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相(103)

作者:寅子南 阅读记录

秦巷失笑。

在楼下又待了会儿,秦巷上楼了一趟,半天下来后,拿起手机,说去附近公园转一圈,吃撑了消食去,11点半前回来。

辛宴庭哼了一声。

秦巷站在门口,将运动服拉链拉到最高又拉了下来。

住家阿姨在收拾碗筷,毓远淑倒是不在意秦巷这么晚还出去干嘛,只是秦巷自觉地,乖乖走到辛宴庭身边,有点妻管严模样。

“老婆。”撒娇,软声。

“谁约你出去?”辛宴庭擦着手,语气淡淡,问。

“没啊,”秦巷把自己手机给他,“都不知道我回来,我真是去公园兜一圈,你摸我肚皮。”

辛宴庭没接他手机,摸了摸他肚皮。

晚上他吃饭速度慢,和毓远淑说话,也没吃多少,倒是秦巷,一口气干了两碗饭,像是饿坏了。

辛宴庭准了,替他把拉链又拉了上去,遮住半张俊俏的脸:“11点前回来。”

秦巷双手抱住辛宴庭腰身,习惯性拿脑袋顶他脑袋,被辛宴庭避开。

在这边住宅,辛宴庭不许秦巷这么黏糊,也不想被老两口看见什么,总是多有顾虑的模样。

秦巷便改为拉辛宴庭手,诓人:“要不,你和我一起出去转转吧,我带你去吃附近的烧烤。”

辛宴庭松开秦巷的手,捏了捏秦巷耳朵尖:“少吃点,当心晚上睡不着。”

秦巷晚上睡不着是很磨人的。

会磨辛宴庭不知道到几点。

辛宴庭想起一些场面,软声道:“出去吧。”

秦巷揽住辛宴庭肩膀,将他往门边拐:“那你送我。”

“这么点路,一会儿就走到了。”

“不管,送我,送我,庭哥,”秦巷低声撒娇,“送我到小区门口,送我,庭哥~”

“小宴。”毓远淑在厨房唤。

“什么事,妈。”辛宴庭抬高头,回话。

“来来来,快来看这两条鱼,老有意思,”毓远淑笑的开心,也不知道又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一高兴就找辛宴庭分享,想找人陪她一起乐,“来看。”

“来了。”

辛宴庭松开秦巷。

秦巷眯眼佯装不高兴,重重捏了辛宴庭臀部一记。

辛宴庭嘶了一声,眼神警告秦巷:“别闹。”

秦巷轻哼一声,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懂厨余那些事,鲤鱼是炖汤还是清蒸你都分不清,她找你看什么啊,嘶,你就陪她乐吧,看给老太太惯的。”

辛宴庭回以秦巷一样的动作,手上力气可不比他轻,引得秦巷呼声。

辛总言辞正经:“快走。”

“走了。”

第80章 父母篇2

秦巷在公园跑了两圈,买了一小袋烧烤和两根老冰棍回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半掩着的门里传出笑声。

庭哥如木质沉香一般娴静的笑声,笑得松缓,乍一听,还有些宠溺。

毓女士乐呵的不行,声线轻快的如同蝴蝶炫舞,沿着弧线上下起伏:“小宴,你真是!你又逗妈妈,妈妈都老了。”

秦巷推开门进屋,望着屋内其乐融融的一幕,话未出声,嘴角也已扬笑。

拎着两袋子吃食走进客厅,秦巷瞧见桌上摆着一堆缂丝手艺,辛宴庭就坐在桌边,双臂的黑衬袖口捋得高高的,露出精干的手臂,在晚上屋内暖和的灯光映衬下,两臂干练的线条只照出了雪白。

辛宴庭坐得笔挺,他一贯的讲究姿态,就是手里捏着金线,一手挑着穿针杵,全神贯注研究着手中的丝线,也还是这副精英派头。

他一本正经地说话,夸赞毓女士手艺好,人聪慧,学什么都快,这样聪秀的女人要是再年轻几岁,那是要迷死人的。

他继而夸赞毓女士说话温柔,脾气老好,学她说话的调调,学不像,毓女士笑得不行。

秦巷走近了,就见着毓女士帮辛宴庭压着缂丝面,开玩笑问他:“那要是和你一样大,你看得上我不啦?”

