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龙套(149)

作者:梦溪鱼 阅读记录

冉羽知胃口依然很好,訾一梦吐槽了他几句,让他改名叫冉尔诚算了,被他一块牛肉怼到嘴里,差点没噎死。

池铭和庄景雩都没怎么说话,两个人忙着暗自较劲,给坐在最里面角落里的白莱夹菜,你一块肉我一块肉的,白莱盘子里都快堆成小山包了,无形的压力再次压到他肩上,一顿饭他只是埋头苦吃,反正拦不住这俩人,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午饭后各回各家休息去,白莱有点怕池铭和庄景雩下午要找他,他今天不太想和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单独相处,干脆抢先一步跟訾一梦他们约好,下午去做传闻中的按摩,晚饭也和他们一起吃。

也许是读懂了白莱话中的含义,池铭和庄景雩没说要跟着,老老实实地回了房间,白莱脱了卫衣把自己往被子里一卷,长长地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喻柏生气的具体原因,但是有眼睛都看得出来肯定和司观澜有关系,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次矛盾之后两个人的关系说不定会有很大的改变,至于这改变是好是坏,那就不是他这个局外人能看透的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郁郁,心里冒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会儿觉得感情这事真麻烦,连喻柏和司观澜这种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都会起争执,那才认识没多久,对对方都不甚了解的人岂不是更容易产生矛盾。

一会儿又开始自我怀疑,他没什么恋爱的经验,看别人恋爱的经验倒是有,如果换成是他和另一个人吵架的话,他要怎么办呢?去哄人吗?他好像不太会哄人来着……自己生闷气?不行,那也太憋屈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的想法一时一个样,纠结成了大麻花,直到跟訾一梦和冉羽知在按摩室里泡脚都还没纠结完。

“……莱莱,莱莱?”冉羽知喊了他好几声,总算把他的魂给叫了回来。

“啊?”

冉羽知指了指他的泡脚桶:“你不觉得烫吗?”

白莱顺着他的手指往下看,迟钝地看到自己通红的脚丫子,烫感这才传达到大脑,他立刻把腿从桶里抽出来,表情都扭曲了:“……好烫。”

按摩师是个有些年纪的姐姐,一看就知道体格特别结实,开口是很亲切的华国东北口音:“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泡脚当然要够热才行,你把脚放回去。”

白莱被她按着膝盖摁回桶里,倒吸一口凉气:“姐姐,真的很烫!”

“忍着!”

訾一梦和冉羽知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加入的喻柏,四个人两两对面而坐,表情出奇的一致。

“嘶……喻哥你不是说再也不来了吗,怎么又跑过来了。”冉羽知一边烫脚一边问。

喻柏咬着嘴唇强行忍耐着,声音都断断续续的:“我,反正,闲着没事……”

“你,确定不是,想躲人吗?”訾一梦也龇牙咧嘴的。

适应了一会儿,白莱已经能接受水温了,保持着不动弹的姿势靠在按摩椅上:“喻哥和司哥还没和好吗?”

喻柏被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嘴硬道:“我和他又没吵架。”

“是没吵架,你单方面跟他冷战呢,”訾一梦闭着眼睛舒服地吁了口气,“我不得不提醒你啊,宁愿吵架也不要冷战,冷暴力绝对不行。”

“不过他们俩能吵的起来吗,司哥和人吵架的样子我真想不出来,”冉羽知叉起一块蜜瓜吃,“而且谁吵得过喻哥啊。”

喻柏不确定地睨他:“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夸你夸你,谁跟喻大状吵架不就等于伸着脖子进断头台吗。”

“你要不跟我们说说呗,到底怎么回事,上午都快把我们吓死了。”訾一梦说道。

白莱也心有余悸:“司哥到底干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实在不行一会儿我们出去教训他。”

“你去,我们给你加油。”冉羽知立刻撇清关系。

“你这人……”

訾一梦在听别人的八卦时脑袋可清醒了:“你别着急,等喻柏说完就该审你了,你和庄景雩又是怎么个事儿,一会儿给哥哥一五一十老实交代。”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白莱忽然就哑巴了。

【作者有话说】

四人组悄悄话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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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喻柏很少跟旁人倾诉,有一部分是职业原因,身为律师他很清楚语言的力量,更清楚有情绪时人往往会口不择言,比起和朋友大吐苦水,他更喜欢自己默默消化。可是被訾一梦一问,他莫名地生出一点倾诉欲来,让人不自觉地做出以前不会做的事,大概就是恋综的魅力所在。

“我和司哥不算吵架,”他低头看泡脚桶,左脚右脚不安地动了动,“确实是我单方面在发脾气,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控制不住。”

“为什么呀?”冉羽知继续吃蜜瓜。

喻柏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幸好其他三个人都很体贴,并没有催促他,只是安静地给足他思考的时间,让他用短暂的时间组织好语言。

“莱莱,我能不能先问你个问题?”

白莱靠在按摩椅上舒服地闭眼享受,突然被点到名顿时坐直了身体:“什么问题?”

“在T国酒店你和司哥被困在电梯里那回,他有没有说过幽闭恐惧是怎么回事?”喻柏轻声问着,第一次向别人询问和司观澜有关的事,他很不习惯,甚至有点羞耻,仿佛在打探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白莱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喻柏这么一问,他好像反应过来喻柏生气的原因了,仔细想想不就是从昨天晚上他们玩真心话积木的时候开始的吗!

他惊出一阵冷汗,生怕喻柏误会连忙解释:“那次纯纯是意外,我和司哥只在电梯里呆了半小时而已,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喻柏被他这一阵急吼吼的解释逗笑了:“我又没说什么,你别那么紧张。”

訾一梦揶揄道:“你都这样了莱莱能不紧张吗。”

他开玩笑似的一说,倒是让喻柏和白莱之间少了些尴尬,两人对视一眼不禁笑了,白莱开始仔细回忆着司观澜那会儿说过的话,争取一个字都不错地给喻柏转述一遍,包括被绑架到黑漆漆的连窗都没有的仓库,在那里被困了整整三天,只靠几个面包和一点水熬了过去等等细节,喻柏安静地听着,直到白莱说完,他久久没有说话,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訾一梦和冉羽知就像听了个天方夜谭,末了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绑架……这种电视剧里的桥段是真实的吗……”

喻柏回过神来道:“我大概有一点点印象,那时候司哥上小学一年级,我还在幼儿园里,我记得我们每天放学回家都会一起玩,但是有一次好几天都没见到他……”

应该就是那时候了吧,他某天放学后一如往常冲回家,在大门口等隔壁家的哥哥回来一块儿玩耍,结果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有见到司观澜,为此他伤心了一整晚,还暗自发誓明天绝对不要跟司观澜说话,然后第二天放学回家后重复等待,生气,发誓的流程。

他记得那时自己伤心坏了,等过了几天再见到司观澜后还和他赌气,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不跟他说话,现在再回忆起来,他隐约想起那会儿大人们似乎很忙很慌乱,隔壁家的大人和自己的父母整日发愁,他还撞见过司观澜母亲悄悄在院子里抹泪。

在孩童时期无法理解的一切忽然都说得通了,为什么司观澜的一只手要打着冷冰冰的石膏,为什么他请假在家休息了很久,为什么家里忽然多了几位能吓哭小孩的保镖……

“我居然一点都没想起来……”喻柏喃喃着,神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不生气了?是不是想现在就冲出去抱抱你的司哥?”訾一梦歪头看他,“去吧,我们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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