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以下犯上(22)

作者:惊碎 阅读记录

看盛彦尧眉目有松动,邢台寅趁热打铁:“你说我都能接受我唯一的儿子让人上了?”他哎了一声,“是你上他?还是他……算了,我那个赔钱货儿子,娘们兮兮的……”

砰——

没忍住,盛彦尧一拳砸过去,说服自己要心平气和,最终还是没办到,客厅里霎时乱七八糟的。

跟其他流氓不同,邢台寅会点拳脚功夫,一般人还真在他手上吃不了便宜,盛彦尧脸上不免挂彩。

门口冲进来个人,怪叫一声夹在中间把两个人往外推,嘴里咕哝:“彦子!怎么又打起来了?”

给邢霄搬家的事,盛彦尧随口跟丁节恒讨论过,这家伙姗姗来迟,还拖家带口的,领着舒锦一起的。

不明就里,舒锦拿手机就要报警。

数字没按下去,丁节恒大喊一声:“老婆,别报警。”他又点回去,看戏似的瞅着三个挤压在一块儿的男人,打架费劲,劝架更费劲,趁乱踹了邢台寅好几次后,丁节恒收手站着看。

狭小的屋子,盛彦尧没什么理智,像迷途觥筹交错的酒杯碰撞,愤怒的剑高高悬挂,场面乱得如同被人打散的棋盘。

控不住场面,丁节恒反手就给邢霄打了个电话过去。

接听的人还在睡梦里,迷迷糊糊的,刚喂了一声,那边的邢霄已经麻溜赶过来。

再之后,盛彦尧倒在地上了。

血流了一地,罪魁祸首邢台寅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现场,小心跳过那些碎玻璃碴,丁节恒蹲在地上审看。

“彦子、还活着没?”

地上的人摸摸脑袋,全是血,还不忘记紧张地问:“我演得好不好?”

舒锦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门檐被伸掌拦截,一股冷然迅速附着进屋里,裹着一身随意绵柔睡衣的邢霄冲进门,嘴唇被冻得红透:“盛彦尧,你就是闲着没事做了,是不是想死?想死我送你一程……”

“先别骂人了。”舒锦戳了戳邢霄的手臂,被这人身上的冷淡吓了一跳,“他看上去有点严重。”

把人抬进医院后,舒锦拽着丁节恒走了,医生离开,病房里安静得可怕,邢霄没霜冻住的眉目稍微融化点儿后,他很轻地询问:“你怎么又跟我爸打架了?你明知道他没那么好对付。”

“你爸除了打人厉害,也没什么可怕的。”盛彦尧嘴硬,傲骨还剩残骸,随意得像个钟摆来来去去,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邢霄问候的眼神哪怕以一种断简残篇文章般消散,盛彦尧还是目睹了,他凝望阴霾的天空,突然晴朗。

总该出现些温馨的东西。

“盛彦尧,你不用因为我的事做那么多的。”

邢霄很少在盛彦尧面前透露服软的样子,躺床上的人应着:“你要是放下点道德标准,会好过点。”

“嗯?”邢霄被他莫名其妙的言论蹬了一脚,“我?道德?”

几个大问号把邢霄踹进了迷茫的石坑里,盛彦尧啊了一声,恍然大悟似的:“你确实挺缺德,但是这份缺德不要总是分给我,偶尔也可以给别人一点。”

他言尽于此,看邢霄一副已经开始愧疚的模样,忽然启声:“你家那个花瓶质量不好,砸我头上就碎了,我其实没那么疼的。”

“我才没有。”邢霄扭开头,“我是心疼那个花瓶。”

“那我赔你。”盛彦尧知道他嘴硬,没有绕梁继续说,他侧过身子,眼睛一直盯着邢霄看,嘱咐道,“短时间内他不会打扰你了。”

盛彦尧借机起诉,那老头故意伤害罪弄进去了,安排好后面的事,盛彦尧又继续说道:“搬家公司我找好了,别反悔,以后就住我那儿。”

“谢谢。”

