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咒师故事集(13)

作者:蝴蝶seba 阅读记录

明峰爸爸会气死,他一直不准龙琬喊他爷爷的。

她依旧保持着少女的模样。饮食玉膏和生育应龙,彻底改变同时唤醒了她稀薄的龙族血缘。她比一般人类长寿许多,也一直保持着年轻的模样。

一开始,的确惶恐过。但龙环没有丢下她,她也不能丢下龙环。

灾变前居住在繁华的列姑射,她也曾经忧心烦恼过,龙环接触了五光十色的人世,会不会因此染上繁复,并且发现更醉人、更原型的情人。

但她错估了身为圣兽的他,含蓄而隽永的深情。

他们一直过着安静的日子,从灾变前到灾变后。灾变时,龙琬还小,他们实在不忍心抛撇他而去,所以没去填地维。

但明峰看到他们时又哭又笑,不禁暗暗感到这样的决定是对的。

现在,他们迁居到春之泉。眼前的春之泉不只住着独角兽,许多无法藏匿踪迹的圣兽妖族也申请居留了,独角兽倒是一反孤傲的常态,大方的接受了这些异族。

俨然成为一个小小的国家。在龙环和诸族长的奔走下,他们取得自治区的权利,除了法术的保护,也正式成为人世的一份子。

「在想什么?」龙环在她颊上亲了一下,轻轻的拥着她。

「在想我们的运气很好。」静彤将信递给他,「儿子写信来。」

他一字一句的阅读,时而发笑。静彤满足的望着他。

龙环老是说,「妳是我的光,照亮我的生命。」

事实上,龙环是她存在的意义。让她能够忍受非人的寿命和命运。不管是幽微的黑暗伏流,还是光亮的春之泉。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回眸,就成了她的一生一世。

她是个幸运的人,被龙王眷爱着。轻轻的,她靠着龙环,满足的闭上眼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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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书校完这第一份残稿,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静静的喝了口茶。

就因为这部的缘故,才引得明峰前来找他。

那只小小的应龙,也曾经过他的窗下。只是没有出声唤住龙琬。

他不愿意干涉任何人的人生,即使窥看过。

翻出另一份原稿,他笑了。

这是另一只圣兽和人类奇妙的缘份。名唤〈子麟记〉......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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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春雨。她张开美丽的眸子,凝视着檐下的点点滴滴。竹林哀凄的低吟,晨寒料峭,让她很不想起床。

但今天,可是要探他呢。

挽了挽青丝,她自己温汤洗脸。虽然说,她乃是一族族长,麒麟之首。但她从来不许自己骄奢惯纵,摆出一副骄傲脸孔。

不过就是个虚名儿,又比谁多个眼睛多几只胳臂?难道是扛过天缝过地、翻江倒海做了什么大事业来?既然都没有,凭什么别人要这么服侍着自个儿,难不成自己没手脚么?

因为她这么着,所以族里的贵女也不敢拿翘。在动不动侍女三千的天界,麒麟一族意外的朴素低调,也因此避开很多祸事。

但一开始,子麟是没想那么多的。她只是闲不住,没办法使唤人罢了。

梳妆完毕,她揽镜自照。虽说不是多么出色的人品,也将就看得过去了。

当然下了凡人类会惊为天人 -- 这不是废话,她就是个天人,还是只麒麟呢。

撑起伞,细雨如春泣,泪眼阑珊,顺着桐花伞蜿蜒而下。

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带什么也都让他摔出来,何必糟蹋东西?真要送什么,逼他长官收下就是了,何苦让他不开心,自己也不高兴?

