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相(43)

作者:寅子南 阅读记录

两人吃饭,天台上的人都被清了场,谁也没留。

这会儿秦巷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小提琴,架在了脖子上,给辛宴庭来了场独奏。

欢快的曲调听得辛宴庭只想笑,哒哒哒的脚步声踩在鲜花碎上,一首曲子没弹完,有什么东西从后面跑来,在辛宴庭脚边打转,辛宴庭低头一看。

一只通体发白的萨摩耶,小萨摩转了半圈又跑去了秦巷脚步,立在他身边不动,抬头望他,随着曲子越发轻快,它在秦巷腿边拿脑袋使劲卷他裤管。

俨然一副和他早就熟稔的状态。

辛宴庭发愣,想到什么,眼尾有些发红。

一曲毕。

秦巷收了琴,弯腰向辛宴庭做了个结束礼。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这首曲子我练了一个月,”秦巷弯腰抱起地上的小萨摩,走到辛宴庭身边,“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还行。”

“怎么能不行,浪漫死人,”辛宴庭慢慢握住拳头,大拇指在手上那枚银戒上摩挲,低头看他怀里这只吐着舌头的狗,“我被迷死了,巷总,你真会送。”

秦巷摸着怀中大狗的脑袋,揉了揉,放到辛宴庭身上。

辛宴庭两只手来抱,又像是笑又像是激动:“怎么办,我缺氧,好像呼吸不过来了。”

什么偶像剧女主台词。

秦巷嘴角上扬:“挺住,跟我学,屏气,吐气,呼——”

“别逗我。”

“我就想逗你,”两人肩膀抵着肩膀,呼吸吐气亲密无间,秦巷的声音变得柔不见底,眼眸散光,“庭总,可千万挺住,我还有份礼没送。”

“嗯?”辛宴庭望进他眼睛里。

从他眼里恍惚一刹,仿佛看见了四季春秋。

噼啪一声,身后高楼之上的夜幕空中绽出了五彩的绚烂烟花。

辛宴庭为之一震,从秦巷眼中捕捉到一抹彩色在持续绽放,旋转,发亮,四散。

怀中两人相抱的萨摩耶嗷呜叫了一声,扑腾四爪受了吓,辛宴庭将它抱住,缓缓转过了身。

烟花整整绽放了20分钟。

辛宴庭待得住,怀中的萨摩待不住,没一会儿就从他手上溜走跳到了地上,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秦巷也顾不上管它,他站在辛宴庭身边,看辛宴庭欣赏烟花,斜眼望他,比自己看烟花还觉得好看。

辛宴庭怔怔看了几分钟,一句话没说,不知道想什么去了,表情由惊到喜又到现在这副样子,浅浅吸了口气,说话:“劳巷总破费了。”

秦巷嗯声,一直盯着他脸看。

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升空坠落,将辛宴庭半边脸照亮,如同照亮他的心境,他无人能抵的心海不得不破开一道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烟花。”

“还真不太知道,为什么呢。”秦巷斟酌着语气说话,自己不知道自己面上是多柔和,那表情就好像自己说错一句话能给对方冒犯坏了一样。

辛宴庭神色是专注的,他高高仰着头,拉长脖颈,视线透过漫天的绚火回到过去,从追思中找寻旧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所以然,这东西美不胜收,又喜庆又热闹的,是个人都喜欢,小姑娘家家的喜欢,结婚的没结婚的都喜欢,不分男女老少。”

“所以辛总打小就喜欢这热闹东西?”秦巷问。

“说不上来,起初应该是没那么喜欢,”辛宴庭顿了顿,转头看向秦巷,眼尾下垂,“其实是我妈,她就喜欢这种小姑娘家家喜欢的东西,老拉着我陪她。”

秦巷眼神柔软:“我们庭总打小就懂事,说叫陪就陪。”

辛宴庭眼神动了动。

秦巷:“说。”

辛宴庭把脑袋从这边压到那边:“秦巷,我想亲你。”

秦巷微微张口,话全压在了喉管中。

辛宴庭弯了嘴角,手轻轻一勾,就揽住了秦巷的腰身,把人勾到怀里,一只手按到他脑袋顶上,睁着眼亲了上去。

辛宴庭在他口腔卷了一圈,按着他脑袋,上上下下地摸。

秦巷全身是僵硬的,渐渐,双臂环住辛宴庭的腰,手按到他肩胛上,双眸紧闭。

两人亲了得有10多分钟,烟花都落完了,声音都消寂了,小萨摩闲的无聊,在鲜花堆里打滚转圈,一只犬独自玩的欢快。

辛宴庭亲不过瘾,分开后,将秦巷拢在怀中抱紧,低头看他全是水渍的红唇,忍不住又嘬了两下。

“去我家?”

