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豪门做漂亮小可怜(36)

江勋温和地笑了笑,“这里也没什么不好,你做好清理了?”

这话听到沈关砚耳朵里,让他感觉更像交易,埋着头说,“……来之前洗澡了。”

江勋看了沈关砚几秒,慢慢品出一丝不对劲,“你第一次?”

沈关砚没说话,只是摇了一下头。

江勋却不信,用商量的口吻说,“这里条件太简陋了,润滑油什么都没有,你也没有准备吧?如果你很喜欢这种环境,酒店洗手间也可以。”

沈关砚明显感觉江勋的态度要比刚才更好,语气都透着十足的耐心,像是照顾他第一次。

是不是男人都有这方面的情结?

沈关砚虽然是男人,但情窍开得晚,他不是很懂傅启卿他们这种心理。

沈书雅一直要他多谈几个男人,沈关砚直到这一刻才认同她的说法,并且准备施行。

今晚这一次可能不够,他需要多跟几个人发生这种事,直到傅启卿不觉得他干净了。

沈关砚没回江勋的话,麻木地撩开卫衣,露出一截白到晃眼的腰。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了。

清脆的咔哒声,像寂静山岭里踩断的枯枝,清晰入耳。

沈关砚转过头,房门口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沈关砚的眼皮抖了一下,头顶的吊灯似乎都摇摇欲坠起来,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傅岭南看着他淡淡地说,“很晚了,该回家了。”

沈关砚的眼皮又抖了一下,晃动的长睫像错乱的影子。

从他俩的对视与交谈中,江勋意识到两个人是认识的,因此沈关砚跟着傅岭南离开时,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拦。

沈关砚如同老化的机器,艰难地跟在傅岭南身后,思维停滞,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

傅岭南走到裴云斯面前停下来,冷冷道:“他年纪小,你也年纪小?居然把他带到这种地方。”

问责的意味很浓。

裴云斯不以为然,“人家已经成年了,你至于管这么严嘛,看给弟弟吓的脸都白了。”

傅岭南冷眼看他,“如果云静十八了,她被人带这里来玩,你也这个态度?”

提到自家亲妹,裴云斯突然觉得理亏。

傅岭南脸色冷,语气也冷,沈关砚以前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心里更加恐慌。

但这件事不怪裴云斯,愧疚促使沈关砚开口,“……是我让他带我过来的。”

傅岭南回头看了沈关砚一眼。

沈关砚羞愧难堪地埋下脑袋,然后听到傅岭南说,“回去吧。”

走出Wrangler,潮热的风像一张网似的将沈关砚裹住。

回去的路上,车厢始终沉默。

沈关砚的大脑在这种沉默里迟钝地运行,他想了无数种后果,最糟糕的莫过于被傅岭南赶出去。

所以沈关砚一直不敢抬头,害怕从傅岭南眼睛里看到失望。

到了家,傅岭南用指纹打开门锁,进去后直接回了卧室。

沈关砚犯错般站在客厅,望着傅岭南的背影,眼眶发热,心中塞满了恐慌。

比起傅岭南骂他不要脸,他更害怕对方不理他。

一分钟后,傅岭南从房间出来,“我放了热水,泡个澡就早点睡。”

他的语气跟过去没什么两样,似乎不打算就今天的事责怪什么。

沈关砚泡在浴缸里,像待在一滩潮湿黏腻的沼泽,氤氲雾气缠裹在身上,他感到窒息。

这个世界也让他觉得窒息。

沈关砚害怕沈书雅会因为他受到伤害,也害怕傅岭南会对他失望。

为什么他这么没用?除了给别人添麻烦什么事都办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磨砂玻璃门被人打开。

沈关砚在浴室待了很长时间,傅岭南过来敲门,里面的人却没反应,他没过多思索直接打开了房门。

沈关砚抱腿坐在凉透的水里,后背仿佛一块润泽的白玉,肩胛骨舒展着漂亮的线条。

听到开门声,沈关砚反应慢半拍地看过来。

那张白皙的脸蛋挂着泪,眼皮发红,嘴唇也红,像一只淋了雨、皮毛湿漉漉的动物。

还是那种品相好看,惹人怜惜的小动物。

傅岭南默不作声地走进来,拿一块很大的浴巾罩在沈关砚头上。

沈关砚眼睫颤了一下,缀在上面的泪落进浴缸,溅起小小的涟漪。

前段时间傅岭南将他带回家,现在傅岭南又将他擦干净。

沈关砚整个人罩在浴巾里,被一片柔软包裹,跟这个伤害他的外界隔开了。

傅岭南把沈关砚带回房间,出去温了一杯牛奶递给他,“喝了好好睡一觉。”

傅岭南温和的态度让沈关砚心里更难受,说话声音含了一层水汽,“……对不起。”

傅岭南把手搭在沈关砚的脑袋上,“不用担心你妈,她很聪明会保护好自己,你在这里好好的她才会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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