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病的春天(44)

谭晋康的父亲不是读书的料,落榜去当兵,遥远的妈则考上了。

大学里她与赵国刚认识,毕业后就结婚了,当年大学毕业还是分配工作,两人几经艰辛才调到一起。后来赵国刚下海创业,母亲才跟着他到了南方。

邻居都是来看遥远的,遥远不敢表现出半点不耐烦,都笑着与她们说话,谭睿康则在院子里摆了张桌,外婆去做饭招待今天来的客人们。

谭睿康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和隔壁的几个男人聊天,斟酒,喝酒。别人让遥远去喝酒,谭睿康忙道:“小远不能喝,我帮他喝。”

待得月上中天,好不容易把客人们送走,谭睿康又去打水烧水给遥远洗脚,把两人的衣服洗了,让遥远进去房里睡觉,说:“家里条件不好,凑合着一起挤挤吧。热的话哥再打个地铺睡。”

遥远忙道:“没关系,你千万别打地铺。”

村子里静了下来,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叫,隔壁房间里外婆叹了口气,关上门睡了。

遥远洗完脚很舒服,多日疲劳,终于得以放松一晚上,躺在床上,安静听着外面的虫鸣此起彼伏,还有青蛙在呱呱呱地叫。

那是只有农村才奏响的乐曲,遥远开始时只觉很新奇,听得一久就头疼了。

谭睿康进来,笑道:“嫌吵不?”

遥远拍了下蚊子,说:“简直是吵死了。”

房中没有蚊帐,也没有电风扇,谭睿康拿着把蒲扇朝他拍了拍,遥远困得很,说:“好热。”

“我刚去大城市住的时候还不习惯呢,觉得外面好多车,晚上都那么亮。你静下心来就不热了。”谭睿康道:“要么找奶奶要个电风扇?”

遥远忙道不用了,家里就一个,绝对不敢拿老人的电风扇来用,将就着吧。

他趴在草席上,也不盖被子,穿着背心和四角内裤就睡觉了,胳膊脖子晒得黑了些,背上,腿上却还是白的。

“真羡慕你,总是晒不黑。”谭睿康边说又出去不知道做什么。

遥远迷迷糊糊道:“我是牛奶仔啊。”

谭睿康笑了起来,遥远不知睡了多久,听

到谭睿康在耳边说:“别趴着睡。”

遥远翻了个身,感觉到谭睿康也躺了上来,两兄弟睡在一张床上,谭睿康穿着条松松的大裤衩,赤着上身,夏天的夜晚有点闷热,遥远迷迷糊糊地拍脖子拍脸,全身黏糊糊的十分烦躁。

片刻后凉风吹来,遥远舒畅了点,出了口满意而幸福的气。

那凉风持续得不久,没过一会停了,遥远又有点热了,抓狂地翻身,扑在谭睿康身上,两人的肌肤彼此摩挲,谭睿康喝了不少酒,全身灼热,被遥远一碰便醒了,于是风又吹了起来。

遥远:“?”

他的脸贴着谭睿康脖子上歪过来的玉佩,大腿互相摩挲,肩膀抵着他滚烫的胸膛,彼此身上都十分干爽,有种灼热的肌肤相亲感。

谭睿康定了定神,打了个呵欠,继续神志不清地给遥远打扇子。

遥远侧头看了他一眼,见谭睿康半睡半醒,还在给他赶蚊子,遂道:“我来。”

“你不会。”谭睿康打了个呵欠道:“喝水么?”

遥远起来喝了点水,彻底醒了,开手机看了一眼,才三点。

他接过扇子,学着谭睿康慢慢地摇,摇了不到十下手就酸了。

老天,遥远心里叫苦不迭,周围全是蚊子,这日子要怎么过哟。谭睿康睡了一会,咕哝道:“明天就好了,明天有蚊帐。”

遥远睡到半夜,浑身都是蚊子咬的疙瘩,抓来抓去,耳边还嗡嗡嗡地响,简直要疯了。啊的一声大叫,床又不大,一翻身就碰到谭睿康,也顾不得避开碰上他了,翻身整个人半压在谭睿康身上,不舒服地动来动去,借全身与草席的摩擦来挠痒。

谭睿康:“……”

谭睿康被他蹭来蹭去,蹭得全身不自在,下身顶起个小帐篷,咽了下口水,两人都醒了。

谭睿康示意遥远躺好,遥远睡得流口水,吸溜吸溜就蹭在谭睿康肩膀上,谭睿康让他枕着自己手臂平躺,一手绕过他脖子后,慢慢地摇扇。

遥远困得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终于又睡着了。

但这一夜睡得相当痛苦,遥远睡相一向很糟糕,冬天喜欢抱被子,夏天喜欢把空调开得很冷,抱空调被睡,抱被子成了习惯,没被子抱的时候就自动找替代品,转身去抱谭睿康。

他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意识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缠在谭睿康身上,既窘又无奈,翻了个身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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