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贰伤感地望着叶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很好。”叶壹从她身上坐起来，“以后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你可别后悔。”

这好像是她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吧，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那么难以琢磨的人，反正都已经纠缠那么久也无法得到什么答案，就这样下去好了。

没有希望不也就没有失望了么。

最后叶壹还是走了，这是她的任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完全不会理会自己带给别人的是什么，也不会去想到是否会让人彻夜难眠。

因为叶壹的身体每况愈下，所以叶家成员商量着在家里弄一个私人诊所，请一名家庭医生回来以便照料她的病，也可以防止像上次那样半夜突然生病要去医院结果被伏击的事情再次发生。如果再发生一次那种事情，还真是不知道叶壹能不能再扛过去。

但是要请什么样的家庭医生回来呢？介于叶家即是黑道家里又有明星的特殊情况，这是一个需要多方面思考的问题。

“大概是要那种……常年居住在国外刚刚回国，对娱乐圈不感兴趣只喜欢钱又不爱八卦，医术又好的人吧。”叶壹对叶贰说，“这样的话她在国内的背景会比较简单就算有一点复杂出了事也好摆平，不会透露我们家的信息就算透露了用钱也能堵住她的嘴，最重要的是医术好，最好弄一个能起死回生的。”

叶贰嘴角抽：“你最后一句话亮了。”

“我还想和我妹妹一起长命百岁，到了满头白发还可以一起周游世界呢。”

叶壹的话让叶贰突然想到年轻的时候自己曾经在心里对自己说过想和叶壹一起去走遍世界这样的愿望，不禁苦笑：“姐姐，你不觉得你最近说的话都很奇怪吗？容易让人误会呢。”

“是吗？是有点奇怪，但不是误会。”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叶贰从叶壹身边走开：“我下午和陈姨就去找医生。”

叶壹望着叶贰慢慢离去的身影，声音都是平缓的：“贰，为什么总是只给我背影呢？”

叶贰顿了几秒钟回头，竟是出乎意料的笑：“因为姐姐总是做一些让我不能直视你的事情呀。”

“是吗？”

叶贰没再说什么，走开了。

被脱去衣服抚摸，做这样的事情的对象真的可以是亲身姐姐吗？叶贰站在拐角处支着额头，她在叶壹面前强忍着难过的感觉，不想让心底的痛写在脸上，不想被拆穿不想让那个从小就混蛋的姐姐看出来她已经被那晚的越轨行为弄得动了心神。是，叶贰动摇了，她分明感觉到了叶壹对她的感情的确是超越了姐妹之情的。

“可是，姐妹是不能相爱的。”叶贰知道，若是她往前一步，等待着她的必定是这样的一句话吧。其实叶贰何尝不想拼出性命去爱她叶壹一回，何尝不想在叶壹吻她的时候去回吻一次？只是她怕当她主动想要得到，主动地让希望之火疯狂燃烧的时候，叶壹突然就却步突然就反悔了，那么她一脚踏出去，只能是坠落深渊。

叶贰从来都没有爱过叶壹以外的人，在她关于“爱情”的所有描述里，都加入了“姐姐”这个注解。在她爱叶壹爱得最辛苦被叶壹古怪的情绪折磨得欲哭无泪的时候她的确有想过放弃，去爱别人好了，爱一个简单正常又单纯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对方也同样心疼她那就足够了。可是这个想法在每次见到叶壹的当下就会烟消云散。

因为她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已经习惯去爱她，去爱这个人，只有看见这个人她才能感受到希冀，渴望，难过却又无法舍弃。而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爱的注解么？

只能这样耗下去，或许真的就此和姐姐耗尽余生。

想到这里叶贰笑了——即便如此，又如何呢？就算是以这样的方式一辈子待在叶壹的身边，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以姐妹的称呼，用爱维系，永远捆绑在一起。

其实把屈以路屈医生招进叶家的过程是非常简单的。叶贰去找了一名非常有名的老医生，他手下有很多学生，让他推荐一名适合叶家的。正在谈话的时候刚好屈以路走进屋子里来，抱着一大摞的医学书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长长的头发盘在脑后，极其干练的样子，可是一说话差点把叶贰噎死：

“是吗贝比，那今晚在家等着我……哦，对，请穿上你的豹纹内裤，你知道我对豹纹最有爱的了……”

老医生咳嗽了好几声屈以路才发现屋子里有客人，她把手机放进上衣兜里，一本一本厚厚的医学书整齐地排放到书架上对着叶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