邢霄很轻的道谢,他们吵闹的这些年里,无论碰到什么环境,他对盛彦尧的情绪更多的是没有耐心,不带感情的。

谢谢说多了,反而是盛彦尧不自在:“以后就是室友了,不用这样,又不是没当过室友。”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来,邢霄脸一红,高中那会儿,他为了躲避家里人,一直都是住校,一个寝室六个人,邢霄住的混合寝,艺术生文化生,理科文科混在一块儿。

那会儿的盛彦尧还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富二代,为了给他找不痛快,特地搬进条件一般的寝室待过半个学期。

半夜人都睡着了,盛彦尧梦游,缩进邢霄被窝里,那天的夜很静,屋外星星把学校夜景点缀得格外漂亮。

盛彦尧不动声色亲在他的脸上。

冷和热泛滥成灾。

那天,邢霄没睡着。

“你是想到什么了?”盛彦尧看他脸红,没忍住逗逗他,“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邢霄:“你脑袋里就装不下点正常的东西。”

盛彦尧:“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正常。”他安静一会后,跟邢霄打个招呼,“你不用守着我的,回去吧,还搬家呢。”

搬了一整天的家,邢霄家看着小,东西倒是不少,光是书房里一堆书就搬了半天。

倒是奇怪,中途丁节恒没在,他那个相好的舒锦忙前顾后跟着邢霄一起整理。

客套地说了好几次谢谢后,把舒锦整得不好意思了。

两个人话都不太多,偏偏说到一块去了,邢霄没忍住问了一嘴:“你跟丁节恒是……”

“哦,这个啊。”舒锦没有避讳,“我是他包养的。”他把包养两个字说得太随意,一点情绪价值都不提供,“你别看我啊,我拎得清,他那样的人,玩够了就甩,我只会是其中之一,所以先跑了。”

跟丁节恒好歹高中一个学校的,哪怕没有特别关注,邢霄还是对他干的事儿略有耳闻,眼前的男生看着太干净,确实和丁节恒格格不入。

把东西都收拾整齐后,舒锦坐在沙发上喝了杯水,拍拍屁股起身要离开,走到门口的人被邢霄叫住,他说:“谢谢你帮我收拾东西。”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

舒锦害了一声:“谁让你跟以前的我那么像呢。”

只是不凑巧,邢霄碰到的人很喜欢他,而舒锦碰到的人并不靠谱。

人走了,邢霄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未知的东西还在上演着,他打开手机看着最近的安排,确实放纵了自我,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

哪怕不想面对周天涯,无故撬班太久不是个办法,他最后安慰自己,再待两天,好歹要看着盛彦尧好点儿,毕竟是因为他的事受的伤。

盛彦尧倒是在医院待得格外愉快,邢霄晚上去送饭,听到一阵陌生的语调,还以为走错了屋,推门进去的手缩回,一抬头,对上一双跟盛彦尧很像的眼睛。

一个女版的盛彦尧。

“哎,哥。”盛书禾自然靠近,“这你男朋友?”

躺床上一秒变柔弱的盛彦尧装没听到,继续跟屋里另外一个多出来的人说话:“你跟书禾的婚纱选好了?”

两个男人凑一起研究婚纱,邢霄局促坐在一旁,盛书禾正凑近地看他,一点没觉得害羞,大大咧咧的性子,眨巴眨巴眼说道:“难怪我哥要出柜,嫂子你长得太好看了吧。”

“我不是你嫂子。”邢霄摇头否定。

心里还放了另外一句话。

你哥出柜也不是为了我。

第十九章

盛书禾压根没注意到邢霄脸上的不自在。

屋子都是不熟的人,邢霄放下手上的保温盒,说句自己先走,房门最后一点缝隙合上,祝未宁凑近了盯着他眼睛看:“人都走了,口水掉下来了。”

下意识摸摸嘴角,盛彦尧偏头无语地看过去:“不要瞎说。”他把话题转移开,“我妹都被你拐跑了,对我说话客气点。”

“知道。”祝未宁讨好似的叫了一声大舅哥,盛彦尧摆出架子来,得意地看向盛书禾。

怕影响盛彦尧休息,那俩人没待太久,隔壁床的大爷正在打太极,看着精神不错,偶尔看向他,埋汰一句现在年轻人身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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