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白兔他动了心(160)

作者:一只云倾 阅读记录

他能够清楚感受到,顾钰是爱他的,尽管他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亲密关系,仅仅是单纯的师徒之谊,但顾钰看他的眼神,却不是这样的。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夹杂在他们之间,不断试图渗透进来,最终将彼此吞噬殆尽。

他们之间

舒北是认为回不去了。

只是不知道,在这几天昏迷的期间,顾钰来得次数比他醒着的时候还要多一倍。

是害怕他醒来不愿意见自己,又害怕真得为此昏迷不醒。

他们之间有过多少次的肌肤之亲呢,舒北不愿细数,也无心去计较。

可现在这般,舒北却是不能装聋作哑下去了,即使他不想承认。

一束鲜花一张贺卡。

舒北打开了贺卡,一串英文映入眼帘,熟悉的语调。

“我想你,舒北。”

一个字,一句话。

顾钰的笔锋去掉了往日的清秀,苍劲有力,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必然也是极端压抑的。

舒北攥着贺卡的手渐渐松开,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胸膛起伏不稳。

那张贺卡,再之后几天,舒北都会花些心思去看,但面上见着顾钰,还是那副淡漠疏远的样。

也只有当这病房里就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多看那床头边上的鲜花,会静下来捧着那花站在窗子边去看外头阳光正好的天气。

“怎么又在看花?”

给他换药的小林,经常看见舒北抱着花在发愣,这次也不例外。

“嗯……”舒北抬头看了眼走过来的小林,笑笑,说:“我喜欢这花啊,挺香的。”

拿着绑带的小林闻言也低头看了两秒,“确实很香。”她顿了下,问道:“你现在身体恢复得如何?”

第137章 兔兔扔了他送的花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皮肉都给凿出个窟窿,不得好生静养,舒北无奈摇头,表示自己这胳膊就像是叫人打断了那般,动弹不了半分。

小林拿着绑带,轻声叹了口气:“该换药了。”

舒北点头应允,躺回到病床上,把那一捧鲜花重新放在桌上。

没了根的花,注定走向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花期到后,该谢了。

这三番五次送花的人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

让小林将绷带缠绕起来,随即,又从旁边抽屉里取出消毒酒精,沾了一些棉花球,放在舒北受伤的位置,缓慢揉按。

舒北闭眼浅眠,眉心微拧,脸色苍白如纸,显然睡意全无,却仍旧强忍痛楚,任由小林替自己处理伤口。

他不怕疼,但是也绝对不会硬撑。

小林的力度掌握得很好,一丝不苟地清洁伤口,涂抹酒精,最终包扎完毕。

舒北呼吸稍稍平稳,睁眼看向窗外,阳光灿烂,温暖的光线落在窗台,透过玻璃洒进房间内。

“这几天顾先生一直都在。”

“可我没见着他。”

舒北垂眸淡笑,眼底浮现苦涩的涟漪。

小林抿嘴,偏头瞧了眼窗外边,那不远处站着穿了一身西装革履俊俏的男人,还是打算把事情说清楚得好。

“你现在只要坐起来看窗外,他就在。”

“可我看了一上午,就知橘猫在玩着纸球。”

这段日子,顾珏每天都来医院陪伴舒北,甚至比小林还要细心体贴,而且,只要舒北醒来,顾珏必然是隔着老远寸步不离守护着他,俨然是把舒北视作心肝宝贝。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

但这人在国内好说歹说也是个有权有势的人。

能被顾珏这么珍爱的,除了顾家人,估计没谁了。

这两人先前是恩爱的小情侣吧,怎么现在成了躲对方,唯恐避之不及。

她深吸一口气,干脆挑明了说:“他是想追求你的。”

这句话,让原本闭眼浅眠的舒北倏然睁开双眼,惊愕地望向小林,似乎觉得听错了什么。

“嗯?”

