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厄(27)

作者:蝴蝶seba 阅读记录

由蛟蜕龙的那一刻,真的非常非常、难以形容的震撼与美丽。妖怪啦、鬼魂啦,

龙或蛟。说真话对人真的没什么用处。但这世界就因为这样复杂混沌,才充满暧

昧、晦暗却又光亮的色彩。

刚钻出来的蛟,像是巨大的泥鳅般,身上还都是难看的泥土色。但他发出比雷鸣

还深沈悠远的龙吟时…那些泥土色的鳞纷纷剥落,露出底下泛着蓝的金鳞,任是

什么了不起的画家也画不出来的绝色。

他蜿蜒而矫健的随喷涌而出的水柱上下,使尽全力发出一声极致喜悦的猛烈吟啸

,被这声音震得没人可以站立,但所有的人像是被迷住了,激动的挂着满脸的雨

和泪。

「人子,人子啊!」他海啸似的情绪实在令我吃不消,「吾困于人子之手,又脱

困于人子之手。恩怨两清,两清!」

我和唐晨不约而同的对他低头,其它的人因为畏神,在滂沱大雨中膜拜不已。

龙发出非常响亮的笑声,「但吾欠汝等如此敬意!」

他问我们要什么愿望,我是说我没什么愿望。我要的愿望呢…因为不想重新投胎

,所以算了。唐晨倒是说他想平安回家。

「尽容易。」他把我和唐晨,还有荒厄,甚至连车子都一起卷上天空。

我突然非常懊悔。我应该早点提醒唐晨,龙和妖怪这种东西,都是一根肚肠通到

底的,极度的字面解释。

他根本没考虑我们两个凡人哪熬得住这种快速飞行,半路上我们俩就昏过去了。

我和唐晨在台北某个公园被发现,两个人湿漉漉的,紧紧抱在一起昏迷,车子在

水池里载沈载浮。

嗯,距离唐晨的家不到一百公尺,而他女朋友正住在他们家对门。更巧的是,他

那母狮女友提早回国。

我已经不想去提那场混乱了。我在医院躺到第二天就哭着求朔来救我,因为晚上

有爪子抓门的声音,还有野兽的低吼。

「关海法收回她的天赋了。」朔的声音像是在忍笑。

「我可不敢这么肯定!」我哭了出来。

不过她还是来接我了。我只能说朔真是太好了。

接下来的暑假,真是黯淡极了。每天过了午夜,就有大型猫科动物的虚影在咖啡

厅外面晃,我都觉得有点精神衰弱。

荒厄吃了龙气,病奄奄的,可惜病的只有身体,那条舌头还是成天聒噪个不停。

「这么好的机会妳都不知道要把握把他吃干抹净不就没事了还救那条死龙害我成

天躺着妳有没有一点良心还是被狗啃了…」

我右耳的听力也大概保不住了。

等开了学就好了吧?我想。

我住朔这儿,唐晨住学校。除了上课会碰到,其它的时候就没啥交集。他那位可

怕的女朋友也该安心了吧…

开学前几天,我终于知道朔为什么笑得那么美丽。

她把咖啡厅楼上另一个空房,租给了唐晨。

…我、我我我…我真的活得到毕业吗?不,先不要想那么远…我是说,我能活过

二年级吗?

「朔!」我带着哭声嚷。

「我可是先问过妳啰。」她眨眨眼睛。

「…你们这些高人,真的好可怕。」我哭了起来。

(七日雨完)

(荒厄暂时完结)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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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夏末行龙

