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相(66)

作者:寅子南 阅读记录

秦巷说道:“别看他小,今年博一了,科大直招专项培养的这方面人才,先给我做两年助理,以后有什么事,叫他负责和你对接。”

辛色微纳罕:“这么厉害啊,还没毕业,就跟在秦工身边办事,我记得他们所那个小贺,贺工,好像也没被秦工带到这项目里来嘛。”

岑昭乖乖道:“辛总说的是我师哥嘛,老师让师哥办别的事去了,我经验浅,先跟在老师身边多学学。”

辛色微这才明白,感情秦巷是又收了个徒弟。

秦巷让岑昭到一边吃点东西去,又将辛色微带离茶水间,单独拉到了休息室,压低了音量:“辛姐,宴庭他今天怎么没来?”

“他啊,有什么事耽搁了吧,我不知道嗳。”

秦巷脸色有点绷紧,问:“你是不是没给他说我们今天有产品研究会?”

“怎么可能,”辛色微从包里拿出手机给他看,“看,我俩的聊天记录,昨儿六点就给他发消息了。”

秦巷接过辛色微的手机,见着辛宴庭8点左右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他往上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脸气的发紫,质问辛色微:“这些是什么?”

辛色微拿走手机,随便滑了滑手机界面:“什么是什么,给他介绍几个长得还不错能放得开的小孩而已,你慌什么,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

“你给他介绍鸡?”

“胡说什么啊,”辛色微怒了,“这都是会馆里有名的清客,什鸡啊鸭的,又不是出来卖的,再说了,辛宴庭去了一次也说挺好的,还带朋友去呢。”

秦巷的嘴角绷紧,脸色冷的越发不像话,克制了再克制,寒气出声:“带谁去?”

“就那个律师吧,我听里头说,那律师倒是点了好几个节目呢,后来又去过两回,挺会玩的,”辛色微拿手机抵着下巴,揶揄打量着秦巷,“你真别说,跟那个大律师比,你纯纯老古板,简直差远了。”

这话有歧义,辛色微咳了一声,纠正:“我不是这意思啊,我是说圈子不一样,难免的,当初跟你谈的时候,我记得辛宴庭他蛮正常的,除了工作没别的,现在跟那个花公鸡一起玩吧,好像整天都不着家。”

秦巷视线垂着辛色微,辛色微这才发现他眼神不对,笑:“你瞪我干嘛?”

秦巷眼神冷淡:“辛姐看来也蛮会玩的,这地方不是你介绍给宴庭的?”

“昂。”

“看来之前单身没少玩吧,哪哪的会所都有包房呢吧,办的都是黑卡钻石卡吧,要不要我跟邵哥打声招呼,以后他去这些地方直接用你的卡?”

辛色微犯晕,反应过来陪笑:“别闹,我这不是在和辛宴庭缓和关系呢嘛,行行行,以后这些事不撺掇他总行了吧。”

秦巷再度抽走辛色微手上的手机,打开界面,将那些地址通通转发到自己手机上,最后手机拍回去,又极为不满地瞪了辛色微一眼:“这么多年都这样了,别缓和了,别没事找事。”

辛色微笑的不行:“你真搞。管的真宽啊你,不都分了嘛,还操心这个?”

“我是管不着,”秦巷沉声,“我管不着你,辛姐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别给宴庭带坏了就行。”

“嘿,闹呢,我带坏他?他多大人了,我还带坏他?”

秦巷不理他,头一撇,出了休息室。

辛色微眼珠提溜一转,没安好心,转头就将微信上“她”给秦巷转的会所地址,一连四个,一套截图,发给了辛宴庭。

又给辛宴庭发语音消息。

“呐,你见着了?秦巷今儿问我哪些地方好玩,叫我推荐他,这几个还行吧,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一条消息发完不够,辛色微又发一条:“你今儿产品会不来,他还生气呢,问你怎么不来,我说你玩去了,就去的这些地。”

