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相(49)

作者:寅子南 阅读记录

秦巷哭笑不得。

这晚他到底也没回家,他这个状态别说回去跟毓远淑掰扯,他怕再听毓远淑多说两句,他能起应激反应。

这事真是闹太大了。

辛宴庭以他秦巷的名义给丰大捐了一个亿。

一个亿,就和玩一样,要不是他知道去年一年他在国清鹊投出的预算也才8千万,他真以为这笔钱对他辛宴庭来说只是洒洒水。

一个亿换他在丰大董事会一个名额,换一个伦敦高校实验室进驻的资格,换他能在两个国度之间畅通无阻,来去自如。

换他一个名声,也换他一个高调入场的资格。

入什么场?

辛宴庭的场?

这些天秦巷把电话卡拔了,微信删了,手机关机,人处于失联的状态。

果然如他所想,这事经过发酵,丰大募捐一事经由媒体撰稿传出,现在整个院校,整个研究所都知道他秦巷这个大名人。

王德封甚至还在想,难不成秦巷背着他还有什么不得了的三代身份,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他哪来的钱?

他到底哪来的那么多钱?

关于这个问题,贺彦名也在想。

他快把自己想傻了也没想明白。

他师傅,怎么那么豪横?不是,他到底哪来这么多钱???

一口气捐个1亿,他怎么舍得?

换他他是舍不得的。

他得找他师傅亲口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可问题是,他压根找不到人。

事情过去也有一个礼拜了。

伦敦庄园。

辛宴庭恢复了自己的社交圈,回归了这几十年来如一日的正常生活,秦巷送给他的小萨摩没日没夜地在庄园里撒欢,辛宴庭说老实话,他不想见到这只狗。

没错,他回伦敦时,到底还是把这条狗给带回来了。

他从落地窗前有事没事都在看这条狗,它独自个儿都能玩的欢,压根不需要人陪。

这是第三次,他把黎容喊来,问他:“秦巷来电话了吗?”

黎容一如既往地回:“没有。”

“好,你回去吧。”

第二天,汇报行程的事办完,辛宴庭问:“秦巷今天来电话了吗?”

黎容摇头:“还没有,辛总。”

如此这般,又过去了一个礼拜,辛宴庭知道,秦巷是不会再来电话了。

黎容于心不忍:“辛总,要不,我给秦先生去个电话吧,我是说,以我的名义。”

辛宴庭的面色已经由冷淡无色到今天这样寡淡,说话间,连情绪的起伏都没有多少:“犯不上,他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是我属意你打过去的,没得这样犯贱。”

辛总也太自贬身价了,黎容听不了这词,他思了思,问:“老板,我一直没问,你们分手的原因,是因为秦先生他出轨了吗?”

辛宴庭好看的眉头蹙成一道窝峰,慢慢又松开,视线透过黎容仿似望向远方,音色平淡:“他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黎容:“是因为老板你总说秦先生他不爱你了,我才这么怀疑,我的错,我先入为主了。”

辛宴庭眸色顿了顿:“我总是说?”

“是说了那么几次,”黎容握了握手上的文件夹,而后放松肩膀,又道,“辛总,你真的确定秦巷他不爱你了吗,我是说,这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毕竟秦巷追他家辛总的时候,黎容是全程参与的,他见过秦巷人最炽热的一面,有时候真的很难代入辛总的话。

辛宴庭神色阴郁,渐渐变得铁青。

黎容从辛总的面色中察觉,他仿似问了个逆鳞一样的问题。

辛总的声线低的不像话,他无比笃定:“没有误会,他就是不爱了。”

“啊……”

这叫黎容怎么好再劝。

他总觉得两人之间像堵了一口气,他一度觉得,两人分手,好像就是因为什么误会,毕竟看他们老板那样,可一点也不像正常分手啊。

黎容附和道:“那就真的是秦先生的不是,我没想过,他竟然是这种人。”

