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迷恋(26)

作者:赋予青山 阅读记录

他把话题抛给了对面两人,“你们呢?”

慕稚想了想,“大概是多看两场音乐节。”

回到屋内,几人围在暖炉边取暖,楼上兀地响起一阵铃声,慕宁搡了搡廖松琴,“工作电话吧,快去。”

廖松琴无法,只能站起来。

廖奶奶正捧着热茶看电视,她转头对慕稚道,“给你换了新窗帘,去看看喜不喜欢。”

慕宁精神一振,跟着往楼上走,“我也看看。”

只从房间的布置来看,慕宁就能直观地感受到廖家这三年间对慕稚有多上心。

“这把琴……”慕宁指尖从房间一角的小提琴上划过,上面一丝灰尘也无,“松琴这个哥哥做得真不错,是不是?”

慕稚:“嗯。”

这把琴打破了慕稚十八岁的落寞与迷惘,廖松琴拉了一把,告诉他,你依然有家。

那才是正确的道路。

亲情,爱情,两者是不能混淆的。

慕稚垂下头,从房里退了出来。

他呼出口气,正要下楼吹风,一转头对上了陆隅的视线。

陆隅在台阶上探头探脑,一副想上来又不敢的架势,小声打招呼,“我也能看看吗?”

慕稚无奈地笑,“没什么好看的,上来吧。”

一见到那把琴陆隅的眼就亮了,他问,“这儿有乐器室吗,我谱子存在手机里好久了,一直想和你合一次。”

慕稚还真不知道这个,他其实没什么拉琴的兴致,但陆隅都提起了,他只能说,“我问问。”

“没有。”门外响起廖松琴的声音,他倚在门边,不知听了多久。

“这里只有钢琴,你想要的架子鼓,没有。”

陆隅眉眼耷拉下去,慕稚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隔壁有游戏机,你想玩吗。”

陆隅很好哄,笑起来,“那你和我一起。”

他们进了隔壁房间,慕稚挑了个难度不高的游戏,免得被陆隅虐得太惨。

廖松琴和慕宁好像在隔壁聊起了工作,能隐约听到一点讨论声,听不太真切。

“你年后要实习吗?”陆隅一心二用,“我哥让我去办公室坐着,以后只有周末有空了。”

慕稚眉头皱得死紧,半边身子都在跟着摇杆用力,迟缓地回复,“啊……慕宁也这么说。”

“那你把年后的第二个周末空出来吧。”

陆隅语气平稳,发丝下的耳尖微微泛红,“我想和你一起去音乐节。”

隔壁的说话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慕稚手指一晃,小人撞到墙上,屏幕跳出陆隅胜利的字样。他难得有些结巴,“哪、哪个音乐节啊。”

“这个。”陆隅拿过手机,“你在新洲拉的曲子就是这个乐队的,我猜你会喜欢。”

慕稚确实喜欢,实际上他从年前就开始关注这个演出信息,只是后来乐队说鼓手身体抱恙,不一定能如期参加,当时主办方微博下骂声一片,慕稚看得心烦,就没再关注了。

“会来的。”陆隅很笃定,“我朋友给了我两张vip票,一起去吧。”

购票软件上vip票早就售罄了,慕稚意动,但又觉得不该答应。

他犹豫着,“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

“记得。”陆隅打断他,笑容有些酸涩,“你说你有喜欢的人。”

房门轻微地晃了晃,屋内的两人没有察觉,陆隅接着说,“但你也说了正在试着喜欢别的人,所以,你该给别的人机会,不是吗?”

他的话语,行为,面上的表情都太真挚了,眼瞳亮晶晶的,因羞赧而不敢直视慕稚,反复看着手机上的票面信息,好像那是什么重要文件。慕稚看着他,恍惚觉得自己如果拒绝了就是在犯罪,十恶不赦的那种。

他两手紧紧捏着摇杆,最后道:“好。”

第21章 有人被吓晕

陆隅的好心情太明显了,餐桌上陆端没能忍住,问他,“碰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陆隅嘿嘿笑,“不告诉你。”

陆端很无语,“一天天傻乐……松琴,再给我倒杯酒。”

廖松琴倒酒时面色有些冷,但再看过去,似乎又和平时无异。

今夜管家和保姆放假,屋里三家人都是相熟的好友,众人讲话就随意了起来。

廖奶奶坐在主位,皱眉喊乱跑的小孩进来,“不吃饭就上楼写作业,冒冒失失像什么样?”

