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想着用信息素来对付我，”季司看着快要气疯的路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我保证，在你的信息素控制我之前，我会率先割破腺体，你知道我做得到。”

路霖死死盯着季司，瞠目欲裂，恨不得上去夺下季司手中的匕首，将他狠狠揉进自己怀里，但他却不能这么做。

他了解季司，他清楚知道季司的性子究竟有多硬，他做的一切全是出于自愿，一旦被逼迫，一旦他不愿意，就算玉石俱焚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一点便宜。

但路霖不甘心，他不想放手，他甚至想不通，“明明你也爱我，我也爱你，我们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

“这话问的真可笑，为什么？”季司看着路霖，满眼的心灰意冷，“在你选择欺骗我的那天起，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第91章 人这一辈子犯一次贱就够了

包厢内的气氛称得上剑拔弩张，双方对峙着，谁也不肯退一步。

季司手上的匕首抵在他的腺体上，路霖不敢靠近一步，但要他就这样放季司走他也做不到。

好不容易才见到他。

谁也不知道，在季司失去行踪的这段时间，他是怎么发了疯的去找季司的。

现在好不容易出现在他面前了，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离开呢？

要看着气氛越来越僵硬，路霖突然开口：“你说我骗你，难道你不是骗了我吗？”

季司握着匕首的手一紧，直勾勾地看着路霖，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其实你根本就不爱我，”路霖往前走了一步，“因为不爱，所以你才会一次一次地离开我。”

“从来都是我在追着你走，只要我不再往前，你就会越走越远，”路霖又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季司握刀的手轻微颤抖着，“说到底，你跟别的Omega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在第一次的那个化妆间里，换做是任何一个Alpha，你都会对他张开双腿不是吗？”

不是的，他明明不是想说这些的。

“你们Omega都一样，受信息素所控制，你对我所谓的爱，不过就是因为你对我的信息素产生了依赖而已！”

为什么要口不择言？

可是，如果不这么说的话，就好像是承认他错了一样。

“只要一点信息素就可以让你们失控，你们Omega都是一样的犯贱。”

他没有错，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人类可以更好的延续下去。

只有Alpha与Omega结合生出来的人类，才会是优质人类。

没有信息素也无法感知信息素的Beta，根本就是残次品而已。

他不想承认他错了。

他没有错。

可为什么？他明明没有错，却会这么心慌？

他止不住的恐惧战栗。

“你说的不错，我就是犯贱，”季司的脸白得像一张纸一样，眼睛却是通红的，好像随时会哭一样，可是却又忍着没有哭，“可人这一生，只需要犯一次贱就够了，我不会再犯贱了。”

路霖心里“咯噔”一下，他猛地往前，认准时机抢夺季司的匕首：“就算你割破腺体也没有用，就算你变得残破不堪，我依旧可以把你拼凑好。”

路霖自以为足够接近，可以去抢夺季司的手中的匕首，事实确实如他所料，他在季司伤到自己之前，成功夺走了他手中的匕首。

路霖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连一秒都没维持到，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头一看，银白色的刀刃没入他的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季司那只白玉一般的手，多余的血液不断落在地上。

路霖足足好几秒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喉咙一甜，呛咳出一口血来，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你用匕首抵着自己的腺体，是为了逼我靠近。你知道我的注意力都在你那只手上，根本不会注意这边……你想杀了我？”

“是。”季司面无表情地拔出了匕首，看着路霖倒在他面前。

他确实是怎么想的，就如同路霖为了所谓人类的未来，季司也想为Omega博一个未来。

杀了路霖可以削弱他们的实力，让盛域重新主导一切，更何况，这不过就是一个欺骗他伤害他的骗子而已，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但手却拿不住手中的匕首，那血像是烫的，烫的他丢掉了匕首，连带着手都在不停颤抖。

他努力想控制这种战栗感，但恐惧却蔓延至全身。

明明只是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杀了欺骗他的背叛者而已，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

房间里昏暗一片，光线被厚厚的窗帘遮挡在外，一丝半点透不进来，季司抱着胳膊坐在床头，不知道自己躲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