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霍君城这的时候是晚上夜里十一点多，他自己开了锁直奔楼上卧室，霍君城正在熟睡，他如被附身了似的，那般无所顾忌的欢喜地爬过去搂住熟睡的霍君城，“我回来啦！”

霍君城在李灵开门上来床的时候就迷迷糊糊的醒了，灯没开，屋子里黑的看不见人，他认出来李灵的声音和味道，久违的，霍老板头蒙了，他做梦了吗？

“……你打哪冒出来的？”不是在国外拍戏呢吗？

“我回来啦。”李灵竟然有些喜欢这个男人迷迷糊糊的样子，没了凌厉的气势和威慑的眼光，单纯的像一个孩子。头一次的，他那般自然而然的先搂住他的脖子送上热吻。

霍君城是真的前一刻还在睡着，此时被惊的头昏脑涨，脑子有十几秒的混沌，等到抱满了身上的人，炙热的感觉升起来他才清醒过来，立刻反客为主把人牢牢的按在身下，开始撕扯彼此的衣服，唇舌jiao缠。

李灵前所未有的沉浸在情yu中，就为了句“一直”，就为了那个连最爱他的父母都没给的了他的“一直”……

管他天塌地陷的，是的，管他呢。

一切的热情在忘记上锁的卧室门被吱的拉开一条缝隙开始骤然中断。

“三叔我又做噩梦了……”

于一航在家……

两人的衣服还没脱完，但是此时的样子都不是很好掩饰，李灵的嘴在第一时间被霍君城捂住，门口的于一航大概也在半梦半醒间，连灯都没打，也丝毫没注意到房间里的不对劲，拖着拖鞋慢悠悠的照着肌肉记忆往床边走。

李灵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霍君城伸手推他示意他从另一侧偷偷下床，一边自己也起身隔开两个人，训斥地：“这么大了还不敢一个人睡。”

于一航声音闷闷的：“做噩梦了嘛……”

“就不该让你来。”

“……”

借着被子的掩饰让衣衫不整的李灵在于一航眯眼栽进床里的同时缓慢的下床，俯下shen子贴着地板，在黑暗中蹲行出去，几米的距离格外折磨人，他听着后面霍君城哄人的声音最后终于从未关的房门挤了出去。

“……”

地板冰凉，却让李灵骤然清醒，他没有从地上起来，也没有去别的房间，就这么倚着霍君城和于一航卧室房门中间的墙壁抱膝坐在了只有微弱月光渗进来的走廊里。

凉气紧裹进心口。

他这是在做什么？屋里的人可是霍君城，他是见不得光的情人，他这两天都在想什么……

盛嘉和于东森的关系于一航一清二楚，但是他的身份，从来都不能让于一航知道一丝丝。

他心里其实是明白的，霍君城给的那句话对于霍君城自己而言有多么不值一提，即便他会遵守那句“一直”，也不会是他想要的那个“一直”。

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他的脆弱，他的不堪一击，他对关爱的奢求和贪恋，让他陷入了绝望的境地，他想强迫自己改来着，他努力过了，可是为什么又不长记性呢？

李灵啊李灵，你为什么这么不清醒，你为什么那么卑微的……抓住一点点施舍过来的爱就像丧了命似的不要尊严，你曾经也是被人最最宠爱的，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跟一个拿你当宠物的人……要爱……李灵在心里无数次的想骂醒自己，手指拽着刚刚jiao缠中扯开的衣领，紧紧的，较着劲。

不知坐了多久，单薄的衣服遮掩不住寒气，月影也缓缓变化了形状，旁边的卧室门被拉开，发出轻微的声音，没有惊扰李灵。

霍君城是准备起来给于一航找感冒药的，他半夜发现于一航有点着凉，迈出卧室就发现了走廊里靠墙缩成一团的人。

他吓了一跳，李灵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几个小时前被他拉扯开的衣领还那么敞开着，脖子上还有他落下的齿痕，那么狼狈地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自己，那么可怜的，委屈的，悄无声息的重重击落他的心脏。

“你怎么在这坐着？”