辛宴庭把脸从黎容身后转开,视线又定到他身上,眸色漆黑,面色恼怒:“不准你这么说他,只有我能说。”

“……是,我又说错话了。”

第39章 夜深人静

贺彦名从英国参加完交流会回来,头几天里,一直想找秦巷聊聊,秦巷把自己埋在实验室搞研发,贺彦名根本约不出他时间。

周五晚上,贺彦名终于是把秦巷约了出来。

贺彦名知道,他师傅和那位分手得有大半年了,半年能发生好多事,例如去年他收进来的博士生吴浅秋火速谈了恋爱,已经在和对方商量订婚事宜,又例如,他因为在综艺节目上当带教老师频繁露面,自从节目播出第一期后,他便开始小有名气,个人账号都有了几万粉丝。

今晚,他把秦巷约出来喝酒,闹哄哄的地,他生怕有人给他认出来。

认出来他来不要紧,可不要打扰他和秦巷聊事。

单独约,秦巷肯定是不出来的,三五个同事一道约,秦巷不得不给点面子,一群人喝的嘻嘻哈哈的,贺彦名拎着酒瓶坐到秦巷身边来,拿下他手里的杯子。

“秦工,少喝点。”

秦巷一看,从进门跟人聊天到这会儿,不知不觉,他喝了快有四杯。

“最近酒量见长。”秦巷笑。

贺彦名心想:怕是这半年里,一个人在家没少喝。

“酒这东西,助助兴是行,喝多了伤胃,酒量好也不能这么喝。”贺彦名将拎过来的酒瓶放下。

他刚放下,秦巷就起身拿起了他带来的酒,拆了盖子,给两人杯子里都倒了半杯。

没法,贺彦名只能跟他碰杯。

秦巷一口气把半杯喝空了,酒杯倒扣过来,代表歇手。

“就这么多,再喝遭不住,真要多了。”秦巷继续坐回沙发里,碎发从额头散下来,显得特别孩子气。

贺彦名笑笑,捧起手里的酒杯,慢慢品茗了一口。

要说他对秦巷一直是什么印象,那必须是他的人生导师。

他老师人活得通透,情商高,什么场合都对付得过来,光这点上,他都有的学。

庆幸的是,去年那一整年的历练,真叫他学会不少,不仅学会了怎么和人吵架翻脸,还学会怎么和人黑脸后又和好。

他在气头上骂了秦巷那么多,秦巷一句也不怨他,以至于自己都分手了,也半句怪罪他的话都没有。

秦巷当没这回事,他不能,他老师一个出门在外,穿衣打扮一向精致,做什么事都利索的人,现在一整个活改。

三十岁精致理工男爆改二十岁男大学生。

他以前的头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现在都快养起了长发,满头碎发耷下来,你要说他二十岁,估计都有人信。

更不要说现在这奇奇怪怪的穿衣风格,有时候穿的比新来的实习生还嫩。

“其实这趟去伦敦做交流,我见着了辛总。”贺彦名娓娓道。

秦巷听见这名字愣了一瞬,慢慢脸上拂笑,好像不怎么在意:“碰面又吵了?”

贺彦名:“……”

秦巷:“没吵?”

“你真会开玩笑,辛总什么身份,交流会现场庄严肃穆,人多混杂,我只远远看见了他,他不一定见到我。”

秦巷把额前耷拉的碎发往上推,掀开来,露出一整面额头,说话半醉不醉:“那怎么能叫碰面。”

“也对,是我碰见了他,晚上校会搞了个晚宴,我又见着了他,仔细问了一圈终于打听到……老师,就当是还之前的债,我还真是要把这消息告诉你听。”

“什么消息?什么债?”

“害,”贺彦名郑重其事,酒杯都放下了,“辛总八成是要订婚了,宴会上他带的那女生来头可不小,两人跳了开场舞,那女的也很吃的开,都传他们好事将近,我托人打听了一圈那女的身份,你猜是谁。”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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