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刚离开母猫的小奶猫都这样，过两天就好了。”顾易廷说，“给咱‘儿子’起个名字吧。”

他抱着小奶猫想了会儿，小声说道:“顾北北。”

“儿子跟我姓？”顾易廷嘴角上扬，打趣到，“所以我是爸爸？”

沈慕北脸颊通红，从一旁拿了根粉色羽毛，边逗怀里的顾北北，边反驳:“我是猫爸爸，你是猫妈妈。”

“好。”顾易廷在他脑袋上揉了把，“这几天先让它住这儿，等搬完家再来接小北回去。”

他点点头。

小院里有个秋千，两人依偎在一起仰头欣赏满天的烟花。

“打个电话吧。”顾易廷说。从刚才开始小男朋友就有些心不在焉，右手握着手机，皱着眉在纠结着什么。

沈慕北抿唇，垂着头小声道:“我已经好几年没往家里打过电话了，以前总是一个人过年，除夕夜孤身一人守着空荡荡的房间，睡觉都握着手机，期待着能接到家里的电话，哪怕是不说话也好。”

他仰头看着天空，“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是我爸，血浓于水，就算我一辈子不原谅他，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永远不会断。”

“打个电话吧。”顾易廷握住他手腕，再次说道。

沈慕北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发了会儿呆，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过去，那头“嘟嘟”两声，很快被人接通了。

“喂，慕北吗？”一个多月不见，沈常河声音更沧桑了，听起来有气无力，像个病了许久的病人一样。

“过年了。”他说。

“嗯，过年好，爸也没什么钱，不能给你压岁钱了。”沈常河有些尴尬，把烟扔地上，抬脚碾了碾，“小铭的脚怎么样了？”

“没事了，过完年就可以去上学了。”他说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家里太/安静了，郑秀梅听到他打电话过来，不可能无动于衷。

“郑秀梅呢？”他问。

电话那头安静了会儿，沈常河饱经沧桑的嗓音再次响起:“在屋里做饭呢，最近天冷了注意保暖，我这边一切都好，不用挂念了。”

他不信，“郑秀梅去哪儿了？”夏北村年夜饭一向吃得早，平常四五点钟就结束了，现在都夜里九点多了，做的哪门子的饭？

沈常河叹了口气，“回娘家了。”

“钱呢？”他皱眉。

“你们刚走没两天，她就带着钱回娘家了。”沈常河说，“我们打算年后离婚。”

“你就这么让她把‘卖儿子’的钱拿走了？”他气到发抖，“沈常河，你个懦夫！当年因为你的软弱无能，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现在连小铭都离开你了，还不能让你醒悟过来吗？！”

“小北……”

“不准叫我名字。”冷静下来后，他沉声到，“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电话挂断，他脑袋抵着男朋友胸膛，久久不能平复。

“我不想原谅他，是他的软弱无能让我跟小铭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他轻声说，“但他是我爸爸，我不管他的话，就没人会管他了。”

顾易廷在他额角吻了下，大手在他脑后一下下轻抚着，“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顾易廷。”他脸颊埋进对方怀里，闷声到，“能被你喜欢上，我上辈子一定拯救过银河系。”

“不。”顾易廷笑，“上辈子你拯救了我，这辈子我是来报恩的。”说完垂眸，看到小男朋友耳朵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脖子根儿，嘴角笑意更深了。

从顾家离开前，沈慕北跑到小房间，抱着“儿子”撸了个过瘾，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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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四，顾老板因为临时有事，帮小男朋友叫了搬家公司。沈慕北没费多少功夫，就把自己小窝整个搬了过来。

客厅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他双手叉腰，面带笑容的俯视着这些东西，整个人干劲满满。

“开始行动！”他拍拍手，“沈小铭同学，浴室跟厨房就交给你了。”

“收到！”沈小铭做了个敬礼的手势，“保证完成任务！”

顾易廷结束工作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沈小铭累了一整天早就去睡了，沈慕北半靠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揉了揉眼睛。

“回来啦。”他含糊不清到。

“嗯。”顾易廷坐在沙发上，抬手按下去他脑袋上睡起来的一缕呆毛，温声说，“怎么不回卧室睡？”

“等你。”沈慕北没睡醒，声音软乎乎，跟小猫仔似的，一下下挠着顾易廷的心。

在小男朋友鼻尖上吻了下，额头抵着额头，低声诱惑道:“同居第一天，要不要做点有意义的事纪念一下？”

“什么？”后者半睁着眼睛，咕哝了句。下一秒整个人被打横抱起，他一点危机意识没有，脑袋在男朋友怀里拱了拱，眯着眼睛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