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33)

作者:可爱妮 阅读记录

“喜欢吗?”陈是真放低声音,悄悄用气声问。

耳边除了飞机飞行的声音,就只剩下两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苗宝微微仰头看他,心里想,喜欢的。

苗宝点头。

不管陈是真问什么,苗宝都喜欢。

陈是真垂眸看着苗宝,小孩眼底有一抹淡青,用指腹贴了贴,很轻地用气声问:“昨晚没睡好都有黑眼圈了,这会儿困不困?”

苗宝昨晚老蹬被子,陈是真起来盖了两次被子,几乎是他一起来苗宝就醒来半眯着眼看他。陈是真索性把苗宝困到自己怀里,腿也压住,这才老实睡过去。

苗宝缓慢地眨了下沉重的眼皮:困。

陈是真低头看了眼手机,手臂伸到后面拉下遮光板,顺势揽住他的肩:“靠着哥睡会儿,还一小时就到了。”

苗宝比“好”,扭扭身体坐好靠向陈是真,座椅中间的扶手害他不能整个身体都贴着陈是真。苗宝“讨厌的东西”的柜子里又多了一样东西。

飞机上的声音莫名催眠,陈是真身上是家里洗衣粉和肥皂的混合香气,是苗宝最最熟悉的气味,很淡,透着一丝太阳的味道。

抵达乌鲁木齐后,外面日头很烈,风大,苗宝裹紧了围巾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拉着行李箱站在陈是真身边等车。

出租车司机师傅很热心,说他们要住的酒店附近有个大巴扎。苗宝不知道大巴扎是什么,就写字问陈是真,陈是真转达给司机师傅,师傅说:“就是集市。”

后面苗宝又问了许多问题,师傅十分耐心地给予回答。

告别司机师傅后,到酒店放下行李。长时间保持坐姿浑身酸痛,苗宝累得倒在床上睡过去。陈是真捞着小孩踩着地的腿放到床上。

这么动都没醒,看来是真累了。

在飞机上的九个小时,有七个小时苗宝像个好奇宝宝在四处看,满眼都是愉悦。问了陈是真很多问题,也跟陈是真聊了很多,不会用手语比的他就写出来。陈是真扶起他的后颈摘下脖子上挂着的小本子,寥寥一看,今天已经写了满满三页纸。

陈是真把出去要换的保暖衣拿出来放好,钻进被子和苗宝一起睡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苗宝睁开眼睛看到陈是真的脸近在咫尺,心里又砰砰跳起来。

以前都没有这样的……

苗宝往被子里缩了缩,半扭着身子摸索按开床头灯,转过身,陈是真的脸映在光里。

苗宝很少去仔细观察陈是真,因为每天都能见到。苗宝因为心还在砰砰跳个不停,趴在床上撑着下巴细细看起他的脸来。

他眼睛是内双,这会儿闭着眼,借光可以看到眼皮上一道细痕。山根微微凸起,鼻子高挺,鼻头圆润,使整体偏锋利、富有攻击性的五官更柔和一些。唇色是乌粉色,唇纹很淡。不知不觉苗宝手指已经放在陈是真的唇瓣上。

苗宝一紧张,倏地收回手,脸失去手臂的支撑,硬生生砸在陈是真脸上,苗宝一脸惊恐,捂着嘴狼狈地爬起来跪坐在床上。

我,我……别醒别醒。

苗宝不知所措。

陈是真睁开眼就看到苗宝吓得不轻的模样。

“怎么了?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吗?”陈是真坐起来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他觉得嘴巴很痛,摸了下,手上有血。

陈是真被砸懵了,还傻傻地以为苗宝受伤了,起身按开顶灯逮着苗宝一顿看,嘴里嘀咕着:“这也没事啊,哪儿破了?”

苗宝抬手碰了下陈是真的唇角,他唇角被苗宝磕破了。

陈是真去洗手间照镜子:“?”

苗宝:我,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砸到了。

苗宝拿纸巾沾去血,又比手语:很疼吧。对不起。

“没事儿,不疼。”陈是真想不出唇角能被什么东西砸破,又看了眼苗宝的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红。那只能是牙齿。

他抿了下唇,伤处的皮肤受力扯紧,有些刺痛,“饿了吧?”