他半蹲下来，抓住李灵冰凉的指尖，被刺了一下，这人是坐了多久？随之整只手都给他捂进手掌里，他终于看见对方脸上的泪，手蓦地收紧。

轻柔着声音：“怎么了？怎么哭了？”

李灵僵硬着身体，慢慢的抬头，湿淋淋的眼眸对上霍君城的，月光下，那双眼睛真是好看，如他第一夜亲吻的那般好看，李灵在心底里自嘲，如今，他竟然也想得到他的心。真是一个笑话。

霍君城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握了一手心的凉，也不再问，立刻把人抱紧在怀里就近推开了于一航的卧室门，三两步到了床头把李灵塞进被子里，脱了鞋跟着躺进去把人搂在怀里暖着，这人全身都是冰的。

“怎么不去客房呢……地上多凉啊。”霍君城语气里不带任何的责问。

李灵任由他抱着，本来干涸的眼里在听了这句话后又开始控制不住的掉，氤湿了霍君城的胸口，那眼泪就像有魔力似的真的流进来了霍君城的心里，霍君城又把人搂紧了点，一只手去搓他冻僵的四肢，又去吻他冰凉的唇眼，无奈道：“怎么就脾气这么大呢，明明那么乖的人。”

李灵的眼泪更汹了，也终于发出来了轻微的啜泣声，但是依旧不说话。

霍君城又去吻他的嘴，末了分开，就那么唇对着唇，鼻抵着鼻，呼吸着对方的呼吸，“下次不要在地上坐那么久了，嗯？”他把缓过来一些的人往上搂了搂，干哑着：“你瞧瞧把我心疼的，可真折磨人。”

啜泣声更大了，李灵回手抱住他，悲伤的与刚刚冲进卧室里抱着霍君城就亲的样子判若两人。

安慰声还在继续：“别难过了，你想抱多久给你抱就是了，刚刚还高高兴兴的，我也没想到那个臭小子今天晚上梦游到我那啊。”

李灵拽住霍君城衣服的手紧了紧。

霍君城把被子又盖的往上一些，确保李灵温暖，“可真是难哄。”他突然笑了一声，开玩笑的语气，又带着自嘲，“我可没这么哄过别人，你以后可有的吹了。”

我要的比这还多得多的，你也敢给吗？李灵在绝望中混着泪吻上霍君城的心口。

霍君城被两个祖宗两次三番的折腾，本就疲惫的精神最后先睡着过去，李灵则在霍君城怀里，睁眼了一夜，睁到泪干却，心却越来越平静。

他听着这个男人的呼吸和心跳，钟表一样。

爱上这个男人就意味着要放弃他的一切，他的尊严，他对爱情的妄想，被当做可有可无的人，与人分享，被动等待。

他要么不爱要么逼自己接受一份他不喜欢的感情模式。

他试着去改，他让自己终止这份妄想的感情，他改不掉。

他试着去改掉对爱情关系的纯洁期许，他改不掉。

空气里是彼此的体味与体温，钟表声混着心跳声，静默的黑暗中表达着时间的流逝，在太阳光刺破的长空的前一刻，在身边人依旧熟睡的时候。

霍君城，我改不掉啊。

所以……

第38章 霍总的祖宗们

于一航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鼻子闷闷的不通气，迷蒙着眼睛爬起来。

“三叔……我好像感冒了。”

他下楼找了半天不见人，奇怪着他三叔怎么人间蒸发了，最后又爬回楼上找，刚上到最后一个台阶，就看见自己卧室的房门被人打开。

“……李灵哥？你……”

“嘘。”李灵朝他做手势，而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到他面前笑意盈盈：“你三叔还在睡，我去给你找药。”说完还给他捋了捋翘起的头发。

于一航看着李灵下楼的背影，呆愣着，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门，吸了吸鼻子。

“给，我先去做早饭，吃完早饭再吃这个药。”

客厅里的于一航还处于懵逼状态，李灵自然熟练地在厨房忙碌，呆呆地跟进去，肚子里憋不住事，“李灵哥，你昨晚为什么睡在我房间啊？还有我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