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想了想，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币种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陈泽又摇了摇头。

“你是想安全点还是……”

“安全点，打点折扣没关系。”陈泽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又不急又没要求……”汪振国念叨着给出了一套综合了实体创业到金融投资以及国际贵金属债券交易的综合方案。

“先说好。”汪振国强调道，“我得抽三个点啊，这可是友情价。”

“嗯。”陈泽点着头已经在汪振国发来的表格上挑选起来，“我看这个就不错。”

“哪个？”

“就这个啊。”

“哦，这个啊，这个确实比我挑的那个要好一点点。”……

于是就在不久的将来，一间十五元土猪肉畅享自助餐厅在某区的软件园旁盛大开业，一时之间传为美谈，被誉为“打工人的福报”，甚至还引来了各路网红纷纷打卡。

不过那都是后话，回到现在的办公室内，陈泽和汪振国敲定了大致方案后又随口关心道：“那群棒子你们到底查得怎么样了？”

“人家背地里都使多少坏了，总不能还一点把柄都抓不住吧？”

“应该快了。”汪振国把大行李箱从桌子上提了下来，“已经锁定了几个人。”

“朴民灿，博康制药的执行董事。”汪振国顺手从桌底拿出一份文件递过来。

而陈泽接过文件一边翻看一边听着汪振国讲解。

“他应该就是SK集团，也就是博康制药母公司在这里的最高负责人。”

文件开头就是此人的信息介绍，还附有一张证件照。

照片上是一个面目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皱纹不多，掺杂着些许银丝的头发被梳成大背头，衣领和领带都理得整整齐齐。

基本属于丢进中年社畜堆里都找不着人的那种类型。

大BOSS是吧……陈泽默默在心里给这个人打上了标签。

“另外那些人也是比较关键的角色。”

汪振国的话语仍在继续，

“像这个秘书，还有进出口货物部的总经理，以及那个财务部的……”

整份文件翻完，陈泽总算是对自己的对手们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

一个个看上去都衣冠楚楚的，想不到背地里净干些老银币的勾当。

“一周以内！”汪振国最后拍板道，“一周以内我就能抓到他们的老鼠尾巴！”

“有需要随时找我。”陈泽把文件往对面一甩站了起来，“先走了。”

“不送了，大富豪。”汪振国悠哉地回到了电脑前，“多谢你的大生意。”

“那再给我打个折？”陈泽顺杆子往上爬。

对此汪振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端起了咖啡杯表示送客。

……

从汪振国那里出来才不到中午时分，于是陈泽提前去吃了个饭便驱车直奔盘古生物产业园区。

进了园区后，一路上，陈泽明显感觉到这里面的安保措施已经加强了许多。

时不时还能看见全副武装的制服壮汉开着蹦子车经过，就连许多不起眼的角落里也装上了崭新的监控探头。

若是现在让陈泽再来闯上那么一遭肯定就没那么容易了。

当然他这回可是光明正大的来访。

没过多久，在一间宽敞明亮且落地窗视野极佳的办公室内，陈泽见到了无论多忙也永远妆容精致的凌思枫。

“还是第一次在正经场合见到你。”陈泽笑着感慨道。

“第二次。”凌思枫一边煮咖啡一边纠正道，“别忘了餐厅吃饭那次。”

“也是。”陈泽不以为意地在沙发区坐下。

端上咖啡，二人坐着闲聊几句便切入了正题。

“那个秃……主任怎么样了？”陈泽强行克制住跷二郎腿的冲动。

“挺好的。”凌思枫相当优雅地小口抿着咖啡，“就是有点神神叨叨的。”

“咋了？”陈泽粗暴地搅动起咖啡，一边还在往里面加入致死量的白糖。

“他老婆说他看了一天电影，就盯着一部来回看，还要把护照缝到衣服上，然后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

“……”陈泽没想到这主任居然把自己信口胡诌的话给当真了。

简直完美符合大众对怪癖科研天才的刻板印象。

“后来呢？要不要去看个心理医生？”陈泽终于开始端起咖啡细细品尝。

“昨天一回公司就没事了。”凌思枫话里有些无奈，“他就这脾气，一进实验室谁也使唤不动，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呢。”

这样子啊……陈泽随口叮嘱道：“多看紧点吧，别又给人绑走了。”

“我知道。”凌思枫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已经给他安排了连续一个月的加班计划。”

“太压榨了吧，他就没意见？”陈泽有些替秃头老哥抱不平。

“当然有意见了。”凌思枫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还抗议一个月时间不够呢，把床铺都给搬进去了。”

“哈哈哈哈哈……”

“对了。”凌思枫很有眼力见地主动提到，“你上次不是说，要一起参与到项目研究里来的吗？”

“没错，上次说话重了点，你不要介意。”陈泽开始客套起来。

“哪的话。”凌思枫认真道，“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感谢过你，你已经帮了我太多忙了。”

“感谢的话，还是等所有事情结束以后再说吧。”陈泽清醒地拒绝了半场开香槟。

毕竟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掰倒呢。

嘀铃铃铃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又被凌思枫随手按掉。

“也是。”她放下咖啡站了起来，“那事不宜迟，我们直接去实验室找他吧。”

“好。”

结果到了实验室门口陈泽一看，嘿，居然是老地方。

正是那间首席技术官的个人实验室，只不过门框上的新铭牌昭示着这间实验室已经易主。

而房门旁的墙壁上还残留着一大片圆形的修补痕迹，被陈泽暴力破坏过的地方几乎全都被修复完毕。

看得他是啧啧称奇。

只不过一路上凌思枫实在是不堪铃声轰炸，进门以后匆匆交代两句便将陈泽留在实验室内，自己立马回去接电话。

而实验室内只有秃头主任一人，在认出陈泽以后，他几乎是以舔狗的姿态给陈泽送上了新鲜出炉的药剂样品，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有人知道，这会成为合理的实验损耗。

这之后秃头主任就拉着陈泽开始对自己的领域滔滔不绝，详细介绍起这项样品的各种参数和试验效果。

对此陈泽则是有一声没一声地应付着，只想着在这里面拖点时间，毕竟戏要做足。

闲着无聊，他干脆拿各种实验仪器刷起了经验。

【经验值+1500】

【经验值+1000】……

只是不知道如果让其他研究员看见这价值数十万元的进口设备被他拿来剪指甲的话，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在实验室里晃荡了一个下午后，陈泽瞅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揣好药剂准备离开。

而临别之际，秃头主任甚至还趁着没人偷偷给陈泽敬了个礼。

“一曲忠诚的赞歌。”他无声开口道。

看得陈泽是一阵无语。

出了实验室，陈泽又去办公室跟凌思枫告了个别。

已近饭点，她却仍旧一副忙得焦头烂额的模样，听说现在连科研部门也是她在兼管。

“我这忙，不送了啊。”凌思枫抽空抬起了头。

“知道，不打扰你了。”陈泽临走前又补了两句，“我多句嘴别误会啊，不是对你有偏见。”

“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事不要跟他们太像。”

闻言凌思枫忽然停下了所有动作，整个办公室内都为之一肃，只有不远处的传真机仍在嗡嗡嗡地打印着文件。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凌思枫抬头认真答道，“虽然当不了圣母，但我会对得起自己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