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136)

即希望女人能做自己的附属品,又想要女人们给他们创造价值,更想要掌控女人的一切,还能随时随地想扔掉就扔掉,这就是绝大多数男人对女人的希望。

她不想被抛弃,更不想被嫌弃,所以她想要不依赖别人而活,可事实上她和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比一般女人侨情得多。

想要做好人,却又忍不住心中的恶念。

想要做坏人,却又没胆子去真正的坏。

不上不下,不柔不刚,一边希望能和丈夫平起平坐,梦里却又指望能嫁个金龟婿。等真嫁了金龟婿,又开始患得患失,在他人眼光中挣扎。

我真瞧不起你,牧九歌。

一针扎透绣布,朱红的血珠立刻在布上晕开,变成了难看的深红褐色。

从绣架下抽出接针的左手,把出血的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

她不想再换绣布了,就这样吧。

换掉乳白色的绣线,换成深红色的线,脑中自然把原先的构图的一块打碎,重新替换、设计、实验。

清晰的思路出现,很快她就知道该怎么做。

我就算比别人更精通这些又怎么样呢?

不过是个绣娘。

作为女人你可真是失败,性格不够好,职业不好听,家世更糟糕,除了能陪人上床,连生孩子都不会,如果你甘心做个小女人还好,偏偏你还满肚子愤世嫉俗。

牧九歌,你能和那个人过多长时间?

“下班”的铃声响起,九歌没有多耽搁,把针往细海绵球上一插,等工作人员挨户检查离开后,给绣品盖上防尘的白布,就起身拿包走出了绣房。

三分之二的绣房门打开,不少参赛者出来透气和活动手脚,这些人基本都打算吃过晚饭再继续。

看到九歌出来,很多人都看向了她。不少人靠到一起,低声说着什么。

九歌从这些人面前走过,没看他们,更没打招呼。

她不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既然不讨喜,又何必去凑这份热闹?就算建立了交情又怎样?比赛过后又有几个人会长期联系?

不认识也就不会有伤害,如果她没有对郑老师祖孙俩存有几分好感,又怎么会落到如今彼此都要避着对方的地步?

郑野似乎摸到了她一点心思,中午直接给她送了饭来,没接她去食堂,她也顺手推舟接受了这番好意。

走到停车场,九歌看到站在车边的人,呆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今天工作结束比较早。”强行提前结束。花无意不得不承认婚后生活很多都脱离了他原来的设想,包括私生活绝不影响工作这点。

“哦。”九歌一时也不知该和对方说什么,“郑野呢?”

“先打车走了。”

“什么事这么急?为什么不一起走?”九歌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

花无意也上车了,发动车辆道:“我想带你去吃饭,不想让他做电灯泡。”

“……去哪里吃?”九歌轻咳一声,拉上安全带。

“一家私房菜馆。累么?”

九歌现在只想躺下来睡觉,可是她却打起精神笑道:“还好。我还没去过私家菜馆呢,只闻名却从未见识,那里的饭菜很好吃哦?”

“和尚推荐的。”

车子驶离停车场,花无意不再和九歌搭话,似想专心开车。

九歌知道下班时城里的路况差,也没多想,正好她也累得慌,早上起来后的不适一直延续到现在,且有加重的趋势。

渐渐的,九歌合上了眼睛,她想她就只靠一会儿。

睡梦中,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到她的额头上。

妈妈……

花无意不是九歌的肚里蛔虫,无法深刻了解到自己的妻子在想什么。

如果换了别的男人,粗心点可能根本就不会留意到老婆有了问题,细心的也许会等待对方主动说明,也许会或软或硬的让对方开口,糟糕的甚至会觉得管她那么多呢,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分呗。

而花无意是个研究癖。

他可以在老婆的快/感处反复验证,就是为了寻求哪种方式更能让对方快活——至于老婆在这时的过激反应,那当然是验证结果的最佳表象。

也就是说哪怕九歌反应再激烈,为了寻求他想要的结果,他并不在乎用哪些手段。当然,前提是那些手段不会真的伤害到九歌。

车辆逐渐驶离城区,周围绿色逐渐变多,绵延的山脉也近到眼前。

九歌在睡梦中感到自己身体浮空而起,一惊下睁开了眼睛。

“无意?”九歌微微挣扎了一下。

花无意低头看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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