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以下犯上(10)

作者:惊碎 阅读记录

收入明明不低,住的地方却那么差劲。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出来,盛彦尧扭头暼过去,是邢霄醒了,有把洁癖贯彻到底,早上起床也要洗个澡,跟他一对比,盛彦尧忽然觉得自己多少有些邋遢了。

冲了个凉水澡,邢霄哆嗦几下,定了定神,又面无表情走出来,因为身边有人,他没睡好,没什么精神,凉水一冲,可算是让自己强行开机了。

盛彦尧没走,他推开门,探头往外看去,脸有点红,不自然地开口:“你还没走?”

“醒了就开始赶我,嫌我不能干?”盛彦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腿贱嗖嗖说话,随即慵懒地看向邢霄,“我刚点了外卖,你得让我吃了再赶我走吧。”

外面大雨瓢泼,天气往冬天跑,冷得要命,哪怕是在屋里,也没多温暖,盛彦尧看看周围环境,又没忍住多说几句:“一个人住,也得装个空调吧,你家太冷了。”

“我又没让你住下去。”邢霄往厨房里走,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牛奶加热,他往外看,又默默加了一罐。

早餐吃得也随便。

一个水煮蛋,一杯热牛奶。

十来分钟后,他从锅里把鸡蛋拿出来放在盛彦尧面前,没说要他吃,却又是默认的。

送外卖的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哥,盛彦尧接过刚要进门,外卖小哥忽然捏紧了袋子,干巴巴瞪眼睛看他,头往下低,盛彦尧被他瞅得有些懵逼:“你……”

他看着这人格外眼熟,脑袋里回转一圈,愣是没把人认出来。

外卖小哥似乎也在打量着盛彦尧,猛然把人认出来了,逃荒似的走:“请给我个好评。”

一溜烟就没有人影了。

盛彦尧把外卖拿进屋里,解开结后把鲜虾粥和一屉小笼包拿出来,他没动,把东西往邢霄面前推:“你要不尝尝?给你点的。”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点外卖也只是方便邢霄吃。

把水煮蛋的最后一口闷下去,邢霄抿了抿唇,很浅地看一眼盛彦尧:“我吃饱了,你自己吃。”

他要去舞蹈室,扒拉几下头发就往外走,临到门口,邢霄回过头来,别扭地说道:“蜂蜜水在厨房里。”

门合上了,邢霄没有一点不舍离开,好像这是盛彦尧家,不是自己家似的,倒是放心得很。

家里没有人了,盛彦尧没什么心思吃刚送来的外卖,邢霄泡的蜂蜜水已经凉了,他仰头灌下去后,自作主张给邢霄家里一通打扫,屋里并不脏,只是衣服扔得乱,盛彦尧整齐地叠好放到衣柜里,还不忘记邀功。

邢霄刚进办公室,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赶来,繁杂的说话声呼呼大起,他这边没有几个人,简单打了照顾,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坐下。

疼得痛彻心扉。

手机一打开就是盛彦尧跳在最前排的消息。

是一张图片,家里的东西叠得整齐划一,像强迫症患者住进去了似的。

第二条信息只有两个字:求夸。

盛彦尧回舞蹈室不过半个小时,那边已经有了邢霄的回复,都不用猜测,肯定是个滚字,熟悉的配方和口吻。

他笑笑,沉下目光去看信息,虎躯一震,差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谢谢。】

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却又好像哪儿不对劲。

揉揉发疼的脑袋,盛彦尧从他家里走出来,在门口拍了照片发给丁节恒,一个字不说,那小子倒是回复得挺快,一串语音。

“彦子,你这速度挺快啊,住他家里了?”

