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相(86)

作者:寅子南 阅读记录

秦巷咬着菜嘀咕了两句。

话说得那样小声,辛宴庭还是听清了,夹菜的动作也停了停,又用那股视线看着秦巷,眯了眼。

秦巷说的是:“病成这样,还不是你折腾的。”

这让辛宴庭想起昨晚很多画面。

身体有些发热。

辛宴庭单手捋起另一条胳膊的衣袖,夹了块木耳片,放到了秦巷餐盘里:“好好吃饭。”

秦巷夹起木耳到嘴边,望着辛宴庭,眼神虚虚的,也在发热。

一些画面似乎同时进入两人的脑电波,辛宴庭顿时知道秦巷所想,咳了一声,又给他夹了片木耳。

昨晚,秦巷说不行。

实在不行。

辛宴庭发疯一般,说他行。

逼着,诱着。

确实有些颠覆辛宴庭往日的行事风格,这种事上,他的教养所剩不多。

“吃饭。”辛宴庭佯装冷声道。

*

气氛还是很奇怪的,饶是秦巷是个场面人,很少畏惧尴尬,这会儿坐在柔软的坐垫上,坐在辛宴庭书房里,和辛宴庭面对面坐在小谈判桌前,他还是禁不住头皮散着麻劲,甚至有些惶恐。

疯过了。

闹过了。

一切都获得了个圆满。

他哭着求辛宴庭最后帮他一次,辛宴庭也帮了。

这种生理上,身份上的蜕变,秦巷也受了。

他是聪明人,聪明得无论在什么样的社交场合里都能看懂说话人言语之下微末的情绪,这种于他而言发生的身体上的转变,能默许这种荒诞的事发生,秦巷不觉得只是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他故意、拿乔一般开口,打破室内这份宁静,撇着头,拿眼睛斜视辛宴庭,翘着嘴角道:“出来好几天了,我想,我一会儿得回家一趟。”

辛宴庭掀开文件的手顿了两下,朝秦巷看去。

不知道为何,从秦巷这副翘嘴的表情里,他看出了一些绿茶的味道,连话也说得很茶。

确实很会拿捏他,无论何时何地。

辛宴庭忽视了秦巷的心机,将全部的档案文件用力一推,推到秦巷那头。

“印泥在盒子里,这些资料,全都签个字,按个手印。”辛宴庭冷肃道。

秦巷瞄了一眼鎏金刻印的匣子里放了好几个不同的印泥和刻章,匣子上层还放着好几只金色钢笔。

随便拿起一支钢笔,取出印泥,秦巷打开推过来的文件夹,要翻开。

辛宴庭冷声:“不用看,每页贴标签的纸业翻开,签字,按手印。”

秦巷愣了,钢笔捏在手里发烫。

三大沓文件,秦巷用手随便一拨,感觉其中一沓的紫色标签都得有五六个。

“真的不用我翻阅一遍吗?”秦巷觉得荒唐。

“不用翻,快签。”辛宴庭语气不耐烦,强硬在命令。

秦巷望着辛宴庭这双盛着怒火有威压的眼睛,只短暂思索了两秒,便放下文件夹,掀开标签页,文书上写的什么,他一眼未扫,拧开钢笔盖,秦巷在最底下签了字。

印泥盒按开,秦巷用左手大拇指按了红手印。

笔尖簌簌在纸页上书写,秦巷一页页翻开纸面,签字的速度毫不含糊,全神贯注。

得签了20多个名字,按了20多个手印,所有标签页全部翻完,秦巷将最后一沓文件盖在桌上,和全部的文件码在一处,秦巷抬起头,钢笔还没落下。

“庭哥,我签完了。”

辛宴庭已经不在桌面上了,他靠在远处横长的会议桌边伫立,正在——闻香。

没错,在闻香。

室内是暖和的,笔挺的西装裤包裹住辛宴庭的长腿,他腰间扎了根灰金皮带,皮带上镶嵌钻石,是金利来Goldlion的新品,此前,秦巷从未见辛宴庭佩戴过这款。

白衬压在腰带里,宽阔的白衬愣是被辛宴庭穿出紧身的感觉来,胸膛是鼓的,腰身是收的,脖子处的纽扣却扣到最高,半只手臂的衣袖拢起,露出雪花片一样冒青筋的皙白皮肤,他倚靠在那处,什么也不做,就已是春色。

