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钓与温柔假木头(41)

作者:天明明 阅读记录

谢宁知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他的眼神里多了许多巫遥看不懂的东西:“……嗯,还有呢?”

巫遥看向谢宁知,伸出手,缓缓解开自己的扣子:“你这么聪明,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谢宁知的眸色渐深,他的喉结微滚:“我不能理解,你的变化太大,一天前还十分冷淡。”

“嗯……那又怎样呢?”巫遥从鼻腔里发出模糊的低喃,他垂下眼眸,任由脸上的红晕蔓延,“可以再亲亲我吗?就当是庆祝……”

“巫遥,你是清醒的吗?”

见谢宁知迟疑,巫遥拽着谢宁知的衣领,天旋地转之下,巫遥和谢宁知的位置发生了互换。

谢宁知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巫遥坐在谢宁知的怀里,明亮的眼睛里清澈见底,“的确喝了一些酒,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巫遥循循善诱:“我们是合法的。”

下一瞬,谢宁知不再抑制自己的想法,捧着巫遥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衣衫一件一件脱下,安静的卧室里依稀传来几声低沉的喘息。

……

两人积压的情绪在没有底线的放纵中宣泄而出,夜色深沉,在最后的最后,谢宁知伸手擦掉巫遥眼眶里将落未落的泪花,低声问:“怎么了?”

巫遥摇头,他低声道:“就是觉得欠你一句道歉。”

“没关系,我都理解的。”谢宁知搂紧怀里失而复得的巫遥,“我也有错,是我太自大了,现在我无比庆幸,六年前你没有全然信任我。”

巫遥闷声道:“不会了。”

两人折腾了一宿,第二天巫遥起来时,孩子们已被谢宁知送去了幼儿园。

他睁开眼,感受着十分安静的房间,心中有种恍然感。

似乎六年间什么也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洗漱完毕后径直出门去见了顾博文。

对方坐在研究所里,对巫遥的到来感到吃惊。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正在和谢宁知交流感情呢。”顾博文调笑道,“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被谢宁知接了,我还吓一跳呢。”

顾博文也因巫家的倒台而欢欣喜悦,一宿没睡,“所以说,你和谢宁知是什么情况?前天不还和我说不想再回忆过去,不想再接触谢宁知?”

巫遥慢悠悠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冷冷淡淡丢下一个重磅炸弹:“嗯,计划赶不上变化,旧情复燃得太快,我已经和他领完证了。”

顾博文顿时瞪大双眼:“……什么?不是?你……”

“嗯,我很冷静。”巫遥喝了一口茶,“当我看到谢宁知的时候,我就想到两个孩子,想到那些舍弃不掉的过往。我本以为自己已经不爱谢宁知了,可见面时,心跳声骗不了自己。”

“你说得对,我什么都有了,就差一份优质的爱情。”巫遥冷静地说,“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到像谢宁知这样一心只有我的人,所以我不想再错过。”

他的神色渐渐柔和了下来:“而且,我也正好还对他有感觉。”

大清早的,顾博文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狗粮,他肉麻地叫停巫遥:“行,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先来谈谈合作吧!”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巫遥的生活一切正常。

巫家和谢家的案件在持续受理,巫遥和顾博文的合作稳健推进,两个孩子彻底融入了幼儿园,他和谢宁知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但独独差了一个正式确认的场合。

似乎一切都过于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重逢,理所当然地结婚,理所当然地同居,理所当然地过夜。

巫遥常会有种患得患失感。

最终,案子判下来了。

因为这件事对社会性质影响太差,又颇受公众关注,法院借此杀鸡儆猴,重判了向若淑无期徒刑。

除此之外,谢植被判了四十年,他今年六十二岁,如果能活到一百零二岁,说不定可以看到监狱外的阳光。

巫和泽和巫嘉年作为从犯,判得不重。巫和泽有期徒刑三年,巫嘉年有期徒刑五年。

在法院当庭宣布判决结果后,巫遥紧绷的心彻底松了下来。

他露出回到京市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谢宁知,我报仇了。”

“嗯。”谢宁知牵过巫遥的手,“我们走吧。”

他没有看被告席里的谢植一眼,可对方却疯了一样大喊道:“谢宁知你站住,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其实你也是我的亲生孩子啊!”

他哭诉:“怎么会有孩子把父亲亲手送进监狱的……”

谢宁知的脚步顿住,他轻轻拍了拍巫遥,安慰道:“没事,我早就知道了。”

随即走向谢植。

他看着印象中对他冷漠以待的谢植,沉声道:“谢植,爱会改变一个人。我的确是你的孩子,因为在这点上我们很像。”

他说,“你作为父亲,可以养前妻出轨留下的孩子,为了他不惜将亲儿子当成养子,甘愿拱手相让手里的千亿资产给一个外人。”

迎着谢植紧缩的瞳孔,谢宁知没有停,他继续道,“很好奇我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你觉得知道真相对我而言很难吗?我只是不想去打破表面的平衡,也并不在乎谢家的家产,你想给谁就给谁。”

他凑近谢植的耳朵,低声道,“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动巫遥。”

谢植在谢宁知的视线下瑟缩了一下:“住口——你这个逆子——!”

谢宁知轻笑,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谢真。”

果然,话音一落,谢植就像被掐住嗓子的公鸡一样,一句骂人的话都不敢再说了。

谢宁知说,“你在监狱好好呆着,我就让谢真带着孩子换一个城市生活。虽然不一定富贵,但至少可以平安。”

谢植低头看着手上的镣铐,忽然笑出了声:“你不愧是我儿子。”

他道,“……好,我答应你。”

庭审人员立即上前押着他离开法庭,跨出法庭门槛最后一步前,谢植挣扎地回头看了一眼谢宁知。

谢宁知正牵着巫遥的手低声说些什么,眉宇间的温柔足以打动任何一个旁观者。

离开法庭后,巫遥邀请谢宁知去逛公园。

两人像初次约会一般穿了情侣装,坐了摩天轮,吃了冰激凌。

疯玩了一下午后,巫遥和谢宁知并肩走在公园的小道上。

“不知不觉就要去接两个孩子了。”巫遥挽着谢宁知的手,“和你待在一起,我总感觉我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

谢宁知的吻落在巫遥分外年轻精致的脸颊上:“不,你在我这里就是一个孩子。”

巫遥笑着推开谢宁知:“好了好了,我们该回去接安欢和承星下学了。”

谢宁知说,“没事,我派小陈去接了。”

小陈助理啊,好久没见过他了……

谢宁知看起来有一些紧张,这让巫遥多看了他几眼。

“是走热了吗?”

“不……”

夜色渐渐涂满了公园的所有角落,巫遥和谢宁知坐在湖水旁的椅子上。

月色的灯光绕湖而现,皎洁的月光投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美丽又动人。

这个时间段里,这片湖色只有谢宁知和巫遥两人欣赏。

巫遥闭上眼睛,听着夜晚的蝉鸣鸟叫,感受着带着清新水汽的空气,心情像飘在软乎乎的云上。

“巫遥,睁眼。”

耳边传来谢宁知的声音,随即只听“咻——”“霹雳啪啦——”,夜色被点亮,火树银花倒映在巫遥美丽的眼眸里。

巫遥轻笑:“怎么这个点还有烟花活动呢?谢宁知,你经常来这里吗?”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转头,却愣在了当场。

谢宁知手里拿着敞口的戒指盒,镶嵌了华贵钻石的铂金戒指在烟火之下泛着光。

巫遥一下子忘了想要说些什么,一股酸涩感从鼻腔袭来,不知不觉,他竟微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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