廖辛带着两个弟弟妹妹进了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嘛奶奶,作业明天再做!”

“这小滑头。”

老太太叹气,视线越过餐桌,看到庭院里染着点点红色的雪地,“又玩了鞭炮,你们别扫了,留着,好歹增加点年味。”

廖松琴抿了口酒,唇在灯光下盈着层水光,“那我们也放,您想要多少年味?”

廖奶奶显然被哄开心了,面上还得端着,“这大晚上你去哪里搞鞭炮?如果这一片都变得红彤彤就最好了。”

一整片红彤彤?慕稚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点惊悚,最好还是别了。

这时慕宁举手,“我看阿稚想玩就买了,鞭炮现在还在后备箱里放着呢。”

廖奶奶起了兴致,“你们快吃,吃完去放。”

一群人火急火燎吃着饭,饭后慕宁去前门拿烟花鞭炮,廖松琴和陆端跟去帮忙。陆隅在桌边和廖奶奶说话,不时把人逗得哈哈大笑。

慕稚坐着听了会儿,起身上楼。

他带了包,此时放在书桌上。

慕稚拉开拉链,翻出个小盒子,捏在手里,良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盒子里是个领带夹。

往年除夕,廖松琴都会给慕稚准备礼物,第一年是小提琴,第二年是腕表,由于太贵重,慕稚收起来一次都还没戴过。

至于今年,这礼物是什么还犹未可知,但慕稚觉得没有礼物的概率不大,毕竟对方是事事周到的廖松琴。

被强吻了都会开车来找他的廖松琴。

慕稚蓦地有些想笑,这么好脾气的家伙,今年被逼得不敢回家,还要找借口让人陪着过年,真是狼狈不堪。

他笑出了声,随后突然意识到,被廖松琴拒绝这件事好像没有那么让人痛苦了。

过去不小心想起来都会使慕稚被强烈的悔恨与羞耻淹没的事,现在威力减弱,不再那么具有冲击性,甚至带上几分暖色。

你看,不管怎么样廖松琴都会包容他。

慕稚眼眶渐渐热了,他眉眼间还残存着笑意,低头盯着手里那个小小的盒子,想起自己去年攒钱送廖松琴的手表。不算多好的一块表,廖松琴每天都戴着,相亲那日来捉自己,廖松琴也是戴着那块表替慕稚系的安全带,就好像他全然不懂那块表的意义。

慕稚想,自己本应知足。

廖松琴第一次戴上自己送的礼物时,慕稚心底那种纯然的喜悦,是应当被永久珍藏、小心掩埋的,是一旦暴露在天光下,就会灰飞烟灭的。

最终慕稚还是决定不当面给出这份礼物,他趁着几人还在搬烟花,进了廖松琴的书房,把盒子放到鼠标旁。

不至于一眼就看到,又足够明显。

其实慕稚在选礼物之初考虑过别的东西,领带有些暧昧,剃须刀又太奇怪,好像廖松琴真是年长他很多岁的长辈似的。

最终慕稚还是打算跟随本心,再任性一回。

反正这领带夹又不是他亲手夹上去,再暧昧也和自己无关。

楼下,几人已经回到屋里,正在拍身上的雪。

“今年真给力。”慕宁冻得鼻头发红,“知道我要回国过年了,又是下雪又是烟花,这是在迎接我呢。”

陆端笑他,“是是,你一回国,天王老子都得欢迎你。”

他们都有些工作要忙,于是三个当兄长的决定先处理会儿工作,半小时后庭院里集合。

说是要忙工作,真正忙碌的只有慕宁与陆端,廖松琴坐在沙发上,不时用手机发些消息,看动作还挺闲适,也不知是在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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