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61)

花无意开始认真教他老婆理解如何算正当防卫以及什么是防卫过当。

“喂喂,哪有人教自己妻子这个的?”德勒拍额头,老天,懂法的人钻法律空子才最可恶也最可怕。

德勒是一名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的成熟稳重男子,自我介绍是德中混血,精通各国律法,尤为擅长经济和民事案件。

花无意看向德勒,回答道:“因为我的妻子是九歌。”

言下之意他妻子可不是那种只能靠男人保护的小白兔。

德勒听懂,眉头一挑,笑了,这次他终于正眼打量了一番半躺在病床上的女子。

九歌大概在他来之前收拾了一下,梳理整齐的长发扎到了背后,脸上干干净净,五官和一般东方女子略不同,很有立体感,但同样也给人一种比较强硬、不温柔的印象。

老实说,德勒完全没想到花无意会和这样一名女性结婚。

他以为以无意的个性、经历和处事观念等,就算娶妻也会娶一个温柔和婉听话的小女人,而不是这种一看就有点大姐头气质的女人。

不过……他能感觉出来,花无意似乎相当喜欢并欣赏这个妻子,而且还颇有点得意?

“后面是不是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德勒把目光停到九歌脸上,问。

九歌看了花无意一眼,花无意点头。于是九歌放心把所有经过又仔细说了一遍。

德勒没有做任何记录,听完又问:“听说在事情发生后,警察来之前,和尚和钉子先进入了案发现场?”

九歌点头。

“他们进去的时候是否已经知道你是无意的妻子?”

“外面那些人听薛主任嚷嚷,大概知道我是谁。和先生他们大概也听到了,所以他们一进来就低声问我是不是叫牧九歌,丈夫是不是花无意。”

德勒点点头,看向花无意,“那应该问题不大,如何有问题,和尚和钉子一定会事先交代我们。接下来我们要在警方面前咬定态度,表示一定要提出告诉、严惩凶手。这个录音很好,但不能提交给警方,这是双刃剑,只需表明我们有铁的证据就行,而只要那位薛主任请的律师不是傻子,他一定会建议他的委托人和我们私下和解。”

牧九歌踌躇道:“可是确实是我先动手……”

德勒转而看向九歌问道:“那你有动手打她吗?有威胁要打她或杀她吗?”

“没有。”九歌摇头。

“那就行,争吵和动刀子性质完全不同,这些专业事情你可以都交给我,你只要专心准备比赛就好。”

“谢谢。”牧九歌诚恳地道。

德勒又问她:“现在我需要知道你的要求,你是希望让那个薛主任坐牢,还是希望对方赔钱?或者想要通过此事达到某个目的?”

“我只要公正,只要组委会不要在后面的赛程中给我下绊子就行。”九歌哪会真让对方坐牢,更不会要对方的钱,毕竟她确实有激怒和挑衅对方之嫌。

“很可笑对吧?我求的是一个比较干净、公平的比赛环境,最后却要靠这样的手段来达到这个目的。”

“想要收获粮食,你得使用粪便;想要抓住恶人,你得学会开枪;想要新生命诞生,母亲得受撕裂之罪;任何破而后立的事情,在破的时候都不会平静无波没有痛苦,更不会干净。”花无意不是很温柔地道。

他不喜欢听九歌这样自责,他的妻子应该更骄傲、更自在地活着,而不是在各种纠结中寻找心理的平衡点。

当然,作为丈夫的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子更骄傲、更自在、更快乐、更幸福地生活,问题更大!

警察有律师应付,九歌基本不要烦心。

花无意哪里也没去,就坐在病房里陪着她,一开始九歌还不好意思,让他回去休息不用管她,被他捏了两次脸蛋后,就再也不跟他客气了,你想留就留呗。

花无意中午出去买饭顺便还买了一本书,和九歌用完中餐后,就坐在椅子里静静地看书。

九歌假装午睡,其实则侧着头从眼缝里偷偷看他。

“你想要我陪你一起睡一会儿吗?”花无意翻过一页,头也不抬地道:“你可以直接邀请我,不用这样隐蔽地用目光暗示。”

九歌把脸埋进枕头里,对花无意竖起了一根中指。

花无意微微勾起唇角。

一夜无话,除了牧九歌看花无意一直坐在那儿太辛苦,晚上把病床分了一半给他,结果被搂着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还被花无意用一种异常奇怪的目光看了半晌以外。

“你看。”花无意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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