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自知父亲不在意这些凡尘的习俗，便应了声好，从独孤清荷怀里接过寿衣，与老管家一起进了屋。

秦睿、秦炎和秦漠兄弟三人自然也抬步跟了进去。

“你留下，我同你说会话。”秦漠走在最后，刚要进屋，就被秦风喊住了。

秦漠一愣，旋即才点点头，跟着秦风走了出去。

老爷子的院子很大，爷孙二人来到了后院，秦风随意的一个石凳上坐下，看了一眼这后院的景象，语气无波无澜的说道：“一切都还和我走的时候一样。”

“太爷爷一直很想念爷爷，不仅他老人家的院子，整个山庄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动过。”秦漠立在一旁，与他说话，就不太敢像怼秦城那样了。

秦风微微颔首，指了指对面说道：“坐下说，不必拘谨。从前秦城同我说话，可没你这么有规矩。”

话虽这么说，但他也不能太放飞自我，应了声坐下，也不知道自己的爷爷想和他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秦风还不知道自己这孙子的大名。

“回太爷爷，我叫秦漠，大哥秦睿，二哥秦炎，我们上面还有一个姐姐秦小苏，姐姐自小跟随高人修炼，不太回来。我们已和她发了消息，她想必也在回来的路上了。”秦漠索性把兄弟姐妹四人都说了一遍。

秦风点点头，大孙女他没看到，只看到了三个孙子，资质最好，修为最高的，自然就是眼前这个小孙子了，他仿佛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秦城。

“你修炼天赋极佳，却才大乘二期的修为，想必也是被这凡尘中的诸多凡事困扰。若不能斩断羁绊，待你到了大乘三期，也很难有机遇武破虚空。”秦风看了秦漠一会，才直言将这话说了出来。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我已成神

这话已经不止一个人和他说过了，秦漠也并不意外从自己的爷爷口中听到这话。

这就像上学的时候，老师遇到一个特别聪明的学生，总会希望这个学生能够好好学习，不要贪玩，不要早恋，全身心的学习，将来考上名牌大学。

秦漠理解这些惜才的心思，所以谁说他，他也不会生气，且每次都耐心的表达出自己的坚持和想法。

此时面对秦风，他也是如此，淡然一笑道：“每个人都在说武破虚空，但真正能够武破虚空的人并不多，我所听说过的，百年来，也只有爷爷一人。大部分修炼者还是在这个世界里，通过自己的毅力，不断的提升修为，延长寿命，等待着武破虚空的机遇。

我同样也不知道武破虚空之后，那个世界有什么，为什么值得那么多的人前仆后继，斩断六根，哪怕孤独一人，也要进入那个世界。

但我知道，不管有什么，我都不愿一个人去那个世界，孤独的去追求那里面的东西。爷爷，你或许不知道，这半个世纪之久的时间，慢慢的等待长河里，奶奶是怎么一个人坚持下来的。

我不愿我喜爱的女人，将来和奶奶一样，等待在时间的长河里，或许一生都没有再见的机会。我也不愿一个人长生不死，那样有什么意义？

爷爷，也许在你眼里，我这是在浪费自己的天赋，但我觉得值得。我秦漠，绝不一人长生不死，绝不一人飞道成仙。我要带着我心爱的人，一起成仙，一起长生不死，那样的追求对我来说才有意义。”

这一番话，秦漠也不是第一次说了，可这次面对秦风，他说的更加霸气和自信。因为面前坐着的人是他爷爷，是他的标杆，他知道，终有一天，他也能如他这般，他也能如自己说的那般，携妻成仙。

这话，也是听的秦风好一会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有所感触，还是叹息孙子和儿子一样，是个放不下红尘的情种。

一阵良久的沉默，秦风忽然笑了，微微摇头：“罢了罢了，我本欲助你武破虚空。既然你要走一条非凡之路，那爷爷也不便强求。”

放弃了唯一一次武破虚空的机会，秦漠并不可惜，他微微一笑：“谢谢爷爷。”说完又嘿嘿了一声问道：“爷爷，武破虚空后的世界究竟是什么？”

“我还以为你一点不好奇。”秦风笑着打趣了孙子一句。

秦漠挠挠头：“怎么会呢，我这人好奇心还是挺重的。”

“哈哈。好奇心重没什么错出，往往这也是激励一个人修炼的动力。”秦风朗声一笑，缓缓的抬头，说道：“武破虚空后的世界，是神界。”

神界！

秦漠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听说过许多关于武破虚空的传闻，有人说那是另外一个修炼世界，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有人说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相差无几，只是人人都是修炼者，那里的人是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

可这些传闻之中，从没有人传过神界这个陌生又神秘的词。以至于秦漠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有点傻傻的样子看着秦风。

他的爷爷……是神啊。

咕噜！

又过了好一会，秦漠才终于把自己惊掉的下巴托了回去，弱弱地问道：“爷爷，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啊。”

“自然。”秦风颔首：“宇宙之大，位面之多，连爷爷都不确定，这个宇宙当中，除了固有的七界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界面和物种。”

“七界？”秦漠又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什么七界？”

秦风也是有心和他说这些，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缓缓说道：“所谓七界，就是凡界、冥界、妖界、魔界、佛界、神界和仙界。

顾名思义，凡界，就是凡人的世界。冥界就是鬼魂鬼差鬼军和冥王等的世界。妖界就是精、怪、妖的世界。魔界就是魔类的世界。这四个世界是比较好了解的，但佛、神、仙三界就略有些复杂了。”

说的这么清楚，秦漠一下子就听懂了，闻言点头问道：“为什么复杂？”

“因为这三个世界，除了远古的佛、神和仙之外，其他都是凡、冥、妖和魔四界的物种通过千锤百炼，一步步的修炼而成。而不管是成神、成佛还是成仙，都是万中无一的机率，所以这三界的神佛仙都远远没有其他四界的数量多。

再者，从凡、冥、妖和魔四界飞升上去的神、佛和仙，也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稳定自己的神格、佛格和仙格，而这些后天的神佛和仙，都是远远无法和远古神佛仙相提并论的。因此即便是成神成佛成仙了，依然免不了要修行。这也就是大道三千，永无止境的真正含义。”秦风看着秦漠，一一和他说的直白仔细。

秦漠听的非常明白，神、佛、仙这三个世界，明显是高于另外四个世界的。但是任何一个世界都要遵循弱肉强食法则，后来飞升的神佛仙，必然要花费一段很长的时间，才能在这三界站住脚。

“爷爷，你武破虚空之后那么多年不曾回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好一会，秦漠才恍然了过来。

秦风颔首道：“不错，我的成神之路是走了捷径的。到了神界，神格不稳。为了稳住神格，我也是花费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另外一方面，神佛仙三界与凡界之间的造化之门也不允许轻易开启，开启造化之门，也需要耗费许多神力，因此除非必要，否则不会轻易来回出入。”

秦漠闻言心道果然，原来也并不是爷爷不肯回来，而是那么多年，他在神界，也没那么顺利。

“爷爷，你说的捷径就是武破虚空吗？因为这是一条成神的捷径，所以能够走这条捷径的人万中无一。”秦漠仔细一琢磨秦风刚才的一番话，又捕捉到了这个问题。

秦风眼底的赞许之色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漠儿，你果真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我只是随口一提，你就能敏锐的捕捉到了捷径的含义。”

“嘿嘿，谁让咱家遗传基因好呢。”秦漠顺溜的拍了一个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