盛彦尧从小区里走出去,点了点屏幕,他略微思索,太阳穴突突跳,紧张和不确定汇率控制着大脑,让他惶措不及。

他说:“节恒,我想追邢霄。”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一个电话催命符似的甩过来,张口开始炸毛惊诧道:“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呢?彦子……真喜欢?你别较真啊,你一个母胎单身不懂爱情我懂,但是吧,较真就算了,也不能因为讨厌他,就跟他在一起吧。”

这样的报复真他妈歹毒。

丁节恒一通话稀里哗啦落下后,盛彦尧反倒对自己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谁说我较真了,我本来就挺喜欢邢霄的。”

电话被挂断,嘟嘟声招呼好一会儿,丁节恒状况外风中凌乱。

天被捅破了一个黑旋风洞,整片天空变得乌黑,盛彦尧去舞蹈室的路上淋了雨,浑身湿透,进门带着一地水渍,他往换衣间走,把身上的水随意擦一通,还没让人完全晾干,门口杵着个脑袋看他催促开口。

“盛老师,有人找你。”

估摸着大概率是丁节恒,盛彦尧放慢了速度,身上被雨淋湿后的不适感稍微好些后,他这才往屋外走。

来的不是丁节恒那个事儿逼,出乎意料的。

是邢霄。

邢霄家跟舞蹈室隔着的距离不远,以前邢霄三天两头就会跟他掰扯一圈,不过那小子三脚猫功夫,兴许是因为跳的古典舞,也就只有跳起来踢人的时候,动作那叫一个标准。

其他的动作压根不适合他。

偏偏人又菜又爱玩,打不过盛彦尧,他就专攻飞踢,还真就让他成功了那么一次。

从舞蹈室到家,走路十来分钟就能到,邢霄上班时间来找他,估计是碰到什么问题了。

盛彦尧出门,朝他勾勾手指,指着茶水间的位置,那里训教时间不会有人,就算有人也能第一时间看到,拉了椅子给邢霄,盛彦尧张口问道:“怎么有空找我。”

“我没找你,只是我一来,这里的人就觉得我是来找你的,我顺水推舟。”邢霄大长串后,顿了顿才说重点,“我爸找过来了。”

他跟周天涯的事情没有结果,老男人恼羞成怒,不知道往哪儿把邢台寅叫来了,入门就拽着邢霄给了一巴掌。

邢台寅之前是个打拳的,手劲大,一巴掌下去要命,光是听到邢霄一句“我爸找过来了”,盛彦尧就觉得他肯定又是哪儿带了伤。

一眼看过去,还真就瞅见了邢霄脸上一个五指印,清晰透明,脸颊上的红痕触目惊心,盛彦尧心揪着皱皱眉:“下次往我这里跑知道吗?”

邢霄一跑,办公室那边大闹一顿的邢台寅无功而返,脸面反正是没了,他没立刻回去。

茶水间进来两个舞蹈老师在泡茶喝,八卦的视线停顿在盛彦尧跟邢霄身上没多久,让盛彦尧瞪回去了,看戏的目光格外明显,出去后还不忘记嘀咕几句。

“你没发现盛哥最近对那个经纪人有点不一样?”

“你也看出来了?不会真吵出感情来了吧。”

……

一头黑线无语至极,盛彦尧抚了抚额头,说闲话之前也不顾及声音到底有多大。

在他这边待了一个小时,顾瑞生发消息告诉邢霄他爸已经走了后,他才从舞蹈室离开。

憋了很久的话堵在胸口迟迟不发,等到邢霄从舞蹈室里走出去,盛彦尧才追到他身后,随意拿了一把伞递过去,雨没停,他压低了声音说话:“以后有困难了可以找我。”

他咬住重了音:“任何事情。”

从前没跟他说想保护他的话,从侧面来讲算是说出来了,盛彦尧长吁一口气:“我没开玩笑。”

“我有伞。”盛彦尧长篇大论完了,他只是像羽毛似的轻轻说了三个字,愣了愣,盛彦尧默默把伞收回去。

“那你注意安全。”

人走出去,高挑瘦削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身后有人弱弱地指着伞:“盛哥,这伞……我的。”

“不好意思,没注意。”盛彦尧咧着嘴,笑得格外灿烂。

“……”

大晚上的盛彦尧也没回家,他不放心,特地在邢霄家楼下站着看,楼层低,隔音效果也不好,听得到四周家长里短的争吵声。

仰头看着邢霄阳台黑下去的灯光,家里应该没有其他人,邢台寅应该也没有找上门去,盛彦尧这才放心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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