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厄(31)

作者:蝴蝶seba 阅读记录

,不过的确不再冷得那么厉害了。

你以为这七位小姐就是主角了?你把我的同学们想简单了。

早在我认识小恋之后,我就该知道她这少很多根筋的性子绝对是家族遗传,可惜

我太后知后觉。

这个讲好听是古色古香,讲坦白就是复合鬼屋的民宿主人,拿「民俗」做招徕客

人的招牌,但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人会拿扶乩当「民俗」节目的一环。

(还是重头戏)

果然是恐怖的家族遗传!

我一听居然挑子时要扶乩,马上摆手说不去,同时凌厉的对唐晨使眼色。他倒乖

觉,马上说,「我也…」

但这群无良同学一拥而上,又拉又扯,说什么都要我们俩去压阵。

「那没什么好看的!」我少有的发怒,「我的天哪,你们难道忘记碟仙…」若说

来的人装神弄鬼,当个娱乐节目就算了。问题是我们住在七小姐的梁下,一个玩

儿不好,惹恼她们,谁来顶啊?!

「就是这样才要你们『神雕侠侣』来压阵嘛!」他们打伙儿异口同声,「听说很

灵验的,难得一见啊!不要这样嘛默娘…唐晨你也想看吧?说句话呀…」

「谁是默娘?」我真的发脾气了,「根本没有什么神雕侠侣,你们不要乱传好不

好?」

「我真的觉得不太好。」唐晨为难起来,「我们出来玩,还是安全为上。」

我真感动他这样懂事…可惜他是仅有的一个。

最后他们决定民主一下,除了我们两个反对,全体赞成通过。

被拖拖拉拉着走,我欲哭无泪。我是很想撒泼,但顾及我不幸而悲惨的人际关系

,只好身不由己的去了。

唐晨安慰我,「不会有事的。哪有那么多大神通者呢?」

哀怨的看他一眼,我没说话。有他在,就算是装神弄鬼,也会变假成真。

「神雕侠侣欸。」睡得迷迷糊糊的荒厄只有这种时刻才会醒来,「哎唷,蘅芷,

别挣扎了,干脆送做堆啦…」

我在心底恶狠狠的说,「扁毛畜生,妳给我闭嘴!」

她不忿的搧了我一翅,我抓起唐晨的背包把她打飞出去。我保她干什么啊?!保

来气身鲁命?喵低啦…

扶乩又称为扶箕、持鸾,也称降笔。一般是两个人扶住一种架子,在沙盘上写出

文字或图案, 由案头(或称鸾生)加以解释。

当然也有一个人独自扶乩的,但比较少。扶乩和起乩是不同的,前者是「笔谈」

,后者是「附身」。

扶乩的起源很早,在南北朝时就有文字记载了。这其实比较属于民间的巫觋活动

,只是之后被归并于道教仪式中。

但让我绷紧头皮的是,扶乩的起源,是招鬼而不是降神。降神还是很后期的事情

之所以我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其实是拜荒厄所赐。在我小到还不知道「扶乩」这

两个字怎么写的时候,她成天拼命聒噪,抱怨我既无才也无行,跟我相处一点意

思都没有。

(是说妳要个刚上幼儿园的小鬼有什么意思也真的是为难人了…)

「…人家阿苏多有意思,能诗能文,风雅又有趣。他小妹也不错,瞧瞧人家,外

貌不怎么样,跟她交谈几句,就觉得她美得不得了!那个常往来的和尚也很好玩

…怎么这些有趣的人活不过百岁,净留一些无聊的人…」

从小听到大,我问过那些人可看得到她,她说那些人没有慧根,但可以扶乩笔谈

等我长大到开始看闲书,无意间在图书馆翻到一本东坡集,像是兜头淋了盆冷水

,我这才知道荒厄口中的「阿苏」是谁。

「…妳就是子姑神?」我倒抽一口气。

「当然不是。」荒厄大剌剌的回答,「但既然他们爱这么叫,就这么叫吧。」

…扶乩请来的,真的是神明吗?在南北朝时的「请紫姑」,请的可是冤死的厉鬼

哪!