小林迎着舒北困惑不解的视线,再次肯定地答复一遍:“他确实在追求你。”

舒北沉默片刻,突兀勾唇嗤笑:“我记得他曾经对我说,他不喜欢我。”

“是不喜欢,他也不屑于喜欢。”

白月光的存在,永远是镜中花水中月的可遇不可求,望尘莫及,有了念头,便是再看看世间的俗,就不愿了。

舒北垂眸,眼底闪烁着迷茫与彷徨,许久才道:“所以……还是分开吧。”

“这样也挺好。”

这样,便可以毫无阻碍,坦荡地去追逐属于自己的幸福。

舒北的嗓音低哑暗沉。

对于一个二十出头刚刚上班的小林还没谈过恋爱,自当听不懂舒北的苦苦埋怨,但能够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怅然若失。

跟接触顾钰的时候一样的失落感。

兴许他们是互相责怪,谁也不愿给个台阶,又或者是舒北这边彻底对他失望透顶。

眼下没多少天,就是新年开春,过年之日,该是万家灯火,热闹非凡,然而在这座城市,舒北已经孤独太久。

前些年,过个年都还有舒沫陪着,现在他跑到这个国家,舒沫又叫人接回本家,一下子就成了孤家寡人。

换下来沾满血迹的绑带让小林收拾好,在她准备离开,临行前,舒北叫住了她:“小林,帮我转告顾钰一声,我祝他新年快乐。”

小林顿了顿,回头应下。

是快出了门,终于忍不住反问道:“你是伤了肩膀,腿又没伤着,为什么不亲自去说呢。”

舒北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明亮的阳光,心思渐渐飘远。

他不是不敢说,只是不想去面对,顾钰是否会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会对顾珏的造成影响。

舒北自嘲地弯了弯唇角,在顾钰的印象当中,自己应该是乖顺得跟个白兔一样,哪像现在,糟糕至极。

小林看到舒北的表情,心里一阵难受,却无法安慰他。

只是应了帮他转话,并且问问还需不需要说些其他的话。

舒北笑着摇头,他好像是微微动了动唇,发出沙哑的声儿,似若在沙漠里渴了很久的人,低沉至极:“还有,让他别再来我看望我了,有这时间不如陪他想陪的人。”

别再在他身上好费时间,不爱别撩。

高跟鞋在地上踩了几下。

等房门合上,舒北抬眼盯着天花板,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摸索着枕边的电话。

结果手一抖,点成了顾钰的电话。

吓得舒北一哆嗦,手机还直接从手上掉到被子上,要立马挂断。

却是……

电话被接通,传来顾珏低柔的声音:“喂,北北是有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里充满关切和紧张。

舒北扯了扯唇角,压抑着喉咙里泛酸的味道,尽量保持镇定,说:“我打错电话了,你信吗?”

顾珏略显犹豫,舒北立马补充道:“是啊,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伤员嘛,脑子有点糊涂,可能真的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舒北就挂断电话,翻身侧卧,拉高被子蒙住脑袋,将自己整个人都盖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丁点空隙。

顾珏握着被挂断的手机。

呆愣数秒。

若说以前,小兔子绝不会挂断他的电话。

这一声不是故意的。

说得又急又敷衍。

顾珏忽然感觉心脏被揪紧,仿佛有钝器正狠狠砸在胸膛上。

那种窒息般的疼痛,让他无暇思考。

明明近在咫尺,却连敲响他门的力气都没有。

大抵舒北不是干脆利落的人,就算是拒绝,也都模糊不清,让人觉着还有周转机会的余地。

住院半月。

鲜花不断。

顾珏送了一束又一束。

贺卡是越堆越多,放在抽屉里,没上锁,一拉开,满满的都是。

花的清香很淡,可上头若有似无的烟草味儿混着薄荷一直存有。

有时在意识朦胧中,只悄悄睁开一条缝隙,十次中,有三四回都能见着有个人影在他的床边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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