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树(106)

作者:裴忱洱 阅读记录

季晏棠点头,“嗯,真的。”

碗里一共就几段鱼肉,陈南树怕吃快了一下子就吃没了,于是小口吃着肉,原先五分钟能解决的饭,硬是花了十分钟才吃完。

季晏棠觉得有趣,他从纸抽里抽了几张纸巾给陈南树擦嘴,问:“好吃?”

陈南树用力点头,“这个鱼还没啥刺儿呢。”

季晏棠勾勾嘴角,打算一会儿路过超市去里面多买几条鳗鱼。

吃过饭后,季晏棠和陈南树去附近的小公园里溜达。

十月份天气已经有些凉了,道路两旁的枫树都黄了叶子,风一吹叶子就洋洋洒洒飘下来,地上都铺满了叶子。

又是一年秋天,去年这时候季晏棠才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而再过一个月他就遇见了陈南树。

季晏棠穿了一款短款皮衣,脖子上戴的还是去年陈南树买给他的围巾,今天的风有点凉,他把半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

“小北,你说我明天见你外公穿这一身行不行啊?”陈南树问,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毛呢大衣,看上去很板正有型。

季晏棠抬起眼看了看,说:“当然可以,很好看。”

陈南树腼腆地笑了下,过了一会儿又说:“要不然还是换那件毛衣外套吧,看上去好像更立正点。”

“随你,怎样都好。”季晏棠没意见。

陈南树却不愿意了,“不行,不能随便,这可是去见你外公。”

“那你要穿什么嘛。”

“回去你帮我挑挑穿什么好呗。”

“在我这,你不穿的时候最好看。”

“小北,你,你就不能正经点。”

“我哪不正经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诶?你往哪走,回来!说你两句你就不乐意,你现在脾气怎么那么大……”

他们和季晏棠外公约好了第二天中午在一家云南菜馆见面。

陈南树天不亮就起床收拾,他一折腾季晏棠就睡不着了。

季晏棠躺在床上看着陈南树忙上忙下,一会儿进一会儿出的好不忙活。

光是衣服就换了好几身,让季晏棠看了个变装秀,一饱眼福。

在陈南树换到最后一身时,季晏棠开口道:“就这身吧,这身最好看。”

“真的吗?”

“真的。”

反正陈南树也选不出来,最后还是听了季晏棠的意见。

约定见面的地点离季晏棠家很近,开车十分钟就到。

下车后,季晏棠牵着陈南树的手往餐厅进,一摸陈南树的手心就摸了一手的汗。

“这么紧张?”季晏棠忍不住说道。

陈南树没接话,他已经快紧张到迷糊过去了,只知道机械地跟着季晏棠向前走。

他们是正点到的,季晏棠外公比他们还要早到几分钟。

虽然好多年不见,但季晏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外公。

“外公!”季晏棠远远招了招手。

听到季晏棠喊外公,陈南树哆嗦了一下,快把季晏棠的手掐断。

季晏棠疼的皱了下眉,也没说什么,领着陈南树往餐桌前走,“外公,这位是陈南树。”

“苗儿,这是我外公。”

陈南树鼓起勇气抬起头,“外公好……”

他倏地睁大眼睛,面前这位老人家看上去有点眼熟。

第101章

赵云刚年轻时就相貌不凡,即便现在满头银丝,依然可略过眼角的皱纹看出年轻时的相貌堂堂。

他把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身上的西装也熨的妥帖平整,光是坐在那里就充满了让人不敢轻怠的威严。

季晏棠看了看陈南树,又看了看赵云刚,不确定地问:“你们见过?”

