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年春(187)

被陆怀征冷笑着打断,“不用帮她解释,她多能耐,两个月没联系就想气死我,以后我要是出个任务一年半载的,她不得闹翻天?”

向园忙解释:“不是,哥,你真误会她了……”

就在此时,对面一声,“咦?”

两人齐齐抬头看过去。

于好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此时正抱着红酒瓶看着陆怀征傻笑,她高兴得咂咂嘴,脑袋垫得更舒服了些,“我发现,我每次喝酒都能看见你哎。”

说完,她转头问向园:“向园,你看见了么?我老公。”

向园叹了口气,心想,这丫终于反应过来了,刚想跟她说,是啊,你老公来好久了。

又见她一甩头,晃了晃脑袋,小声嘟囔:”想你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这种时候出现会吓死人的。这幻觉也太可怕了。”

再睁眼,发现面前还是那个男人,凶巴巴地盯着她。

于好气不打一出来,”你还瞪我?”

她也凶巴巴地瞪回去,觉得不够,醉醺醺的身子往前探了探,食指跟拇指用力去捏陆怀征的脸颊,还甩了甩:“你凭什么瞪我!”

向园实在不敢看陆怀征的脸色,“哥,你忍忍,嫂子今晚醉了,你们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那啥,老爷子来电话了,我先回家了。”

陆怀征冷声:“坐着!”

向园拿包的手随之一抖,她又缩着脖子,靠回去。

于好顿住,她看看向园,又看看陆怀征,眼神迷茫仍是不解:“怎……么会说话?”

向园把包揣在自己怀里,小声:”不信你摸摸,还热的呢。”

刚才没注意,于好这会儿摸了摸,囫囵在他脑袋顶上一通乱摸,刺刺的头茬,触感非常真实,凌厉的五官,是平时的模样。

好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她不敢相信,完全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的做梦,“陆怀征?”

“酒醒了?”男人冷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要离婚的时候。”

于好咬唇,不说话,眼底渐渐堆积水汽,闪着盈盈的水光,一眨眼,豆大的泪珠就啪嗒啪嗒落下来,看得一旁的向园一愣一愣的,这演技神了,眼泪说来就来,完全哭出了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架势!

“谁让你两个月都不联系我的。”

陆怀征气笑了,“我在工作。”

“徐燕时也在工作,他怎么可以给向园发短信?”

“他不是军人。”

“陈瑞是军人吧,他也有电话回来。”

“因为我没带手机。”

“为什么别人可以带,你不带。”

“因为我不想带。”

于好一愣,“你为什么不想带”

他忽然低着头不说话了,微微侧了侧头,半晌后,站起来,“要不要先跟我回家?”

“当然要。”她迫不及待地说。

陆怀征终是笑了下,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

男人熟悉的温热气息传来,浑身肌肉都紧紧绷着,于好听话地将手搂上他的脖子,手穿在他乌黑的发间轻轻摩着,手感熟悉催人情。

将于好抱上车后,陆怀征没急着回家,而是把剩下的人一一送回去之后,才把车开回自己家。

车上男人一言不发,敞着窗户。

夜色浓稠,天上的星星像是一颗颗闪着光的钻石在空中熠熠生辉,这会儿深夜,街上没什么车,只余稀疏几辆在公路上飞驰。

于好缩在副驾,脑袋顶在窗框上,头发迎风飞舞,呼呼刮着,头疼欲裂,脑袋半懵半醒。

眼睛却牢牢盯着一旁认真开车的陆怀征。

这个男人真的怎么看都看不腻,不管是沉默,生气,冷淡,跟人插科打诨,说些有的没的,不着痕迹,亦或者是笑着,每一个模样,都特别让人着迷。

于好觉得自己是着迷了。

她贪婪地看着他,目光一寸寸下移,风涌进来,t恤紧紧贴着他胸膛、腹部,勾勒出紧实饱满的风光,敞着的大腿。他人靠在驾驶座上,单手控着方向盘,一只手肘撑着窗沿歪着脑袋支着脸。

偶尔拎着胸前的衣服,调整坐姿。

人稍稍往一旁歪,那股子散漫劲儿就出来了,转弯的时候,他打着方向,冷不丁一句:”醒了没?”

风呼呼涌着,于好转回头,低声说:“我没醉,就是头有点疼。”

陆怀征收了支着手,低头一摁,窗关上了,风声全被挡在车外,窄小的车厢瞬间变得逼仄,车里瞬间安静下来,她这会儿才听清,车载电台一直在单曲循环一首歌。

“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无处躲避总是让人始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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