苗宝点头。

陈是真本来想带苗宝去吃无花果手抓饭,可惜天色太晚已经售罄,就先随便找了家手抓饭充饥。

苗宝第一次吃这种饭,以为会很难吃的大块羊肉和葡萄干的奇怪组合,却别有滋味。

苗宝腮帮一鼓一鼓:好吃。

吃好饭两个人走去大巴扎里面逛了逛,没多久苗宝就有点困了,但他没说。陈是真自己发现的。苗宝有个毛病,在外面困了就喜欢往陈是真身上靠,苗宝自己不知道,但陈是真对他的小毛病和习惯了如指掌。原本走在路右边,苗宝走在陈是真右侧,这会儿陈是真已经被苗宝挤到路左边去了。

陈是真停下脚步半蹲在苗宝跟前:“回去睡觉。”

苗宝盯着陈是真的后背发呆,迟迟不爬上去,实际心里在小鹿乱撞、胡思乱想。

“?”陈是真转过身发问号,“怎么了?”

苗宝指指陈是真的左腿。

“早就好了。”

苗宝执拗地摇头,后退一步,陈是真只好和他并肩走回酒店。

一路上苗宝都没有像以前一样粘着他要牵手,手心空空的,凉凉的。陈是真心里不舒服,鬼使神差地也没去主动牵苗宝的手。

陈是真垂眸盯着自己受过伤的左脚,忽地被苗宝抓着胳膊往他那边拉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键盘脏了 ...擦一下....!、,。点点收藏8,球球。!…如果可以评论留言。 本糊糊会更happy …v,,【。】

第31章 几岁

陈是真趔趄几步踩到还没化掉的雪,滑了一下撞到苗宝身上,苗宝也跟着出溜一下,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他胳膊。陈是真回过神才发现前面是一棵树。

又偏过头去看苗宝,小孩正仰脸看着他,紧接着攀到他后背要背。

陈是真故意不蹲下,苗宝想跳又不敢跳,皱着脸。

“不是不要背?”

苗宝:现在又要了。

苗宝又揪着他衣服问:真的不会疼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苗宝鼻子“哼”了一声,爬到陈是真背上,手伸在陈是真面前比手语,跟陈是真比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陈是真声音温温地回答,口中呼出团团白雾。过了没一会儿苗宝手胡乱比划着慢慢垂下去。

天空有冰冰凉的雪粒粒落下来。陈是真把苗宝往上面轻轻颠了颠,加快步子往酒店方向走去,苗宝嘴唇碰到陈是真的耳朵,落下一片柔软温暖。

苗宝倒不认床,安逸地睡了一晚,早上洗漱的时候陈是真提了一嘴,苗宝咬着牙刷在心里嘀咕,我认人,只要你在,我在大街上都能睡得好着呢。

刚在洗漱台这儿站了有一分钟苗宝就往陈是真身上倒,陈是真抵着他的肩推回去,漱口水说:“你是来玩的还是来睡觉的?”

苗宝不搭理他,擦干净脸,头就抵在陈是真肩膀,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陈是真掰着他的脸擦面霜,擦完拍拍他脸蛋说:“啧,脸上怎么冒了个痘?”

苗宝一听立马去照镜子,干干净净连个黑头都没有。

苗宝皱眉:哪有!

“你这不是不困么。”陈是真把吹风机往他手里一塞,“自己吹,别想着糊弄我给你吹。”

被戳穿的苗宝气鼓鼓地按开吹风机,站累了,直接拿洗脸巾擦干净洗漱台上面的水坐了上去,左手抱腿,下巴抵着膝盖,右手举着吹风机吹头发。吹出来的风暖乎乎的,苗宝眼皮又开始打架。

陈是真在收拾东西,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准备好。十分钟过去洗手间的吹风机还在吹,正常苗宝的头发五分钟就吹好了。陈是真走过去一看,小孩蜷在洗漱台上睡着了,吹风机被弹簧线吊在半空中。

“……”

苗宝平时睡眠严重不足,放假了本该补个觉的,而且寒假时间短,再加上要赶在年前出去就要早一点。没办法,饶是再心疼也得叫醒,计划只在乌鲁木齐待两天,要在有限的时间带苗宝去看、去玩、去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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