辛宴庭眼睛细细盯着手中工艺,肯定道:“肯定看得上的,妈妈,都没秦巷什么事了。”

这话秦巷就不高兴了,他顺手放下芬香的食物,凑过来盯着看辛宴庭在认真穿线的动作,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别逗咱妈了,就是再来一百回,活一百次,你也看不上毓教授的。”

毓远淑啧了一声,暂时放下手里金丝待穿线的扇面,像是觉得秦巷扫兴。

秦巷堵住她要说的话:“妈,别为老不尊,像点样子,跟我们庭哥说话,注意点。”

辛宴庭这才将注意力分了一丝给秦巷,抬头望了他一眼,秦巷见他蹙眉,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他眼神不满,只是道:“什么味,烧烤?拿远点,串味了。”

这么香的烧烤,他还嫌弃。

秦巷只好拎起烧烤袋,又想凑过来和辛宴庭说话,辛宴庭淡声道:“去洗个手。”

竟然看出来了他想伸手摸他正在盘弄的缂丝线,像是背后长了眼睛。

毓女士高兴死了:“就该小宴管你,叫你贫嘴,去,洗手。”

秦巷无奈:“烧烤我放餐桌上,一会儿你忙完了尝尝。”

他庭哥其实不爱吃这些,吃的话也都是配合秦巷。

可秦巷就是习惯性给辛宴庭带些什么,出门不带点东西回来他不自在,就像外出觅食的动物,回家了,自己吃了什么,弄了点什么,就想着带回去给媳妇尝尝。

秦巷洗完手回来,拉下了运动服的拉链,敞开胸怀,里头穿了件白体恤,他甫一弯腰,身上运动完和着汗渍的荷尔蒙气息就往外涌。

辛宴庭肯定没碰过这些玩意,秦巷虽说对缂丝手艺没研究,可他天生是手上制作的好玩家,一眼就看出辛宴庭在戳的是个簪花坠瓣,手里拿着的是个半弧扇面。

这是在做缂丝半扇。

他妈也真是有本事,放着他儿子这么在行的行家不去教,尽在这嚯嚯辛宴庭,他庭哥吃饭穿衣都要人伺候,一双皙白的手只会在财务报表上推算,她竟然让他能耐着心做这种玩意。

秦巷吃吃在笑:“呐,下手重了,从底下往里凿,面部不就平整了?庭哥,手腕发力,别抖。”

毓远淑将秦巷轻轻推开:“哪里抖,你别在这影响他,上楼洗澡去。”

秦巷说马上就上去,却用手摸了摸辛宴庭扇面上的缂丝,果然,相当地,不平整。

捏了捏辛宴庭一脸严肃的面庞,秦巷直起身,又对同样神情认真,戴着老花镜,大晚上不睡非在这里研究工艺的毓远淑柔声道:“别熬太晚,庭哥受得住,你不一定行,早点休息。”

“知道啦,”毓远淑终于穿出一条线,伸长了手臂将丝线拉开,表情松释了,“弄完这个一会儿就结束,小宴,你看,这样就对了,衔接口得这样,好了,我们一会儿上机子。”

辛宴庭撇头来看,频频点头。

两人还真是在认真研究。

秦巷笑声脆脆,愉快上了楼。

洗完澡回房待了20分钟,秦巷坐在小沙发上玩手机,半天不见辛宴庭上来,秦巷准备亲自下去抓人,刚要起身,手机又响了。

贺彦名给他来电了。

他接了这通电话10分钟,聊了几句,秦巷言辞含糊,没说明天晚上就一定要去贺彦名的场子里打转,和他聚一聚。

贺彦名便埋怨他怎么这样妻管严,都回国了,还不能出来玩?

秦巷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厌你厌得跟什么似的,好了,别聊了,明天有时间我回你。”

要说秦巷怎么发现辛宴庭是不喜贺彦名的,那应该还是贺彦名来英国几趟,回回都来找秦巷约着见面,有时候还会住在他那里。

后来秦巷发现,只要听说贺彦名来爱丁堡,辛宴庭这周是不会回两人共住的庄园的。

他其实从未明说过对贺彦名的不喜,但各方面行动都证明,秦巷只要跟贺彦名一联系,他庭哥就会暗了脸色。

贺彦名孩子现在都2岁了,秦巷都没抱过那个漂亮小姑娘,可见贺彦名说的还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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