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深夜开车兜风，一个人其实挺无聊的。”柏钧叹了口气：“这个点能陪我出来疯的除了你还有谁。”

祁霁发出一声嗤笑，尽管如此，脸色却是好看了很多。

“所以，德国那边怎么样？”柏钧坐在沙发上，指了下茶几上的茶示意祁霁自己倒：“你们家老爷子的病有好转吗？”

祁霁抿了一口茶：“情况好的话能撑到今年冬天。”

柏钧睁大眼睛：“……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他面带同情，起身坐到祁霁身边：“那你会让他活到今年冬天吗？”

祁霁瞥了他一眼，柏钧立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啦好啦……其实我不在乎，但是他一死，你爸外面那些儿子可就彻底没有了依仗了。”

他兴致勃勃地说：“你后妈小儿子手里的那家公司，做硅的那个。我知道你和你爸对公司的发展规划不一样，你不打算做它的下游产业。现在前期投入那么高，既然这样，卖给我怎么样？”

柏钧扬起脸，真诚地说：“我会付一个让你满意的好价格的。”

他的手已经摸到了祁霁的大腿根，明显感觉男人裤子里的东西已经臌胀了起来，硬得像要顶破裤子。尽管如此，祁霁的脸上仍然看不出来什么，他放下茶杯：“你们公司拿得出这笔现金流？”

“这你不用管。”柏钧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而且，我现在不是正在贿赂祁总吗？”

尽管跟很多人上过床，但是柏钧不得不承认跟祁霁睡是最爽的。祁霁在他高/潮的时候俯下/身吻他，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仿佛世上每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

柏钧被他撞的迷迷糊糊的，世界都在摇晃。他抬起手摸到了祁霁的眼睛，后者愣了一下，就着这个两人连在一起的姿势下微微低头，在柏钧的手心蹭了蹭。

单眼皮真性/感，柏钧想，改天找个眼睛跟祁霁像的玩一玩。

等到又被逼到高/潮的时候，他又想，再找的话体力可以稍微差点，每次跟这人睡过之后自己起码有一段时间没心情出去打野食——被喂得太饱了，撑得难受。

一切终于结束之后柏钧只觉得自己要散架了。他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进入梦乡，困得要死的时候，旁边那人又晃了晃他。柏钧蓦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一把将这人的手拍开，怒气冲冲道:“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祁霁的声音听着凉嗖嗖的:“我之前寄给你的戒指呢？怎么没戴？”

柏钧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坐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半夜犯神经的男人:“大哥，我们什么关系？我戴你的戒指？”

祁霁黑色的眼睛中倒映着小夜灯的暖光，他小声辩解道:“那是尾戒。”

“尾戒也不行。”柏钧斩钉截铁地说:“把你们家公司暗箱操作给我，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在你们家老头子死之前嫁过去，到时候你让我十个手指头都戴戒指也没问题。”

祁霁紧绷着身体，不说话了。

柏钧拍了拍他的脸，打了个哈欠:“不舍得就不要说大话了——祁霁，这世界上想要什么就得拿东西来换，这不还是你教我的吗？”

握住他胳膊的那只手蓦地收紧。

第4章

第二天早上柏钧醒的时候祁霁已经走了，床头上放着什么东西，他打开翻了下，发现是他想要的那家公司的一些内部资料。

柏钧一边喝咖啡一边慢悠悠地看，跑车没白送，他想。

他心情极好地打电话通知秘书下午高管开会，对方对他提前结束假期的行为也没有什么惊讶，只说了句好的。

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柏钧穿过院子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昨天见过的那个柏璇的同学，好像是叫季什么的，哦，对了，季珵。

季珵今天穿了海蓝色的衬衫和浅色的裤子，背着双肩包。往那一站像小女生最喜欢看的校园谈恋爱剧的男主角一样。

对方看着他，突然皱起眉头。柏钧低头看了眼自己，他套着宽松的居家服，领口有点低，季珵比他高，所以应该是看到了一些祁霁留下的痕迹。

柏钧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笑眯眯道：“小珵，有什么事吗？”

他故意这么叫就是为了看季珵会不会纠正他——一些恶趣味，柏钧喜欢看那种很正经的人生气的样子。但是季珵极大程度地保持了克制，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和柏钧多说一句话：“柏璇说设计图昨天错装到了你的包里，她那边要盯着电脑走不开，所以给了我地址让我来拿一下。”

“啊，那我去翻一下，进来坐着等吧？”柏钧说。

季珵微微摇了摇头：“不用麻烦，我在这里等您就好。”

柏钧耸耸肩，也不勉强，上楼从包里翻出了被妹妹粗心大意装进去的图纸，拿给季珵之后，他对着柏钧道过谢之后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