辛色微干完坏事心情一片大好,秦巷凶她两句的事她也不计较了,高高兴兴出了休息室,继续应酬去了。

*

秦巷出门特意拾掇了一番,在辛色微发来的这几家会所里随便选了一家,驱车直接到了会馆楼下。

辛色微说的对,跟顾承安比不清楚,但要说混这些地方,秦巷可真就差远了。

他不爱酒馆酒吧这些闹腾的地方,之前和辛宴庭谈恋爱的时候,中间有段时间他是苦闷的,也想着换个环境换个场地换个脑子改改思路,可他发现,酒吧里这些闹腾的人反而让他更摸不清自己心思。

辛宴庭肯定更不喜欢的,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他不可能喜欢的。

秦巷在这所会馆的一楼酒吧里喝了半个小时的酒,一杯接一杯,一杯又接一杯。

屋里灯光忽然全暗了下去,刹那,又亮了起来,台上有人在表演节目了。

男的女的都有,热歌热舞,秦巷的酒喝得更勤了,忽然,身边就凑了人来,一个模样俊秀,扎着小短辫子的……男人?

打这日后,秦巷每周五晚上会去酒吧坐一坐,喝点酒。

终于,在这天将顾承安逮住。

短辫子男孩叫小莫,和秦巷关系处的越来越好,什么话都跟秦巷说,知道秦巷在打听顾承安,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告诉他。

顾承安去了楼上,秦巷知道楼上的会员价是不一样的,具体有什么项目小莫也不得而知。

秦巷要去办卡,小莫拉住他:“算了算了,就是要抓奸,咱也不能白冤这笔钱啊,我想办法从货梯带你上去。”

一番话将秦巷逗笑:“我什么时候说要来抓奸了。”

“不是啊,那我怎么看你天天……你,那样。”

“什么什么样?”

“就一脸被人绿了的样呗。”

秦巷推开小莫的手,脸一黑,果断办了白金卡上楼。

和秦巷想的不一样,楼上竟然是棋牌室,桌球室。

室内还有人在搞弹唱,气氛反而清新寡淡。

“秦哥,你看。”

顺着小莫的手指方向,秦巷瞧见了顾承安和一哭哭啼啼的男人在电梯边缠绵。

顾承安怀里的男人抱着顾承安,哭得梨花带雨:“承安哥,能不能不分啊。”

顾承安咬着烟,摸了摸怀里人的脑袋,安慰:“不能啊,哥遇见了正经人,也该收心了。”

“承安哥……”

“龟龟!”小莫惊呆了,“抓了个正着啊,秦哥,你快拍啊。”

秦巷站地原地脸色不好,没拿手机拍,小莫急了,替他拍,拉大手机焦距,拍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等他拍完回头一看,秦哥不见了。

秦巷在几个会所都分别坐了一段时间,像小莫这样主动黏上秦巷的,不下五个,各个都来加秦巷微信,要和他谈星星谈月亮。

这圈子里什么风气他还没熟透,却被做实了一个新身份。

“你肯定是1啊,看看你这个鼓囊囊的胸膛,还有这胸肌,我摸一下——”

“你怎么可能是直男,你都不知道,你往那一坐有多招人。”

“哥,你酒量真好,我有点晕了,喝完这杯我们去开房好不好?”

久而久之,秦巷彻底发现了,这圈子挺乱的。

回来后,秦巷每天吃的药又变成了双份,最近去看医生,医生说他效果挺好,应该尝试再戒断治疗试试,医生还说,一般来说,患者经受过打击还伴有ptsd症状,他劝秦巷应该再去交一个朋友,男女都行,免得时间一长,再受刺激,唯恐会出现报复心理。

字秦巷一个个听见了,他问医生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要么不谈,要么谈的话,恐怕一发不可收拾。”

秦巷的心悸和恐慌越来越严重,只有将自己锁在实验室,他才能正常。

可这天,他新收的徒弟发现他做实验时手抖,感到诧异:“老师,你怎么了?”

秦巷回过神来,一整个培养皿全废了,他解释说自己血糖低,没吃饭。

岑昭没太在意,转头,秦巷脱下白大褂回了休息室,全身就跟脱了力一样,后背也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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