科技昌明的二十一世纪初期的夏末,在南台湾突然出现了一条龙。

目击者不但众多,还有许多人拍下了照片。一时之间,不但占据了报纸的头条,

新闻报导也播到几乎烂掉。

据说那条龙乘着狂风暴雨而来,就飞舞在莲护大学的上空。目击者信誓旦旦,但

照片被强烈的白光占据,实在不怎么清楚。有的人说不过是拟真的闪电,也有人

说是造假的。

但他们实在无法解释这条银白泛着蓝光的「闪电」,为什么可以盘旋矫健于空,

足足逗留了两个小时,电视台甚至来得及赶到,拍下祂栩栩如生的身影。

这件事情热闹了很久,甚至开学后也不减其兴致。

知道真相的人不多,我也祈祷自己能够一无所知。可惜没有天从人愿这种好事。

那条鲁直的龙跑来的时候,我正在朔的家蜷成一团,忠实的模拟龙虾生态,荒厄

窝在我的枕边,正睡得胡天胡地。

其实,荒厄因为吃了龙气大病的时候,我就该有心理准备了,但我只顾着慌张,

逃回朔的家里还暗自庆幸,病的只有荒厄,我一点事情也没有…顶多淋了雨,有

些伤风罢了。

但我错得非常彻底。

荒厄和我混杂的那么深,她都病倒了,我怎么可能没事?她原本就是偏纯阴的妖

怪,而我又弄出个虚畏的体质。被至阳至刚的龙气一冲…不过是早和晚的分别。

我已经不想去提有多惨烈了…总之,回来没多久,母狮小姐的生灵也追来了。虽

说已经不具伤人的能力,但这位不屈不挠的女王还是放出气势十足的虚影,让我

的精神面饱受伤痕…更糟糕的是,被龙气刺激,第三天我就提早来了「大姨妈」

,宛如山洪爆发般。

每天上过洗手间我就得刷马桶,洗过澡就得清理「命案现场」。加上母狮小姐的

惊吓,我真的觉得内外煎熬,苦不堪言。

但朔帮我看了看,只淡淡的说,「就当作促进新陈代谢吧。」没打算下什么药。

基本上,我是相信她的。但这个「新陈代谢」已经让我开始不相信我脊椎造血的

功能可以赶上失血的速度了。

我捧着肚子,费尽力气在正中午出门去医院。等了一个多小时,医生看了我两分

钟,开了一把普拿疼给我,连铁剂或钙片都没开。

忍不住跟医生提及我的忧虑,他很不耐烦,「没人因为月经失血过度死掉的。」

然后就把我赶出去。

冒着冷汗,我慢慢的骑车回家。一进门,我就冲进浴室里洗澡洗衣服顺便刷浴室

,然后倒在床上动都不能动。

十天后,欢够了的龙跑了来,我还倒在床上,和荒厄躺在一起。说起来,她比我

好多了。她最少可以睡得四脚朝天,我则是跟龙虾没两样,而且还是煮熟冒烟的

龙虾。

本来害怕祂跑来找我,但祂在天空耀武扬威了两个钟头,又撒欢儿走了。

我略感安慰,但维持不到十分钟。因为我收的鬼使高高兴兴的飞进来,连大白天

和朔的结界都没能挡住他。

看到他手底捧的文书,我心底一凉。这还是头回看到老大爷发公文,突然有了大

难临头的预感。

「大人说,」鬼使蹦蹦跳跳的,「要妳马上去见他。」

我在枕上勉强抬头看他,好一会儿我才闷声说,「…我、我不方便。可否等我…

那个,那个大姨妈过去了,再去找他老人家?」

他满感兴趣的问,「是哪个大姨妈?她在哪?为什么她来妳就不能去?」

我很想掐死他,可惜我半点力气都没有。

「…你就这么跟老大爷说就好,他会懂的。」

安静没一刻钟,他又来了,非常粗鲁的把我摇醒。

「老大人说,」他偏着头,「就算妳每个毛细孔都在喷血,也马上给他滚上山。

」他露出更感兴趣的神情,「主人,我没想到妳会这招。几时妳要表演?我还没

看过人每个毛细孔都会喷血呢。」

…我的错,是我的错。当初剑龙要吃就让他吃了,保这些从大脑烂起的死小鬼做

什么?

勉强起身,鬼使还很热切的贴过来问,「主人,妳几时要表演?妳能不能保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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