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18)

“跟我走?”

“嗯?”

蒋息的手搭在他背上,毫不畏惧,像个赤手空拳就闯进战场的小兵。

“你怕不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

裴崇远笑了:“小混蛋。”

说着,双唇相贴,耳鬓厮磨。

“回家。”裴崇远起身的时候,随手拿过被他扯开的围巾,盖在了蒋息的脸上,然后隔着围巾又吻那张嘴,“现在后悔也晚了。”

整整一路,蒋息躺在那里没有动过,围巾就盖在脸上,像是古代新娘子的红盖头。

他能感受到车的速度,快到他担心裴崇远违章。

每到红灯停下,裴崇远都要拉起他的手亲吻一翻。

手指,手背,手心,连手腕处的动脉都不放过。

那吻是欣喜若狂,也是贪恋疼惜。

裴崇远心里一浪高过一浪的欲望已经被蒋息点燃,他万万没想到,这场游戏里,会是蒋息主动送上门。

他的长腿男孩果然没让他失望。

裴崇远开着车,把蒋息带回了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蒋息下午的那句“有点想家了”,让裴崇远也昏了头。

他的这个家,第一次迎来了客人。

从地下车库上了电梯,蒋息一直低着头,他一只手攥着他的“红盖头”,一只手被裴崇远紧紧地握着。

这种感觉过于陌生,让蒋息止不住的焦虑。

可焦虑过后,更多的还是期待。

开了门,进了屋。

裴崇远连灯都不开,直接把人抵在了墙上。

谁都不说话,只有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以及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清晰的呼吸声。

蒋息路过了玄关,路过了一楼的客厅,路过了楼梯转角,路过了被不小心推倒打碎的花瓶。

他一路丢盔卸甲,最后堕入柔软的大床,把自己交给了轻声叫他“小息”的人。

窗外雪还在下,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整座城市开始被掩埋,同时被洁净的白雪掩埋的还有交错的qing 欲、混乱的chuan 息,以及浑浊不堪的空气。

“醒了?”

蒋息睁眼的时候,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他甚至无法确定这是半夜还是清晨。

裴崇远只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家居裤站在那里拿着一杯水。

两人互看,裴崇远笑着放下水杯,俯身亲了一下他一下。

蒋息觉得难受,身上所有的部位都在哀嚎着,控诉着昨晚被无理对待。

“上午有课吗?”裴崇远问,“没课的话就好好睡一觉,我在家陪你。”

第14章 旧账

十八岁的人跟二十八岁的人,在很多事情上的定义是不一样的。

二十八岁的人会觉得牵手接吻甚至做AI都没什么,而十八岁的人总以为,一个眼神就能天长地久。

裴崇远摸了摸蒋息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蒋息裹着被子,出神地看着他。

“傻了?”裴崇远笑,“不说话我就当你没课,万一老师点名,不算我的错。”

“上午没课。”蒋息说话的时候嗓子沙哑,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昨晚的动情。

“那就好。”裴崇远坐在床边,带着笑意打量他,“感觉如何?”

这话问得蒋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昨晚一时的冲动导致后来火烧全身,现在的蒋息还没满血复活,浑身的器官正处于努力灾后重建中。

他说话都费劲,嗓子疼。

裴崇远点了点他的锁骨:“看起来今天出门要穿件高领的衣服了。”

蒋息没懂,直到中午起来洗澡的时候才明白裴崇远的话。

他身上遍布吻痕,连锁骨都没被放过。

蒋息站在镜子前,他没那么自恋,并没有孤芳自赏的爱好,只是,他身上被裴崇远留下的那些印记让他觉得格外心动。

每个人都会这样吗?

像是陨石突袭一样爱上一个人,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

他的手轻轻掠过那些斑斑痕迹,十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重现眼前,让他情不自禁浅笑起来。

裴崇远比他想象得要好。

蒋息洗澡的时候,裴崇远在外面准备午饭,把他照顾得像个宝贝。

如果不是单纯的一夜情,裴崇远确实不太会提了裤子就不理会床伴,那样太没风度,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但在蒋息之前,他也确实没为了谁公司都不去,一上午找他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他愣是没走出家门半步。

所有的事情都在电话里解决,实在需要他出面的就推到下午或者明天。

他对蒋息宠爱得有些过分了,走了肾也入了心。

这无所谓,裴崇远脑中的警铃并没有响起来,如果一个跟他上床的男孩都不能让他觉得心动,那这场爱做得也无趣。

裴崇远喜欢有滋味儿的床事,所谓“有滋味儿”,就是至少建立在互相都有好感的层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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