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65)

作者:良北桑 阅读记录

就跟对待他一样,应该是恨屋及乌,都讨厌极了。

临祁给穆久留了个大点的屋子,他却凭借着之前的记忆,顺着熟悉的小道,走到了那个又小又破的杂货间。

临祁屏住呼吸,看他脚下有个新建的跨栏,连忙叫了声,“小心。”

但是穆久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临祁一把拉住了手臂。

他又很快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一副做错了事之后心虚的样子。

啪的下,穆久把门关上,锁上,将临祁拒之门外。

穆久趴到床底下,用手很吃力的,将那个藏得很深的骨灰盒掏了出来。

然后紧紧的,抱了个满怀。

是宝贝。

好像那个早已没有温度,只剩下冰冷质感的骨灰盒是他余生,唯一的寄托和希冀了。

他是不是还该庆幸,感谢临祁没有把自己父亲的骨灰盒扔掉,砸掉,毁灭,而不是像这样还能拥之入怀,缅怀一下回忆与过去。

可是他无法说服自己,这更像是惩罚。

他呆在屋子里很小的角落,抱了很久很久,直到把这么冰凉刺骨的陶罐,都捂热了。

门被打开了,是仆人来送饭了。

他看不清来的人究竟是谁,只能从身形瞧着像个女人,脖子上还挂着一把同心锁。

穆久呼吸逐渐凝重下来,喊了声,“林妈。”

林妈不知道穆久看不清东西了,朝着他做着手势,示意他吃饭。

然后就离开了。

穆久闻着那透着香味的排骨玉米汤,顿时百感交集,一切都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化。

这回,只有他一个人既要喝汤又要吃肉了。

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打扰他。

他也没有再跨出那道门,每天就抱着那么一个骨灰盒,从未撒手过。

朝来暮去,直到有天晚上,门被撬开了。

临祁走了进去,依旧是很轻很轻的脚步声,生怕把他吵醒了。

每到下雨天,穆久身上的伤口,就会又痒又疼,可能是伤口当时伤的太深,触碰到了神经,才会有后遗症。

他抓着自己的伤痕,完全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

临祁一动也不敢动,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包裹在被子里,旁边凸起的位置,是个骨灰盒。

他到现在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应该就只有留下了穆正远的骨灰盒。

等穆久完全的睡着了,临祁才趴在他的床边,枕着手臂歇息了会儿。

等到临祁抬头,却发现穆久直直地,用空洞的目光盯着自己。

那个骨灰盒的位置,也被他转移到了床的角落,好像生怕他的到来,就是为了抢走它。

穆久没有讲话,瞳孔连转都没转动过。

临祁靠近他,逐渐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穆久依旧一动不动,比石头还要僵硬。

直到,临祁俯身低头吻上他的嘴唇。

穆久眨巴了下睫毛,但没有拒绝他,也没有做出任何挣扎的动作。

像个死尸。

他将穆久拥入怀中,力气倒是小了很多。

对方没有回应的吻,让他很快就结束了这个过程。

穆久缥缈,沙哑的嗓音在他耳边飘过,“亲完了,可以走了吗?”

还是不想见到他。

临祁苦涩的回应道:“还不够。”

“那就等你做完了所有你想做的,再走。”穆久没有感情的谈判着。

临祁眼眶猩红,低低的压嗓,“好。”

他扒开对方的衣服,用指腹摩挲着上面遍布的疤痕,接着又将嘴唇贴了上去,过于温柔的动作,让穆久有点错愕。

临祁干完了自己想干的一切,他身上的液体掉落下来,滚烫地打在穆久身上,滴答滴答的,也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

直到他听到了临祁哽塞的语气,宛若全身长满刺的刺猬,退缩了进去,“穆久.....”

“对不起......”

穆久以为自己听错了,临祁又趴在自己耳边,说了句“对不起。”

太小声了。

可是那道很小声的音量,却在他的耳边放失的,无限的,扩大钻了进去,那三个字,刺进心脏最深不见底的地方。

刺又从何而来呢?是从临祁身上斩断的刺。

他不该那么自私自利,把对临冯风的恨,强加在一个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世的人身上。

桀骜者最终还是低下倨傲的头颅,亲手用刀剜开心脏,将它奉送给爱而不得的人,只见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留在我身边吧,穆久,忘掉以前的一切,我会补偿给你,用这辈子剩下的所有时间.......”

穆久不会再对临祁有所动容,他像个疯子,丧心病狂的毁了他一切。

可不能在某天某夜,又突然痛心疾首的回头,跟他说,想回到过去。

变态再缺爱,也不能原谅。

“你能忘掉所有,将所有的事情抛之脑后,是因为受伤的人不是你.......”

穆久很平静的,毫无波澜的说着。

“我做不到。”

穆久赶人,无情道:“临少,可以走了吧。”

临祁也没继续执拗,死缠烂打下去,生怕对方更加对自己生恨,他穿好自己的衣服,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穆久等他离开后,那张面无表情,没了神色的脸,才终于出现了变化。

他用手擦拭着落在自己颈窝的液体,是透明的,晶莹的。

直到他将手指伸进了嘴唇,尝到了那咸咸的味道,才知道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不是jing液啊,审核君不要看错了

第6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倘若没有失忆,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爱上对方的可能。

归宿,命运,爱造化弄人。

就这样大约过了半年之久,穆久的病情也并没有多大的好转,依旧看东西还是模模糊糊的,他会去医院定时做检查,医生说也还没到恶化的地步。

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去,谁也不想去讲话交流。

他们一个住在南边,一个住在北边。

除了隔三差五,临祁会在晚上来找他行鱼水之欢,但也仅仅是做了,整个过程也没有任何的交流。

直到有段时间,他吃不下饭,每天几乎都在呕吐中度过,吃一点吐一点,吐的凶狠的时候,会连胃酸都吐出来。

这半年之久,他每天吃的食物都很丰盛,甚至都不重样,补汤补药也喝得多,虽然穆久对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学问。

他和临祁,时隔半年,终于才有了第一句话的交流。

穆久坐在床底下,一动不动,他神情冷漠到极致,宛若覆盖了层霜雪,“我是不是,怀孕了....”

三年了,三年过去了。

三年前的那场意外怀孕,至今都让他有阴影,虽然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依旧让自己记忆尤新。

临祁还想着偷偷,等到时机成熟,让穆久生下这个孩子。终究纸包不住火,嘴巴会骗人,但是身体永远是最忠诚的。

“嗯.....应该有三个月了。”临祁并没有选择隐瞒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抉择,他蹲在穆久的面前,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对方。

他希望,穆久能心甘情愿留下这个孩子。

可能只是奢望罢了,或许比登天,西天取经还难。

穆久依旧没有理会他,把头偏了过去。

“我会对你们好的,我一定说到做到....不管你怎么恨我,怪我,怨我,讨厌我,能不能不要把对我的那份恨,归迁到这个孩子身上....”

临祁伸出自己的手,想去触碰穆久蜷成一团的身体,但看到对方转过头的瞬间,又无奈的像个弹簧,缩了回去。

“信我,最后一次。”

但无论临祁怎么样去恳求穆久,他都没了回应。

两个人面对面,却不在一个频道。

“我想,见我大哥,可以吗?”穆久问道。

“好。”临祁点头。

“我可以给我二哥写信吗?”

“好。”临祁把他耷拉在两侧的手拉了过来,放在掌心,只听到穆久又说了句,“生完这个孩子,我能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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