之前是不觉得的。

可尝过了味道。

就不再是单纯欣赏美色。

辛宴庭的美和俊简直出尘,无论何时何地,都将秦巷迷得神魂颠倒,他不自觉吞吐唾液,神智迷离。

光是这副俊俏的脸不足以让秦巷这样轻易发情,是他的动作,他挥散不开的气息,那股豁人心智的气质,让秦巷无比珍惜,即便身处一室,他也留恋不已,就好似他往前只要迈一步,他俊美丰神的庭哥就会离他而去。

他的美令他失神,分不清真实与梦境。

太虚幻了。

太不现实了。

以至于秦巷望辛宴庭,都觉得他站在那里,像水雾一样朦胧,自带黑沙滩的蓝绿气息,似薄纱,似清晨海边的清新,秦巷心脏开始疯狂跳动。

辛宴庭什么也没做,他只是靠在那里,随意地靠着,气质慵懒,手里捏着一根薄荷迷迭兰的熏香,放在鼻尖,轻轻闻着,神色宁静。

“过来。”辛宴庭冷冽出声,唤。

秦巷傻愣愣地朝辛宴庭走近。

辛宴庭放下熏香,将金丝包裹的熏香放回红木盒匣里,伸手抱住了秦巷的腰身。

秦巷双手按在辛宴庭灰金皮带上,用身上底部的热烫贴住辛宴庭。

辛宴庭诧异,低头看了一眼,带着热气吐出声,嘲讽:“搞什么,风流倜傥的秦公子?”

第69章 病全好了

秦巷凑过去,吻辛宴庭唇瓣,被辛宴庭躲开。

秦巷不在意,继续吻辛宴庭脸蛋,亲了好几下,最后又亲脖子,用热烫贴住辛宴庭冰冷西装裤,企图降温。

辛宴庭单手抱住秦巷脑袋,撇过脸来,低垂着视线看秦巷,目光在秦巷脸上逡巡,打量,露出不解:“你不是接触无能?有病?有障碍?”

很明显现在不了。

秦巷想亲辛宴庭嘴唇,怕他还要躲,最后双手环住辛宴庭的腰身,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不动了,学乖了:“全好了。被你治好了。”

辛宴庭露着小臂的手抱住秦巷腰身,虚虚抱着:“屁股不痛了?”

闻声,秦巷瑟瑟微颤了一瞬,头埋在辛宴庭肩膀上轻轻拱了拱,有害怕的意味,低声说了什么。

辛宴庭将他的腰抱紧,戏谑没有感情的在笑,像讽人,短促呵笑了一声:“还要趴多久?”

要是可以,秦巷想等反应退了再撤开,但辛宴庭似乎想跟他谈事,秦巷只好抽开身,手也从辛宴庭腰带上松开。

辛宴庭揉了揉秦巷乱糟糟的头发,瞥了两眼被他穿的松垮的睡衣,那里面的痕迹还没消,辛宴庭挪开眼:“合同签完,你现在可以回家了。想用车,去找林叔。”

秦巷是自己开车来的,他的车还停在楼下庭院中。

现在这气氛实在太美好,秦巷不敢说任何话去戳破,辛宴庭能让他碰,能让他亲,他幸福的都不知道怎么好,这个时候回家,说实话,他不舍得。

毫不客气的,秦巷再度抱住辛宴庭,脸红心不跳。

谁叫辛宴庭用这么俊美的脸露出带蓝雾一样柔和的神情,简直叫秦巷鬼迷日了眼。

他大言不惭道:“这事真上瘾,我好像发情了,庭总。”

辛宴庭有些怔。

静了两秒后,辛宴庭将秦巷推开,按住秦巷按在他腰身上的手:“秦巷,为了哄我,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这可不是什么哄人的话,是秦巷真实反应,可惜辛宴庭不能理解他。

秦巷抿了抿唇,眼神压下去,将所有的心思和纠结都藏在眼眸深处,和辛宴庭对视。

“庭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辛宴庭存心像在逗人,带着报复,眼神都冷了,添了凉薄与愠怒,过去那些不美好让他没法一秒遗忘,他故意将秦巷推开。

“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睡过一次的关系?”

秦巷只觉得头顶轰隆一声,有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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