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43)

作者:可爱妮 阅读记录

护士过来推针,苗宝眼睛红红,皱着脸往陈是真身后躲。

陈是真的耐心早在车上被苗宝磨没,特不老实,凶了他一路。

“赶紧的,别墨迹。”

苗宝藏着手不给护士扎针,陈是真凶巴巴地吓唬他:“不打你就自个儿在这待着吧,什么时候打了针什么时候再回。我先回了。”

话毕扭头就走,苗宝还晕晕的,追上去抱他胳膊被甩开,碰着伤口给疼得嘴角朝下一咧,透明兔子从眼睛里头跳出来。陈是真关门出去,真的走了。真的不管他了。

苗宝边掉泪边回去找护士,伸着手给人家,急得跺脚。

姐姐快点快点!!

护士笑着安慰他几句,用碘酒棉球在他手背上消毒,陈是真藏在诊室门的玻璃后面偷看,和护士对视一眼,点了下头。

“乖乖的不许动,等这一针管推进去的。好了。你看,不疼吧?”

苗宝点点头,冲护士伸出大拇指弯了好几下,往门口跑去,拉开门撞到陈是真怀里。

陈是真握住他的手,揉了揉刚才打针的地方:“回家。”说完牵住他朝外面走。

苗宝拖着步子不要他走,委屈巴巴地瞧着陈是真。

陈是真说:“疼不疼?”

苗宝摇头。

陈是真笑,揩了下他脸:“宝很勇敢,很棒。”然后挑眉看他,用眼神询问,这个夸夸满意么?

苗宝低下头美滋滋抿嘴笑,脸蛋笑得鼓起来两团。

坐进车里,陈是真拿纸巾擦了擦苗宝额头上的汗,把他额前的头发朝后理了理,露出光洁的额头。拇指顺着额角往下游,移至唇角,很轻地揉捏两下,俯身贴上去,齿尖轻触温热的软肉。

原本绵软的身体被吻得瘫靠在椅背上,呼出的淡淡酒气在陈是真鼻尖撩了下。苗宝细细地哼哼两声,声音软乎乎的,陈是真心也变得软软的。垂眸看他,脸颊上两团醉酒的红晕,陈是真捏着苗宝下巴在两边红晕上贴贴两下,抬手把他头发揉乱,坐好发动车子。

随着车子启动,车内光线暗下来,苗宝右手摸摸红得过分发热的面颊,转头面向车窗,捂住嘴巴笑起来。

一下车苗宝就黏黏怪附体,路都不会走,要抱着。仿佛完全丧失劳动能力(虽然平时也总这样),什么都要陈是真来,像个病孩子靠在陈是真怀里。

洗完澡苗宝裹着浴巾靠在门边等陈是真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发,陈是真走过来,发觉苗宝的脸已经不红。可当他走过去,苗宝牵住他的手坐在沙发上,裸露在外面平直的锁骨处泛起绯红,慢慢红到脖子,蔓延到耳根、面颊。

陈是真觉得不太对劲,这小孩脸一会儿红一会儿不红的,完全不像是醉酒的状态,有假装的嫌疑。

头发很快吹好,苗宝上个月刚剪了头发,刚剪完的时候苗宝生气那个Tony很久,比手语说给他剪得很笨,劝他多练习剪发技术。现在长长一点,反而显得十分乖巧。

陈是真指尖拨拨苗宝柔顺的发丝说:“好了,去睡觉。”

特别不乖的本人拿过吹风机给陈是真吹头发。

“宝少爷给吹头发,太阳西边出来。”

苗宝调到最大风对他脸吹,趁他没反应过来,丢下吹风机跑回卧室钻进被窝。

陈是真头发短,一分钟吹好,苗宝正裹着夏凉被坐床上拿遥控器调空调温度,倏地被黑暗吞噬,遥控器的显示屏亮着微弱的光。

陈是真的脚步声从暗处走近,带着薄茧的手轻触肩膀。遥控器丢到一边,苗宝软软地往他身上靠。苗宝皮肤又凉又滑,几乎靠不上去,总往下滑,后腰被陈是真扣住。在黑暗中苗宝跪坐在陈是真腿上,双手搭到他肩,凭记忆贴过去,唇瓣吻在陈是真眼睛。

陈是真眼睛动了动,扣在后腰的手转而掐在腰侧,稍稍一用力,苗宝浑身绵软着被按到床里。

....