“行……行。”秦巷把眼睛瞥过去,不看他。

两人亲了一路,亲的火热,车上的隔板升高,下车时,秦巷身前的白衬被揉的稀乱,纽扣也扯坏了一颗。

到进家门,都还是正常的,乘电梯回了二楼主卧,门甫一关上,辛宴庭就掐住了秦巷后脖颈,将他压在壁橱上。

亲的太激烈了,辛宴庭的手全程没停过,和秦巷想的不太一样:“等等,等——”

辛宴庭又继续压了下来,两人推推嚷嚷间抱着滚落在地,秦巷出了力反压住人,用一只胳膊肘抵住辛宴庭的手,横压在他胸膛上。

裤子都脱光了,西装也扒了,身上只剩一件没了纽扣的白衬,胸膛也是敞开的,秦巷大喘气:“不行,庭哥。”

辛宴庭亲的都发晕,现在哪有什么理智,手又动了动,被秦巷的胳膊肘再度压住,辛宴庭脑袋嗑在毛毯上,止不住笑:“嘛呢,合着你想上我?”

秦巷一阵错愕,抵住辛宴庭的胳膊肘也松了力:“啊。”

“还啊,你啊什么啊。”

辛宴庭按住他手腕,下了狠劲,一个翻身,就将人反压回去。

秦巷像个扑棱蛾子一样挣扎。

两人什么也没干,在地上快打起来了。

秦巷也不知道辛宴庭看着瘦,手上哪来那么大劲,他不光压不住人,还被反手擒住,两只手被他锁在了头顶。

辛宴庭全身都压在了秦巷身上,亲他脖子。

“不行。”秦巷上半身被压着,身下也没力。

辛宴庭累的喘粗气,委屈:“秦巷,你就让我一次吧,好不好。”

秦巷:“……”

心里骂了句脏话,秦巷推着辛宴庭的手想坐起身:“庭哥,你让我起来,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不能明天说,今天还是办正事吧。”

秦巷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了身,一把按住辛宴庭的手。

辛宴庭望秦巷的脸,见他面色刹的一下苍白。

秦巷甩开辛宴庭的手,连滚带爬,仓促起身,扶着壁橱摇摇欲坠,终于摸到了卫生间门口。

随着一声门响关闭,辛宴庭看着一地荒唐,秦巷的裤子,秦巷的西装,还有他的内裤,从地上捡起内裤,辛宴庭将自己退到大腿上的内裤往上提——

卫生间里传来干呕声。

而后是冲水声。

辛宴庭抬眸去看,犹如一把千斤之锤从天而降,牢牢钉在他头顶,柔和的面色一瞬转白,他怔在原地。

……

客厅的灯昏黄,室内安静,大抵是辛宴庭打过招呼,佣人都不在屋内。

秦巷惨白着一张脸从楼上下来,皮鞋声踩着楼梯踢踢踏踏,拐了个弯他就看见了辛宴庭。

辛宴庭换了身家居服,此刻坐在沙发里,神色发呆,眸色无光。

秦巷身上的西服外套纽扣一颗比一颗扣得紧,脖子上的红痕在灯下显得挑眼,面色还是白的,方才吐的太狠,这会儿还没恢复过来。

今天才带回家的小萨摩在辛宴庭脚边打盹,睡的正香,秦巷朝它望了一眼,不去看辛宴庭:“庭哥,我先回家了。”

辛宴庭阴郁的声色湮没在寂静深处,他沉了声,也沉了脸,甚至沉了心:“秦巷。”

“回头聊吧,一两句说不清,”秦巷转身说走就走,“今天也不是聊的时候,我状态不好。”

辛宴庭站起了身,地上小萨摩滚了半圈,醒了神,辛宴庭面色铁青:“那什么时候聊?”

“再看吧,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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