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道歉。”

有什么可道歉的呢？他们其实早就该离婚了。

“我们，其实有想过要把你接走的。”吴晓雅拢了下额前散下来的碎发，她表情像是是有些愧疚，但只有短短几秒，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吴晓雅的表情姜治都看在眼里，姜治放在桌子下的手握紧了。

吴晓雅继续说：“后来想了想，不合适，我和你爸都各自成了家，如果带你去了，先不说别的，光适应环境这一条，我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吴晓雅说这话的时候，姜治往咖啡厅外看了一眼，林尹就站在外面。

他和林尹其实都一样，对于父母来说，是从来都没想过的意外。

“小治，是我们欠你的。”

“没有，”姜治垂着眸子，“谁都没欠谁的，你们有你们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

吴晓雅笑了笑：“也是，对了，我跟你爸今天就走了，本来打算是明天，但时间有点赶，就改了航班。”

不出意外，吴晓雅和姜哲，大概率再也不会回来了。

姜治沉默良久，最后站起身：“一路顺风。”

昨夜看到吴晓雅说要谈谈的时候，姜治预想过很多场面，比如互相指责，比如剑张拔弩，比如，林尹再带着他逃。

姜治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现在却只是平静，从头到尾，平静异常。

从咖啡厅出来，姜治只觉得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林尹就在不远处等着，见他出来，朝他走了过来。

“聊的怎么样了？”

“聊开了。”姜治看着他，“他们要走了，晚上的飞机，一会儿就得赶去机场。”

林尹听出他这话还有别的意思：“那晚上，回家？”

两人在附近逛了一圈，觉得无聊又去了古城，晚上在古城里吃了饭，这才打车回去。

回去的时候是九点多，正好碰上了从学校回来的杨一。

杨一看见他两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杨一指着姜治：“你你你……你两不是私奔了吗？”

姜治像看智障一样看了杨一一眼：“哦，又奔回来了。”

杨一：“……”

林尹：“哈哈哈……”

奔回来了……他男朋友可真是个人才。

杨一抹了把脸：“亏老子还担心你呢昨天一晚上没睡好。”

姜治：“那你今晚早点睡。”

杨一白了他一眼：“不过话说回来，你爸妈那儿……”

“没事儿，下午聊了一下，他们又走了，”姜治看了眼时间，“现在应该已经登机了。”

杨一呼出一口气：“那还好，我从昨天晚上到刚刚我可真是一直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你爸妈一个不同意把你给弄走……”

“行了，”姜治打断他，“我这不好好站在这儿么。”

“也是。”杨一在姜治和林尹身上来回看了下，“你跟林尹好好的就行，我回去睡觉去了啊困死我了。”杨一说着打了个哈欠。

“嗯。”

杨一回了自己家，姜治拉了林尹的手：“走了，回家。”

屋里灯开了，姜治看着客厅愣了愣，客厅里昨天他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之前屋里的地暖太热，有些玫瑰的花瓣已经蔫巴了。

蛋糕也不能吃了，北方的冬天室内开了地暖之后，温度堪比夏天，蛋糕这种应该放在冰箱的食物在这种环境下是很容易坏的。

大意了，早知道下午就不在外面乱逛了。他应该去那家蛋糕店，再做一个蛋糕，和林尹一起。

姜治有些懊恼的想。

“想什么呢？”

姜治回神，说：“蛋糕不能吃了。”

林尹笑了笑，把地上的玫瑰拾起来几朵：“没关系啊，还有玫瑰。”

玫瑰有些蔫了，但香味还在。

姜治看了一会儿林尹，忽的上前吻住了他。

林尹后背抵在墙上，闭着眼，感受着姜治那带着侵略气息的吻。

昨天就应该这样了。

林尹想。

半晌，姜治松开林尹，他盯着眼尾泛红的林尹，哑声问：“昨天晚上你要的礼物，现在还要吗？”

林尹心跳的极快，动了动唇，吐出一个字：“要。”

……

最后结束的时候，姜治将林尹抱进怀里，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生日快乐，我爱你。”

林尹靠在姜治肩头，他听到姜治这句话，说：“我也爱你。”

“姜治，你终于，是我的了。”

抱了一会儿，姜治轻轻蹭了下他：“去洗澡？”

“你抱我。”

“好。”

一起洗澡什么的，那跟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

林尹脑子还迷糊着，等他再被姜治个狗得儿压在淋浴间的玻璃门上时，为时已晚。

他连骂姜治的力气都没有了。

姜治还不忘逗他：“喜欢吗？”

“我喜欢……”你大爷！

后面三个字没说来就被姜治堵了回去，末了，还臭不要脸来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

林尹最后是被抱回卧室的，这回是真累惨了，窝在姜治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姜治轻轻把人放在床上拉好被子，又将地上狼藉给收拾了。

做完这些事，姜治躺上床将林尹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林尹脸上是难掩的倦色。

姜治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晚安，我的宝贝儿。”

这是他的珍宝，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珍宝。

第二天不出意外又起晚了，好在离开学还有好几天，不然姜治哪敢这么放纵。

林尹感觉他是浑身都疼，做完这种事身上都这么疼吗？

林尹瞅了一眼一旁的姜治，又想起昨天晚上姜治个禽兽的所作所为，嗯……想揍，没力气。

“醒了？”头顶传来姜治的声音。

林尹“嗯”一声，却发现他嗓子有些疼……不疼才怪。

姜治听到他嗓音有些不对劲，立刻起身，下床给他倒了一杯水。

林尹几乎是任由他摆弄，姜治更是乐在其中。

“你昨天挺能耐啊。”

姜治：“……”

林尹刚想坐起来再翘个二郎腿，想显得自己有气势点儿，结果……牵一发而动全身。

林尹动作大不小心牵扯到了某个地方，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姜治见状急忙上前将林尹抱进怀里，给林尹找了个舒服点姿势靠着。

林尹凶巴巴的开口：“姜治你个该死的，等我好了再找你算账。”

“好。”

狐狸看着凶，实际上一哄就好。

姜治低头看着林尹，睡衣上面的两颗扣子没系好，露出里面大片布满红痕的皮肤，可想而知，林尹昨晚被“欺负”的有多惨。

“饿了，你做饭去。”林尹懒洋洋的开口。

“好。”姜治说，“可能没你做的好吃。”

“那不重要，你给我口吃的就行，饿死了。”

姜治“噗嗤”笑了一声：“我学着做饭。”

“真要被你养废了啊。”

“我养的。”姜治亲了他一下，又说：“你再躺会儿，我去做饭。”

“嗯。”

姜治去做饭，林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算了还是起床吧，不就干了点少儿不宜的事儿吗，至于这么身娇体弱的嘛。

林尹几乎是呲着牙下了床，在地上站定，他感觉两条腿都在打颤，但问题不大，结果刚迈开腿走了一步，林尹的脸都扭曲了。

真疼啊艹……姜治就是个禽兽！

林尹愤愤的想，然后呲牙咧嘴的出了卧室。

姜治正在玄关处的柜子旁站着，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

林尹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看什么呢？”

姜治回过神：“怎么出来了？”

“躺着无聊。”

姜治笑了一下，林尹趴在他肩头，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

那是姜治家的钥匙，不过应该是另一串，因为上面挂着一个看着很粗糙木头挂坠。

“我爸妈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