼弯了弯，道，“那我原谅你啦。”

“你现在找的到工作吗？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份。”

反转来的太快，高启寒直愣愣地呆坐了一会，像是有些不可思议，“你..你原谅我了？”

“还要给我介绍工作？”

“对啊，你不是说要振作起来吗？那就先从工作开始吧。”

“或者你找的到其他工作吗？”

高启寒摇了摇头，他现在一片糊涂，都不知道有没有老板肯要他。

他小心地问，“你..你要给我推荐什么工作？”

“我师兄的一个工作室。他跟我合伙开了一个，但他有一个他自己的，最近在招聘助理。我的工作室人已经招满了。”姜汐有些歉意的笑笑。

“你愿意吗？”

“当然，当然。”高启寒很激动，搓了下手，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啊。”

姜汐笑了下，把服务员新上的热可可往他面前推了推，“快喝吧，一会凉了。”

“谢谢，谢谢。”高启寒一个劲的道谢，

裴青坐在姜汐的旁边，一直冷若冰霜。

高启寒有点畏惧看了裴青一眼，赶紧缩回了头，咽了咽口水，又道，“那个...祝你们幸福啊。”

姜汐怔了下，一双狐狸眼弯了起来，“谢谢”

好好打扮一番。高启寒其实也不丑，就是太瘦了，脸颊都凹了进去。不过倒是很有一种颓丧的美感。就是艺术的压抑气息。

双方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道别后，姜汐又拉着裴青在店里选了点的面包当早餐。突然见装蛋糕的橱柜有一款粉色爱心款的蛋糕，用白色的蕾丝纸包裹，上面有一只黑天鹅，一只白天鹅，脸贴着脸，脖子比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周围围了几颗白色珍珠。

姜汐步伐瞬间不动了。贴着橱窗看。好巧不巧的是这时有一个小女孩，吵着嚷着拉着她妈妈的袖子，说要买旁边这一款穿着芭比裙的公主蛋糕。却被妈妈无奈的训斥，“你牙齿不疼了？”

“是谁昨晚疼的咿咿呀呀的，我们刚刚才看完牙医欸，你忘记刚刚牙医哥哥怎么说的了吗？”

“嘤嘤嘤，我不管 ，我就要吃。”

“妈妈！”

姜汐：。

他觉得有趣，笑了下，转头拉长声，也鹦鹉学舌的说，“哥哥，我要吃这个。”

裴青：“嗯，哥哥买给你。”

旁边的小女孩听到闹地顿时更凶了，哇的一下就扯着她妈妈袖摆，指着她看，“妈妈你看，这个大哥哥说要，那个大哥哥都买给这个哥哥吃了，你是不是不爱我？”

小女孩的妈妈神色瞬间尴尬，赶紧捂住了小女孩的嘴，歉意的朝姜汐笑笑。

姜汐摇头说没关系，然后弯下腰和小女孩说，

“哥哥能吃蛋糕是因为牙齿健康哦，刚刚听你妈妈说牙疼，如果你再吃甜的话，晚上就会有很多小虫子，拿着小锤子敲你的牙齿。你的牙齿是不是经常会疼？”

“啊，是的。”小女孩回想了下，“牙医哥哥说是这叫蛀牙，难道蛀牙就是这么来的吗？”

小女孩瞬间惊恐，“不吃了不吃了。”

裴青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两个小孩凑一块，笑了下，把蛋糕夹到托盘上，

“我去结账。”

“嗯。”

小女孩的妈妈见姜汐把自己女儿乖乖哄好了心底乐不可支，然后又柔声询问姜汐能不能替他看会儿女儿，她去结账。

姜汐点头道好，牵起了小女孩的手，小女孩满脸眼巴巴地看着裴青手里的蛋糕，小脸馋的要命，

“哥哥，那个大哥哥好疼你呀。”

“你刚刚说要吃什么那个哥哥都答应了，好听你话啊。”

“如果我妈妈也能这么听我话就好了。”

姜汐有些哭笑不得，道，“等你牙齿好了，你妈妈也会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