这么多年,都记不住几千年了,他还是生我的气。子麟暗暗叹息。唉,男人。

但她也解释不出来,为什么总还是愿意去探他,明明探完总是要各自发闷很久。

春雨转薄,有气无力的呜咽。她顺着青玉板路,慢慢的前行,试着抚平飘带上的折痕,却抚不平内心微妙的矛盾。

她在云府停了下来。云府不是大单位,和风府同样附属在雷部之下。单位虽小,职务却重。因为云府还协助弥补接壤裂痕,标准的事多钱少离家远,黑到底的人才会被扔进这个黑单位。

生前峥嵘不知屈伸,死后天帝怜他武勇,擢升他升天为仙,结果还是不识时务,被扔到这个黑单位,不得超生。常觉得他操劳过度,但也不敢帮他一把。

不过是要他们主官多担待些,这男人居然抓着她的胳臂,摔出云府。

这样鲁直的呆子。

两旁的门尉看到她,露出好笑的神情,但又不敢笑。只能弯腰问好。

「要笑就笑吧,忍什么?我自个儿都觉得好笑。」她薄带娇嗔,「又不是第一天,你们还笑不腻。」

门尉笑着请她进门。「甄主官刚回来,正歇着呢。他眼下不在房里,让云司叫去问话了。」

她谢过,半云半雾的走着,还不到云司殿,就看到甄进在竹林里,削着一根竹子。

又是笛罢?他还真是做不烦。就是当年她无意间说,爱听笛子。那时家徒四壁,哪有钱买这个?给他的金子从来也没动过。这个秀才家却准备当武状元的呆子,自己跑去削了几百根竹子,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然后吹给她听。

好久好久以前的往事了,却像是刚刚才发生的。

现在他削这个做什么呢?

但她也没动,撑着伞,看着坐在凉亭里的甄进,专心一意的削着竹子。

甄进回头,想喝口水,瞥见撑着伞的子麟,呆了呆。两眸交会,是那么复杂。他喝了水,继续削竹子,看也不看她一眼。

唉,男人。

她慢吞吞的撑着伞过去。「老公,好久不见了。」

「族长说什么,下官不懂。」他目不斜视的削着竹子。

最好听不懂啦。子麟有些发闷,挨着他坐下。这个自称下官的家伙既不闪也不避,就是削竹子。

我看你削那个烂竹子要削到什么时候。子麟闷闷的想。

细雨如絮,绵绵的下着。

越来越闷。子麟原是闲不住的人,这样冷战似的沉默,她老是投降的那一个。

「…老公,够了没有?你呕了我几千年了,还不解气么?」她半飘半飞的坐在空中,满脸愁容。

「下官只娶过一次妻,拙荆还是个妖怪。不但是妖怪,还是酱醋不分的胡涂妖怪娘子。」甄进冷冷的望她一眼,「下官哪高攀得起圣兽的门第。」

子麟的脸孔红了起来,由羞转怒。「嫁给你的时候,就告诉你我不善家务了,不过烧坏条红烧鱼,你就记得那么久!」

「哼。」甄进目不斜视的削竹子。「平生也只吃过那么条酸断肠子的红烧鱼。」

「谁让酱醋颜色那么像?」子麟竖起柳眉,「给你银子去雇人,你偏动也不动!若是雇个厨娘…」

「那是库银!上面还有官印!想害我吃牢饭也不是这么着的,要妳还回去,妳居然说妳懒!让我担惊受怕的埋在后院,我为官二十年,没因这赃银丢脑袋真是老天爷保佑,妳这个迷糊虫、惹祸精…」

「现在又不是『下官』啦?」子麟扁了扁嘴。

甄进瞪了她一会儿,顺了顺气,继续削竹子。「下官僭越了。」他削了一会儿,「卑职说的是我那胡涂又迷糊,惹祸比吃饭还容易的妖怪娘子,不是族长您。」

妖你妈啦!

子麟恨恨的瞪他两眼,将脸别到一边。

沉默了一会儿,甄进自言自语。「说是春天,还是说变就变,下起雨来就冷得紧。我那妖怪娘子爱美得要死,早早的着春裳,再冷也不肯换。念她两句,就眼泪汪汪,嘴上可以吊油瓶…」

「我才没有哭好不好?!」子麟瞋了,「谁吊油瓶来着?我又不冷!」

「不冷做啥发高烧、打摆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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