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恶误区(14)

作者:金腰带 阅读记录

季仰真好心地夹了一只烤翅给他,“我哥只是脸比较臭,他人很好的,肯定不是不喜欢你。再说了,你什么时候靠近过他了?”

其实文湘累得吃不下饭,只咬了一小口,他怯生生地看向季仰真,就像是落水的小狗找到了一片可以支撑的浮木,倾诉道:“前天,前天晚上。任总从医院回来直接进了卧室,我晚一点的时候去敲门了。”

“然后呢?”季仰真比当事人还要着急,差点要搓手。

剩下来的事情,他一个单身的Omega怎么说得出口,特别是在季仰真面前,文湘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季少爷虽然只是Beta,但是比那位要好亲近多了。

文湘说不到两句就哭哭啼啼的,顿时给季仰真看得胃口全无。

季仰真扔下筷子,忙抽了两张面巾纸塞到他手里,“算了算了,我不问了。你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以后慢慢来吧。”

打持久战这种事情季仰真比较有经验,他信心满满的安慰了一番,谁曾想这Omega哭得更厉害了,也不是嚎叫,眼泪像绵绵小雨滴个不停。

很难说这人是他惹哭的还是任檀舟惹哭的,他处理不来这种场面,又委实是没耐心,碗里饭没吃两口就上楼去躲清净了。

脱了衣服想洗澡,一只脚迈进浴缸里才想起项教授叮嘱的今天最好不要洗澡,他烦躁地将脚收回来擦干净,然后窝进窗边的软垫里玩手机。

下午玩得他神经高度兴奋,这会儿安静下来倒是能感觉到心脏的异样,他捂住心口感受了一会儿,也不难受,就是纯粹跳得快了一些。

可能是那一针有作用了,大部分Beta在分化成Alpha之后,体魄会更加强健,不管是围度还是力量的可塑空间也会大幅度提升,好比游戏里经过锻造的橙色武器,跟原先有差别是应该的,不然白用功了。

季仰真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期待,虽然理智告诉他应该不太可能,但他还是存了点一次就马到功成的幻想。

他美滋滋地玩着手机,过了约莫半小时,他开始有很明显的偏头痛,看屏幕上的小字有些费劲,他改刷动态视频。又过了半小时,体温升高,身上只穿了一件真丝睡袍也热得恨不得扒干净,手机也烫手了。

季仰真扔下手机,三两下就将身上的衣服脱光了,只留了一条白底银边的弹力四角内裤,整个人赤条条的窝进小熊软垫里。

一个小时过去了。

季仰真头疼得实在睡不着,他手脚并用从垫子上爬起来,一步一晃地挪到自己那张大床上,一头栽了下去。

任檀舟晚上有宴请实在脱不开身,回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他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推开了季仰真的卧室门。

季仰真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脑袋底下没有枕头,身上也没有盖被子,还脱得精光,一身白皙的嫩肉不知道怎么就磨得泛粉。

他平时睡觉都会穿睡衣,根本就不习惯裸睡。

任檀舟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手背上湿润的触感影响对温度的判断。

任檀舟俯身凑近,嘴唇在季仰真额头上贴了贴,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之后很快便撤开。

“季仰真?”

任檀舟叫了一声。

季仰真呼吸急促,像是随时都会喘不上气。

任檀舟清楚地看见他浓密的眼睫快速颤动了几下,于是伸手拍了怕他的脸,一下比一下用力。

“醒醒。”任檀舟重复了几声之后,叫了声他的小名,“真真,醒醒。”

季仰真不太吃劲,害怕自己再不醒,明天起床后右脸要比左脸肿太多,他只好艰难地睁开眼,眨了两下,面前的画面才逐渐清晰起来。

任檀舟右手拿着电话支在耳边,左手还在揉他的脸,目光也没有四处打量,只钉在他的眉眼处。

电话那头响起了项卫民的声音,“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是季仰真有发烧了?”

