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枪,走火!(14)

燕详沉着脸说:“你替我挡过刀流过血,我也一样,老三,你找我的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在医院我念着往日的情分没跟你算账,铁仔是你拉下水的吧?我早就警告过你,别打吉田会所的主意,老子不沾那玩意儿,可你他妈的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郑元龙早就盯上了吉田会所和铁仔,时时刻刻想着抓住个把柄把他搞进局子里关几天探探我的底。钱非,你他妈是想毁我呢吧?这笔账我要怎么跟你算?”

钱非黑着脸哼了两声:“那是大哥的主意。”

燕详嗤笑了一声:“大哥?大哥要是有你这么猪脑他就当不了大哥了,好汉做事好汉当,老三,我劝你一句,别没事找事儿,惹恼了我,端了你的英雄会所。还有他……”他指了指后车窗:“我罩定了,你要玩儿就去吉田找MB,别打他的主意。”

钱非冷笑一声:“怎么着二哥,你也玩上这个了?怎么样?味儿还不错吧?噢,不对,他好像还是个雏儿,二哥你是不是阳痿了?”

燕详把抽完的烟蒂在丰田霸道的前盖上按灭了:“我的身体不劳你来操心,谢谢了,慢走不送,也不欢迎你下次来。”他敲了敲车窗:“老六,开门。”

锁“咔哒”一声开了,燕详拉开车门,看见我的情形皱了皱眉:“能走吗?”

我点了点头,想要下车却力不从心,他没多说什么,伸臂将我从车里抱出来,头也不回地往徽居里走去。

他胸很宽,很厚,我靠在他胸前,听到胸腔里那个有力的泵体从容地搏动着,忽然想哭,用尽全力才忍住了。

燕详一直把我抱到床上,又拧了条毛巾给我:“流鼻血了,擦擦吧,一回睡一觉,晚饭我让老赵给你送上来。”又温和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别怕,他不会再来了。”

那晚我一直做恶梦,钱非赤红的双眼、粗糙的手掌仿佛一直在我身上游移,恶心反胃和羞耻的情绪如胶体一般粘滞在我身上,小花惊恐诧异的眼神一直徘徊在我脑海,让我一次次浑身冷汗地惊醒,梦回时体内仿佛还停滞着异物探入的不适。

我知道这是心理障碍,也用尽全力想要摆脱这种状态,却难以做到。

之后的很多天我都无法安眠,吃不下饭,吃了也会吐出来大半,因为疲倦和衰弱经常陷入半梦半醒浑浑噩噩的昏睡。

大概是老赵把我的情况告诉了燕详,四天后的傍晚他回到了徽居。

那天的晚饭是他送来给我的,我勉强喝了一碗稀饭,却抑制不住地吐了大半出来,他没有说什么劝慰的话,只给我吃了一片安定,让我早点睡着。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但因为整夜都在做噩梦,所以头晕的厉害,从四点起就睁着眼睛呆呆看着天花板,直到六点半燕详敲响房门。

他穿着背心短裤走进来:“醒了?起来帮我个忙。”

我起床洗漱了,他带我来到顶层的健身房,递给我一个秒表:“跑步机出了问题,不能计算时间,你帮我记。”

我点了点头,接过秒表坐在安乐椅上,燕详仍旧是冷冷的样子,径自上了跑步机。

他的身材好极了,修长而强壮,肌肉都是条状的,看来充满了张力。随着跑步机速度的加快,汗水在他额前的短发上流下来,在棱角分明的下颌汇聚成滴,点点落在脚下。

不一会他的背心湿透了贴在身上,这可能让他感觉不适,于是边跑边脱下了背心,丢在一旁的塑胶地板上。

他的背上,右肩的位置,纹着一个蓝黑色的豹头纹身,很精致,每一丝绒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很凶猛很野性,却与钱非的纹身感觉完全不同,很有美感。

半个小时后他放慢了速度,用毛巾擦了擦汗,把步速调到最小,对我说:“你来,快走十分钟。”

我摇头,他皱了皱眉,不由分说把我拉起来推到跑步机上,我只好跟着机器快走起来。

因为一个多月没活动,我的身体虚弱而又僵硬,只走了十分钟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燕详停了机器,递给我毛巾。

毛巾上还有他的味道,男性的汗湿的气味,我擦了擦额头和脖颈的汗,燕详喝了口水,说:“你不是跆拳道老师么?排轮也滑的不错,身体素质应该很好,这次虽然伤得重,但你年纪还小,恢复起来会很快,以后每天早上起来跑步吧,等再恢复一些,可以让老赵陪你去爬山,山上的景色很不错,你会喜欢的。”

我沉默地点头,他又说:“好好锻炼,你身手不错,早点恢复了,我也安心一点儿,作为男人,最起码要能够自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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