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的土匪夫人来了(4)

作者:进亦忧 阅读记录

那个小辣椒嘴那么硬,又那样好面子,肯定不会管别人要这种东西,定会强忍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死要面子活受罪!

阎君山开始臆想,小辣椒在他的那些土匪兄弟面前,一面忍着身体某个部位疼痛,一面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憋屈的心情缓解不少,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笑,不下心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疼的他“嘶~”了一声。

阎君山一手捏着淡紫色小瓷瓶把玩,一手捂着嘴角的伤口,小幅度地笑着。

装作若无其事的左离刚踏进饭堂,原只是有些碗筷碰撞的声音,此刻就像是炸开了锅。

百十来号的大老爷们见左离进来,齐声欢呼起哄架秧子,房顶似乎都颤了颤。

左离是黑着脸进来的,因为昨天的事,他是想训斥一番他的这些兄弟,真是最近他没怎么发火,这些人便越发肆无忌惮了。

但寨子的里的兄弟各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好像昨天当新郎的是他们自己一样。

就像是左冷说的那样,他如今都二十六了,寨子里和他同龄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而他昨天才刚开荤。

寨子里确实好久没这样热闹过了,左离被他们的气氛感染,只能压下心中的火气,吃下了这个暗亏。

嘴角挤出一抹笑意,扫了一圈兄弟们,伸出手掌心向下压了压,扬声说道,“行了,都好好吃饭吧!”

有眼力见的兄弟,特意给左离让出了一个位置,左离刚挨上板凳,身体某一个地方像是针扎一样的疼痛,一下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见大当家坐下又突然站起来,众人又不说话了,近百双眼睛都在突兀地站起来的左离身上。

因疼痛,左离后背上已经渗出了些冷汗,嘴唇也有些发白,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想把阎君山那个浪荡子捏死的心都有了。

左离反应极快,端起汤碗,视线扫过众人,“弟兄们!我左离能有今天,全都仰赖各位的关照,我以汤代酒,敬过各位。”

“大当家客气!”

“要不是大当家的,我说不定已经死在哪个阴沟里了。”

说话的叫王生,原是山下的佃农,因秋收的时候偷偷藏了半袋子小米,差点被地主活活打死。左离正好从庄子回来,路过看见躺在路边奄奄一息的王生,带他上了山。

左离放下汤碗,手背擦了一下嘴,指着王生,“既然来到左家寨,大家就都是兄弟。”

众人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叙说原来自己怎么怎么样,越说越来劲。

左离脸上勉强还挂着笑容,咬牙忍了一会儿,看兄弟们一时半会儿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找了一套说辞,连饭都没怎么吃,就离开了。

左离回到房间,趴在床上没多大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他皱了皱眉,身后还疼着,好不容易忍着疼痛爬到床上,懒得起来开门,扬声问道:“什么事?”

“大当家!柴房里的那位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你。”

是王嫂子的声音,王嫂子是王生的婆娘,那年左离带王生上山没多久,便接来了他的婆娘,王嫂子平常在寨子里没什么事就做做零工,比如给阎君山这样的肉票送吃送喝,保证不饿死的同时传点话。

阎君山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他这个土匪说的。

左离想到阎君山此时还抓着他的一个“把柄”,还是让王嫂子带阎君山来。

昨天大当家当新郎的事情,整个寨子可是当做过年来过的,王嫂子把人带到,眼神在阎君山和左离身上瞄了好几眼,笑了笑,识相地一句话没多说便离开了,甚至还非常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阎君山看着紧闭的房门轻笑一声,丝毫不见外地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左离见阎君山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问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说吧!”

阎君山放下水杯,扫了一眼左离,视线在左离身后那坨软肉上,停留片刻,心里嗤笑一声,“给我找一间干净的屋子。”

左离心里还憋着火气,自己兄弟拿着没办法,没想到阎君山竟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舔着脸来管他要干净的房间。

左离咬了咬牙,恶狠狠地对阎君山说:“休想!”

阎君山也不恼怒,故意卖起了关子,“我手上有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左离轻哼一声,“我最需要的东西就是你的狗命!”这话说的不假,发自他的内心,不只是因为两人一夜荒唐,还有上一辈人的恩怨。

阎君山只当做是这个大当家的,脑子还没转过来,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气恼,他这个真正的受害者都不怎么计较了,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阎君山说笑道:“你想要我的狗命,那你就放我回去,我把我家旺财带给你,随你怎么处置。”

“你……”左离还想说点什么还嘴回去,但想到他才是主宰阎君山此时命运的那一个,阎君山至少还要在寨子里关上好几天,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左离悻悻地偏过头,不看阎君山,“没事就走吧!”

第五章 早晚收拾你

阎君山长腿走到床边,从怀中掏出了左冷给他的淡紫色小方瓶,在左离面前晃了晃。

“知道这是什么吗?”阎君山打开瓶子的木塞,随着“嘣”的一声,淡淡的草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左离不禁嗅了嗅,他对草药不熟悉,只能闻出用于清凉消肿的薄荷的味道,不明所以地看向阎君山。

左离的眼睛水亮水亮的,像不染纤尘的琥珀一样,清澈中透着对情事这类问题的愚蠢。

经过两天的接触,阎君山差不多摸清楚了这位大当家的脾气,他有意直接告诉左离这是什么东西,但又怕左离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把他打入地牢。

阎君山略微沉思一会儿,斟酌了一下措辞。

拿着药瓶,在左离的注视中,慢悠悠地做到了椅子上,塞子塞回瓶口,拿着药瓶在手里把玩。

“你们二当家医者仁心,知道我这个肉票,昨夜劳累了一晚,身心疲惫。”

“哦!身体某些地方还受了伤,所以……”

阎君山说话的时候,特意在一些地方上加了重音,左离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耳尖不觉染上绯色。

阎君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左离打断,“住口!”

他手心向上,没好气地说,“拿来。”

但阎君山好像还没有要给他的意思,阎君山拿着药瓶,目光直视左离的眼睛,挑了挑眉,眼神好像在说,事情还没答应呢,我不会给你。

左离扬声吩咐门外人,咬牙切齿地说:“收拾一间客房!”

大多数情况下,绑来的肉飘直接丢到地牢,关进柴房那是上等待遇,住进秃顶子山客房的肉票,阎君山也算是独一份了。

秃顶子山上似乎不怎么招待客人,所谓的客房不过了一件草屋,四面漏风。

阎君山往身上裹了裹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极为嫌弃地掀开,“这什么啊,一股子霉味。”

这里除了多一条又湿又臭的被子,和柴房有什么区别,阎君山突然有一种被左离耍了的感觉。

秃顶子山景色很美,远山薄雾弥漫,在晨光的映衬下闪着暖黄色的光晕,藏在林中的鸟儿叽叽喳喳,似乎在回应着站在高处的人。

阎君山昨天没睡好,天还没亮便被这里的蚊子叫醒,脖子上被咬了一个很大的红包。

这几天他大约算了一下,左家寨兵力少说几千人,若是编入阎家军,在如今世道,多一分兵力便多一分说话的权利。

趁没人注意,他爬上房顶,注视远方,忽听得“砰”的一声,伴随着脚下纷飞的草屑。

阎君山下意识后退脚步,重心不稳,踉跄两下,他稳住身形,循声望去。

左离手里拎着一把枪,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刀疤慌里慌张地敲他的门,说有人站在屋顶山,想不开要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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