这种宗教活动,应该让专业人士去隐密举行才对,我们这些门外汉看什么热闹…

我真是欲哭无泪。

等我们到了道坛前,心底倒是一沈。只见一个仙风道骨,胡须飘霜的道长,站在

坛前正在诵经。

所谓「真人不露相」,若在坛前的是个普通模样的道士,我说不定还有三分相信

。这位像是从电影里头跑出来的「道长」,不知道是哪儿请来的临时演员,连衣

服都比他有道气…这样真的可以吗?

瞌睡兮兮的荒厄睁开一条眼缝,没好气的又闭上,「整个都不对了,坛的摆设,

方位、仪式…他们到底是想请什么?请鬼都不想来呢,谁那么没格?这是严重的

侮辱吧…」她打了个呵欠,又开始打盹了。

她这么说,我反而安心的坐下来。

但我实在不该安心的那么早。

越接近午夜,我就越想睡觉。毕竟时气所感,虽然只是小感冒,但我本来身体就

弱,痊愈的不太好。都十一二点了,还逼我在这儿看个临时演员跳啊跳的,呜哩

呜啦念些他自己搞不好也不懂的经文,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突然一阵冰冷的感觉,强烈的灌进大脑里,让我猛然惊醒,下意识的将坐旁边的

唐晨一扯。

正巧是这一扯,猛然撞过来的乩架才没打中他。正扶着乩架两头的人像是被蛮牛

扯着跑,冲进人群之中,目标看起来是唐晨。

同学惊叫奔逃起来,台上那几个临时演员大概也吓坏了。更可怕的是,沙盘的沙

像是浪潮一样高涌,喷涌而至。

荒厄去挡那个乱撞的乩架,就尽够一忙,哪拦得住扑天盖地的沙浪?硬着头皮,

我将唐晨扯到我身后,正面挨了一下沙浪。

明明是沙,我却像是被一拳打中,往后跌在唐晨的怀里,撞得他也倒地了。荒厄

弃了乩架,回飞灭掉沙浪,却横空又扑出好几道,直取被我压在身下的唐晨。

「…七小姐救命啊~」我忍不住尖叫起来,转身抱住唐晨,用背又挨了一下重击

。不知道是咬到舌头,还是撞出内伤,我只觉得嗓眼一阵腥甜,尝到了血腥味。

再来一次可受不了了。弄个少年内伤,种下一个残疾病根,怎么好?我掏出弹弓

,还来不及出手就被打掉…

这可是我头回遇到这么狡智的!

唐晨这时候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反而翻身把我塞到他背后,大吼着,「走开!」

沙浪居然因此静滞了几秒,我爬着要去拿回弹弓,却发现我动弹不得。

怪了,真的怪了。我喝了老大爷的香灰水,寻常杂鬼连靠近一点都不敢,为什么

静滞的沙浪又分成数道猛袭而来。

只见一道白影闪过,截断了沙浪。狂暴乱跑的乩架终于停了,那两个扶乩者吓得

惨无人色,想丢又不敢,颤巍巍的将乩架归回沙盘。那位道长不愧是见过大场面

的,居然还可以胡扯说,降驾的是太子爷,看到这么多学子喜欢,所以跟我们玩

玩。

我怨恨的瞪他一眼,前胸后背都痛得不得了,唐晨扶了我两次我才爬得起来。咳

嗽了一声,我沾了沾在灯光下细看,果然是血。

少年吐血,命不长了。就算长命,将来也会是个废人。

我想到红楼梦里袭人说过的,心底不禁灰了半截。

同学涌上来七嘴八舌,帮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沙,问我看到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我心情很坏的回答,就不搭理任何人了。

他们觉得没趣,一路走一路聊了起来,兴高采烈的。唐晨扶着我,慢慢的在后面

走。

这时候就算母狮小姐想把我凌迟千刀,我也避不了嫌了。我连荒厄的重量都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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