陈南树小声说:“在小区楼下见过,外公说他手机不好使,让我帮忙看看。”

这一说季晏棠就明白了,他调侃道:“外公,你怎么还偷摸见孙媳妇也不告诉我啊。”

赵云刚严肃的表情有点松动,他若无其事地轻咳了几声,“我那时候还不认识他。”

季晏棠自然是不信,以赵云刚的精明,肯定早早就把陈南树连带着祖上三代查了个一干二净。

但他也不戳破,只是了然地笑了笑。

赵云刚祖孙俩气定神闲,反观陈南树如坐针毡,不安地在椅子上小幅度动来动去。

“我刚才点了些菜,你们看看还吃点什么。”赵云刚把一旁的菜单推给季晏棠他们。

季晏棠拿过菜单摊开放在桌面上,“树苗,你看你吃什么?”

陈南树脑袋晕着,什么也吃不下去,他摇了摇头。

“小锅米线?油焖鸡?”季晏棠问,“烤乳扇呢?味道像奶酪一样,要不要尝尝?”

陈南树还是机械地摇头,眼睛盯着鼻尖,都快看成对眼。

赵云刚默不作声地看着对面的二人,眼睛在陈南树身上上下打量。

任凭季晏棠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最后他便放弃了,依着自己的想法点了几道菜。

菜还未上全,酒就已经摆上了桌。

“来点酒?”赵云刚举起酒瓶朝陈南树示意。

还没等陈南树回答,季晏棠就已经抢先一步说道:“外公,他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赵云刚笑了一声,“他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能喝酒的?还没过门呢,你未免也太护着他。”

“他真不能喝,一喝就醉,醉了还怎么同你说话。”

陈南树终于回过神,毕竟是季晏棠外公要求的,他就是不能喝也得喝。

他连忙把杯子递过去,“我,我能喝。”

季晏棠气不打一处来,“你能喝什么啊!一会儿醉了可怎么办。”

赵云刚倏地笑了,给陈南树倒了一杯酒,“男人么,不能喝酒就练,多练练酒量就上来了。”季晏棠对外公很不满,眉头蹙着埋怨地看着赵云刚,“那可不行,我家苗儿原来都是滴酒不沾的,被您练成酒鬼了可怎么办。”

“那他要是这么轻易就能变成酒鬼,我只能说这小伙子我不是很看好。”

在这祖孙俩你一句我一句互怼时,陈南树已经闷头将酒都喝完了。

季晏棠看见空了的酒杯,忙紧张地查看陈南树的状态,“苗儿,你怎么样?”

对面的赵云刚酸溜溜的说道:“就是普通果酒,一点点的度数还能喝醉?”

季晏棠恍若未闻,伸出食指在陈南树眼前比划了两下,问:“苗儿,这是几,还能看清不?”陈南树咂巴了下嘴,比起酒味,还是果味更重一些。

他把季晏棠的手轻轻按下去,说:“我没事,这酒的度数不高。”

季晏棠长吁一口气,“你还清醒就好。”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三碗小锅米线,季晏棠抽了筷子出来塞进陈南树手里,“快吃几口米线往下压一压。”

米线刚出锅,肉眼可见蒸腾的热气,陈南树接了筷子埋头就要吃,被季晏棠拦住,“吹一吹再吃,很烫的。”

季晏棠夹了一筷子米线,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确认不会烫了后才送到陈南树嘴边。

“尝尝。”

陈南树的脑袋早就不好使了,季晏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张开嘴吃米线,不经意的抬眼对上赵云刚的眼神,还没等他反应,赵云刚就说:“车子房子有几套?存款有多少?”

陈南树腮帮动了动,下一秒咳的惊天动地,快把肺都要呛出来。

季晏棠一面给陈南树拍背顺气一面埋怨道:“外公,你好好的问这些做什么!”

赵云刚摊开手耸耸肩,“怎么,别人问的我问不得。这些东西咱们家倒是不缺,可他有没有我也是要问问的。”

“他有没有你心里不清楚么!”季晏棠没好气地说道。

陈南树咳了一会儿,把脑袋咳清醒了。

他无措地搓了搓膝盖,说:“车子我没有,我不会开车,但是我现在有在学。”

五月份的时候陈南树就报了驾校,科二已经考了两次了,每次都卡在倒车入库,再过半个月他就该去考第三次了,这回心里倒是有点谱,觉得这次科二怎么着也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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