苗宝细嫩皮肤上贴了许多只红红的兔子贴纸,陈是真按按刚贴好兔子贴纸的位置,指尖游移至下,捉住一只正在练习蹦跳的小小兔子。

苗宝倒吸一口气,去掰他的手,被陈是真单手按在床上。没多久兔子就掉了眼泪。

“好快,”陈是真的嗓音低而沉,调笑里仍带有一丝严肃的质问,“宝,装醉好玩么?”

苗宝张张嘴,在夜色里瞪圆了眼睛。

不多时,他发出一点很细很小的声音,断断续续,无法表达出他此刻位于云端内心的新奇与怦然。

作者有话说:

一点点幼稚流

感谢阅读!

第44章 乖宝

苗宝醒来头很痛,昏昏沉沉地摸到右手边,被子里没有温度。摸起手机看了眼,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揉揉眼睛,想起迷糊中陈是真用凉凉的手背贴他脸,说自己去上班。

苗宝撑着身体想要起床,却完全起不来,浑身没劲。慢吞吞地拽过陈是真的枕头,蹭着往床头靠,身上都是陈是真亲吻、揉捏出来的斑驳红印。

苗宝蹭了两下滑进被子里,枕着手臂睡过去。

陈是真上班前给苗宝量了体温,温度正常才出门,结果回来小孩缩在被子里发抖,身体滚烫。

陈是真拿出睡衣给苗宝套上,苗宝脸烧得红红的,睁开一点眼睛看他,眼睛湿漉漉的,迷糊地眨眨眼睛,手臂攀上他后背,往他身上贴。

陈是真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把桌上热好的白粥端到跟前:“先吃点东西垫垫,一会儿吃了药睡一觉,听话。”

苗宝吃了五颗小笼包和一碗粥,人稍微精神点。吃药后死拧着不睡,在手机上打字:都赖你。

“嗯,赖我。”

苗宝看到床头柜上的纸袋,打字问:那是什么?

“五万块钱,郝好还给我的。”

苗宝打字:他借的吗?

苗宝不知道郝好的事,陈是真没跟他说过。陈是真“嗯”了声,跟苗宝讲了郝好的事情。苗宝听着,有点不讨厌郝好了。

陈是真说:“好了,该睡觉了。”

苗宝抱住陈是真手臂,下巴抵在大臂鼓起的肌肉上,仰着脸看他。

“怎么了?”

苗宝手指摩挲手臂上突起的青筋,皱皱眉,朝身后下方看了眼,然后冲陈是真眨眨眼睛。陈是真起身拿药膏,走过来扶着他的腰让他趴下。

涂好药苗宝的脸瞧着好像烧得更厉害了,陈是真抬手想摸一下他额头,被躲开。陈是真低声笑了笑,关门出去。

陈是真九月份带夜班,苗宝决定在房子装修好之前先住校。开学前一天晚上,苗宝蹲在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跟前发呆。

“被子和被罩用新的不行么?”陈是真的问题没得到回应,抬手敲敲苗宝脑壳,“发什么呆呢你。”

苗宝回过头,比手语:我害怕。

“怕什么?”

苗宝摇头:不知道,就是怕。

“不怕,明天哥和你一块去。”

陈是真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苗宝回答:不行。然后指指床上才换洗了的那床被子和陈是真的枕头,比手语,就要这俩。

“你不洁癖精么?放着新的不用非得用旧的干嘛。”

苗宝:你别管。

陈是真:?

次日清早,陈是真把睡得昏天黑地的苗宝从床上揪起来,拿沾着凉水的手拍他脸,马上就醒了。

“还上不上学了你。”

苗宝茫然地冲他眨眨眼睛,胡乱比了下手语:上。

陈是真去厨房看锅,早饭做好卧室还没动静,陈是真推门进去,苗宝跪趴在床上,半张脸贴着床睡着了。

陈是真叹气,长这么大还是改不掉,这会儿已经猜到苗宝住校会是什么样。

陈是真捏了把他屁股,轻轻推了推,苗宝顺势倒在床上,懵懵地睁开眼睛。

“十点了。”

苗宝:!!!

“上课、出门都要随身带着笔和本子,提前装在书包里,充电宝没电了记得充满,就怕万一手机没电,记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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