任檀舟手上轻重适宜,神情却严肃。

“是,低烧。”

“接受注射后二十四小时内是会有这种症状,正常退烧就行。”项卫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笑意,“说明有效果,我们之前的样本数据里,出现这种情况的,最后成功分化的概率可不低。”

“还有,你的信息素作用于他的分化诱导,在此期间对他有......”项卫民那边停顿了两秒钟,像是在斟酌措辞,“算是安抚,你的信息素原本也确实有点散热效果。其他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任檀舟虽然没有开外放,但房间里太过安静,季仰真也听了一耳朵。

“好,那先这样。”

他挂了电话将手机丢到一边,问正在发呆的季仰真道:“现在是什么感觉,头疼?”

“是偏头痛。”季仰真一直没能睡着,他一边说着,伸手去拽被他踢到床边的被子,距离有些远,他求助道:“哥,被子。”

他肩膀一动,下面是被汗液浸透的深色湿痕,身上又滑又湿。

“不是热吗?”任檀舟将那条被子掀得更远了一些,“湿成这样先别盖了,躺好。”

低烧也不至于把人脑子烧糊涂了,季仰真还保存着高比例的清醒,尽管难受,他还很不好意思地伸出胳膊状态似无意地遮住了胸前挺立的两点。

任檀舟看他还有心思做这些小动作,看来也不是很严重,轻笑了一声,转身进了洗手间里。

等到他拿着一块拧干的毛巾出来,季仰真仍然顽强地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我不要你......”季仰真看见毛巾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眉心皱得更厉害,满脸写着抗拒。

任檀舟也不恼,坐在床边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那你要谁?他们这个点都休息了。”

季仰真热得直冒汗,以前发高烧身上都没有这么难受的,他蔫蔫地闭上了嘴。

他能感觉到,任檀舟对待生病的他要比任何时候都宽容许多。

任檀舟将毛巾叠成豆腐块,顺着他的脸一点点往下擦,冰凉的触感让旱燥许久的季仰真舒服地喉咙里出发阵阵呻/吟。

那条毛巾在抚拭散热的过程中也在一点点升温,从锁骨擦到胸口,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凉意。

“手拿开。”任檀舟道。

季仰真对那种事情仍然心有余悸,他闷声指使着,“这毛巾也变热了,你再去洗一遍。”

任檀舟没动,将豆腐块拆开换了个面,将崭新的那一块贴上了他横在胸前的手臂上,“又不是没有碰过,你现在在发烧,乖一点,哥哥很担心你。”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通常都是吃软不吃硬。

这个道理,季仰真明白,任檀舟又怎么会不了然。

季仰真自知现在宛如砧板上的一块肉,只能表现的比以往都要听劝些,只考虑了几秒钟就放下手臂。

【📢作者有话说】

虽然已经do过,但还是好清纯的两位(捧脸

第10章 10

任檀舟的还贴着抑制贴纸,先前换衣服的时候也没有摘下来。

他十分熟练地替季仰真降温,那块毛巾先后洗了三四遍,每一次到最后都热气腾腾的,像从蒸锅里刚捞出来。

季仰真整个人被翻到了另一边,原先躺过的地方跟犯罪现场的鉴证科留存标记没什么两样。

任檀舟去药箱里翻出来一板退烧药,又到楼下厨房接了一杯热水,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季仰真又把身上的毯子给蹬掉了。

他也听到电话里项卫民是怎么说的了,但他就算再不舒服也没有跟自己开口说想要哪怕一丁点的信息素。

变成药剂注入跟直接作用于他的身体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质,任檀舟知道他在忌讳什么,所以他不主动提,任檀舟也不上赶着,就想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把他扶起来吃完药,任檀舟没急着让他躺下去,就让他这么倚在自己身上,手也很自然地拢在他的身侧,打量着问道:“要不要再给你擦一遍,你身上还是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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